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们慌忙上前迎接。
“别急别急,每个人都有,前面拿到的和后面拿到的都是一样的,没有区别。”
庄磊指挥着秩序不让知青们拥挤,到底是年轻人,又都是城里来的,做事还算文明,庄磊维持秩序后没再挤来挤去,各自排好队一个一个领取自己的一份被褥。
叶枝排在队伍最末端,因着刚从河里起来没多久,她的身体此时微微泛着冷气,室外风撩过头皮,引得一阵刺骨的颤栗。
她拢了拢外套,安静排着队,恬静的小脸不说话时愈发显得清秀隽丽。
还真别说,原身虽然性格偏激,却生了张漂亮脸蛋,不论是这一届亦或是往届,说叶枝是最漂亮出众的女同志也不为过。
尤其是二十一世纪的叶枝穿越到她身上之后,使得她整个人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说不明道不清的神秘气质。
这不,被派来送被褥的青年汉子们,一进院儿,第一个注意到的就是队伍最末端的叶枝。
说来也是奇怪,明明她缩在人群里,个儿也不算太高,还排在末端,咋就一眼让人注意到了呢?
“同志们!老支书为了让你们居住的环境更好,特意让人找了旧报纸过来给你们糊墙!”杨主任笑呵呵地走到人群中说道。
一听有旧报纸糊墙,整个知青点的知青们全都沸腾炸了,当即露出激动的笑颜。
在农村,想要找到脑袋这么厚的大摞旧报纸,那可谓“登天难”,老支书真是有心了!
在见识过最差的环境后,支书这一点点恩惠就足以让初来乍到的年轻知青们感动好久。
“谢谢老支书!谢谢杨主任!谢谢大队长!”林亚菲虽然势利眼,但人很上道。
这不,小嘴甜得发腻,嗲嗲的,一口一个支书主任叫着,说着感谢恭维的话语。
支书和杨主任对她的话十分受用,大队长冷漠不为所动,庄磊只是兴奋地望着他们笑。
老支书满意地撸了两把胡子,什么也没说,杨主任笑道:“谢什么,只要你们不给我闹事儿,我就谢天谢地了!”
这话说得大家真怪不好意思的。
但老支书那会儿说的一句话真没错,他们可能还真是历届知青里最差的一届,以前来的知青哪里有这么能闹的,闹到老支书找旧报纸安慰他们。
这年头的人还是比较淳朴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最后再给你一个台阶,怎么也得下了。
经过一通鸡飞狗跳后,大家老实了不少,既然改变不了现状,那不如……
江河这小子最机灵,立马表态求好印象:“支书!主任!我们以后一定会勤勤恳恳努力建设北大荒!不给组织上添麻烦!”
小平头葛向东也掺上一嘴:“谢谢支书!您真不愧是咱屯里的德高望重!”
“行了你们几个小子,说那么多赶紧干活!收拾!”老支书笑着催促。
“是!”
有人唱白脸,就有人唱红脸。
一直不吭声的大队长赵良泽突然厉声发话:“来了北大荒就给我安安分分的,要是谁再闹事……一律扣工分!”
好家伙,一下子抓住他们的命脉,这下知青们脸上笑容僵硬住,嘻嘻哈哈的一张张脸也立马严肃了起来。
大抵经过这一茬,大家对这几位干部领导们有了初步认识。
杨主任瞧着不好说话,实际上是个热心肠,就是爱教育人;
老支书德高望重,看你就跟看孩子似地,你及时认错,他就夸你是好同志;
庄磊这个副队长就更不用说了,嬉皮笑脸的,好相与呢。
而大队长赵良泽,单是听他说话的口气,就知道这人是最不好惹的主儿。
嘶
一伙人抱着被褥急匆匆回了宿舍,叶枝紧跟其后,刚转身就被一个男同志叫住。
回头一看,是副队长庄磊。
光辉时刻
“叶知青,你身体咋样了,要不要休息会儿?咱北大荒好歹是北方,秋天河里可劲儿冷,你这小身子骨受得住不?”
叶枝莞尔一笑,柳叶眉弯成了一道秀丽弧度。
瞥一眼他隔壁的赵良泽,才微笑回道:“谢谢庄副队,我不用休息,大家都在干活,我哪里好意思偷懒。”
她分明是首都来的北方妹子,咋瞧着这气质比南方来的女知青还要温婉。
庄磊从叶枝惊人的美貌中回过神,呵呵一笑:“挺好挺好,觉悟真高,不过再怎么说还是身体最重要。”
不对。
“你咋知道我姓庄?”他好像还没给这些小知青们自我介绍过。
叶枝一愣,总不可能告诉他自己有未来的记忆吧?
是以她依旧面不改色扯谎道:“好像听谁叫过,所以记住了。”
“哦是这样啊。”那这小知青记性还挺好,能记住他叫庄磊,说明对他上心过。
于是庄磊越想越兴奋,继而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就听得身后赵良泽冷冷淡淡的声音传来。
“磊子,走了。”
地里活还多地很,这下知青们的事情处理好后,他们得继续干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