第73章(1 / 1)

灵绡和九玄整齐地朝冰麒看去。当年的事情,他们都是八卦群众,并未参与,唯有冰麒古月兰纠几人算是近距离旁观者。

冰麒沉默了半晌,似乎有所顾忌,但过了半晌,还是缓缓开了口:“那时你们为师兄妹,天似殿下对你渐生情愫,教天帝看了出来。于是天帝下旨赐婚,只是你那时……对他并无男女之情,与他说了明白。他知道之后便去请天帝收回了旨意,于是此事便这么翻了过去。”

“你并未说完。”金貅听完,很笃定地看着他。

他们四个认识几千年,熟的不能再熟了,冰麒这神色,分明就有古怪。

冰麒微愣,随即苦笑叹息:“你这鬼丫头,没事那么聪明做什么。”

“天生聪慧,我也很苦恼。”金貅没脸没皮地勾了勾红唇。

“好啦,你先告诉我你想起多少了?”他知道神貅娘娘送那翠玉骨笛给她事情,也知道她的用意是想让金貅快些想起那段遗失的记忆。但他不知道她已经想起了多少,若是还不多……他怕一下子告诉她太多,会让她承受不住。

金貅挑眉,却也不怎么讶异,想了想道:“想起与凤冥相识,他突然发神经说要娶我回去做媳妇。”

说到这儿,她弯唇浅笑。

“那,好吧。反正你也快记起这些了。其实,那时是因为凤冥找天似干了一架,天似输了,所以才不得不回去请天帝收回赐婚旨意的。”冰麒闻言笑了,带点欣慰带点担忧,想起来不少了……只是,等到她想起最后那些事情的时候,她这一次,能撑得住吗?

“啥?”

“原来小金儿是只祸水貔貅啊哈哟,引得天界冥界两位太子大战抢媳妇啊哈哟!”九玄在一旁贱贱地笑了。

“那金儿姐姐喜欢的是凤冥殿下?”灵绡也八卦地竖起耳朵。

冰麒调侃地扫金貅一眼:“可不是嘛,两人整日腻歪在一起,打情骂俏得惹人眼红。”

此时的金貅早已老脸皮厚如墙,淡定地将话题迁回了正事儿上:“说那么多,你只是想要告诉我,天似会放弃赐婚,并非心甘情愿?”

冰麒笑意微敛,轻轻颔首:“他对你的执念,怕是不轻。当初,他对你全心爱慕,百般疼惜。即便是三千年过去的现在,他看你时,依然情深意浓。”

“所以,他怕我想起凤冥,想起往事,所以便要我吃下这忘忧虫,永远忘了那段记忆吗?”金貅突然有些心惊,不敢再想下去。

“这个可能性很大。因为忘忧虫只会让你忘记某段特定记忆而不会对身子有任何损害。若是成功了,你就会永远忘了你以前的小情郎,也可能顺便会忘了梼杌这个你以前的小情郎的转世,然后,他就有机会趁虚而入,夺取芳心皆大欢喜了。”九玄摸摸下巴分析道。

“这、天似殿下真的会做这么可怕的事情吗?”灵绡有点不敢置信地缩了缩肩膀。那个天似殿下明明看着很温柔很善良很慈悲的说……

金貅眨眨眼,缓下心中的混乱震惊:“也许、也许不是他?”

她有些无法想象那样一个温柔和善的人,会以爱为名伤害她。

“我也希望不是。但他确实有动机,而且这盒珠宝也是他带来给你的。若非你这段时间不能进食,你怕是早已经中招了。”冰麒神色严肃了起来,桃花般精致的眉眼间闪过一抹厉色,“可,若真的是他做的……这忘忧虫可是来自魔界。那这天似殿下……可就着实叫人害怕了。”

身为天帝之子,却与魔界勾结,那简直就是要亲自带着敌人进家门,做整个天界乃至三界的叛徒!这天似,应当不会糊涂至此才是。

明白了冰麒的言下之意,金貅和灵绡都严肃了起来,连一直嬉皮笑脸的九玄也眉头微皱,神色微微变了。

“帮我查查吧,无论如何,我都要知道真相的。”目光重重地落在那盒珠宝上面,金貅平静地说道,心里重重地一叹。

从那时候清瓴中离魂咒要偷玄冰令开始,到后来的梼杌身上的迷心虫,到现在意外发现这盒子里的忘忧虫,这一切的一切,似乎开始渐渐露出了头儿,只要仔细追查下去,定能将那背后黑手揪出来。

只是……这黑手,真的会是看起来那么温柔慈悲的天似吗?

作者有话要说:好想念东北的大晴天,回家之后几乎天天下雨,下的人好忧伤好郁闷TT

☆、54重生回来

重生回来

春去春来几度秋,岁月如花谢又开。一眨眼,便已是五百年后。

天还是那个天,地还是那个地,黑暗森林里还是腥风阵阵恶气扑鼻,熏得人掩嘴欲呕。布满黑色瘴气的黑暗沼泽旁边,还是盛开着一朵妖异美丽的巨大紫莲,紫莲上还是盘腿而坐着一个一袭金色衣袍的美丽女子。

此刻,她正闭眼沉睡。

双眼紧闭,红唇微扬,身子挺直,双手放于膝上,手中紧紧托着一座金色澄亮光芒四射的小塔。

那小塔,此刻已被稀薄而清澈的白光充满,透亮晶莹,好似随便一动,它们便要从塔中流溢出来,洒落满地星光。

女子睡得很安详。看那神情,似乎正在做着什么美丽的梦,教她心情愉悦,就连梦中也忍不住弯了唇角。

她好似睡得极深。就连手中的金色小塔突然白光如花瓣盛放开来,带起小塔阵阵抖动,都未能将她从梦中唤醒。

所以,她并未看到,一阵稀薄清澈的白光像是有生命一般从塔顶奔涌而出,化成一缕柔软的青烟,在半空中旋转飞舞了半晌,随后竟朝着她宽大的袖子飞了进去。

一物从她的袖子里被那白光带出,掉落在一旁的空地上。

白光像是有意识一般,飞快地钻进了那巴掌大的小木头人的身子里,终至消失不见。

巴掌大的小木头顿时剧烈一抖,然后骤然激射出一阵极为强烈的白光,被那强烈白光带到了半空中,悬悬浮浮地上下飘荡起来,带起周围一阵大风四起。

金貅正在做梦。

梦里,是她已经全部清晰想起来了的,与凤冥之间的曾经。

那时一番你追我赶,却叫她与他日渐生了情愫。他半霸道戏谑半强迫蛮横地日日以那冥界规矩为由缠着她,要她选择被剁手或者嫁她。她本一味逃避,却敌不过他日日夜夜臭屁虫似的跟随,渐渐的竟不知怎么的,便生出一股子一见不到他便浑身难受的古怪感觉。

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某一日,他黑臭着俊脸,霸道蛮横地抓过她按下她的脑袋便吻上了她的红唇。她挣扎不得,反而融化在他与自己同样生涩的吻里,昏了脑袋,傻乎乎在他低哑魅惑的霸道命令中答应了此生相许。

好似一切就这样水到渠成了。

他们成了一对儿,日日拌嘴,时时玩闹,却彼此都钻进了彼此的心底最深处,见不到对方便抓欲挠似的不舒坦,见到对方就酥麻麻的心情愉悦。

那时她不懂得去定义两人之间的感情。直到后来,后来那一日,他在两人初遇的香雪梨花海中抱住她,轻轻地吻上她的耳垂,漫不经心似的说道:“小爷听说,你爱我。”

她讶异,歪脑袋想了想,很耿直地摇摇头说:“没有啊,我没说过。”

搂着她腰的铁臂顿时一紧,他咬她耳垂,语带危险道:“你不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