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简书倒是十分冷静,她没被吓到,反而握住谢澹明的手腕看了看:“你的平安扣呢?怎么没戴在手上?”

谢澹明闭了闭眼睛,在宋简书握住他的手以后,他眼中的血丝已经褪去了不少:“我不知道,谢澹明最近没跟我沟通什么消息。”

出现的不是谢澹明,而是玄稷。

玄稷用手揉了揉额头:“我已经沉睡了许久,我还以为自己会一直这么沉睡下去。”

“今天应该是出了意外,不然我不会出来的。”

他看了一眼宋简书身后的行李箱:“你怎么带着行李箱回来,是出远门了吗?”

何家耀跪坐在一边,傻愣愣的看着宋简书和玄稷交流,茫然的说了一句:“原来……犯病的叔公也是有理智的?”

玄稷这才分出了一丝余光给跪在脚边的何家耀:“是你?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他看了一眼宋简书与何家耀的眼神交流,伸手揪住何家耀的后脖领子:“简书,你先去阁楼上把景行抱下来,我带着何家耀去一下书房。”

何家耀顿时汗流浃背:“叔婆……”

玄稷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叔婆什么叔婆,跟我走!”

Lucy不知从哪个角落闪现出来,殷勤的拉住宋简书的行李箱:“谢太,我帮你拿进去。”

“不用了。”宋简书无奈道,“你不是在外面等着关门吗,你再帮忙守一下门,一会儿何家耀跟玄……谢澹明出来以后会交代你的。”

Lucy敏锐的感觉到谢太的疏离,颇有些不知所措:“谢太……您怎么……”

“没事。”宋简书随便找了个理由,“他现在犯病不安全,我一个人进去就好了,等情况稳定了我再让他出来。”

主人都发了话,Lucy只好又回到自己原来站着的位置,老老实实的等待谢澹明与何家耀。

宋简书顺手把行李箱放在客厅,缓步走上了别墅的楼梯。

谢景行正呆滞的坐在阁楼里,手指紧紧的捏着手腕上的平安扣。

以前他其实是很害怕这种密闭空间,也很恐惧谢澹明找到他。

可是现在,他却不怕了,他不停的摸着手上的平安扣,好似这一枚小小的平安扣,能够给他巨大的安全感。

就在这时,阁楼的门轻轻的响了一下,谢景行抬起眼睛,认真的看着门口。

门慢慢的打开了。

出现在门外的,竟然是他朝思暮想的妈妈!

谢景行难以置信的揉了揉眼睛,直到宋简书向他伸出手:“宝宝,我回来了。”

他这才醒过神来,像一颗小炮弹一样冲向了宋简书。

宋简书微微避开自己右肩的伤口,伸手拦了一下谢景行,才把他抱在怀里:“我听周阿九说,你没有好好吃饭,也没有好好睡觉?”

谢景行张了张口,想叫一声妈妈,可是越急却越发不出声音。

宋简书感觉到他的焦急,拍了拍他的后背:“没事没事,慢慢来,以后再慢慢说给我听。”

在宋简书的安抚下,谢景行终于慢慢平复了心情。

他伸出小手,学着宋简书的样子,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

宋简书想抱起他,但奈何自己右肩的伤口还没完全康复,这一抱肯定又要撕裂了。

她放开谢景行,转而拉起他的手:“走吧,我们去看爸爸,爸爸发病了,不能离我们太远。”

谢景行没有异议,只要跟宋简书在一起,他去哪里都可以。

一大一小下到一楼,玄稷刚好带着何家耀从书房出来。

他抬头看向宋简书,神色间竟然有些躲闪:“我……你没事就好。”

宋简书笑道:“我当然没事了,对了,你身上的平安扣呢?问出来了吗?掉到哪里去了?”

玄稷早就从何家耀嘴里知道了一切来龙去脉,他们还到二楼走廊上翻了个遍。

但就是没看见谢澹明的那枚平安扣,玄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必定是何家耀口中的那个女人使了什么手段拿走了平安扣。

但让女人来别墅这件事,玄稷哪敢跟宋简书说啊?

所以在听见宋简书下楼的脚步声以后,他又拽着何家耀回了书房,装作两个人刚刚回到书房的样子。

此时听宋简书这么问,玄稷硬着头皮道:“可能是系着平安扣的红绳被哪里的东西划了,不小心掉了。”

“不可能啊。”宋简书疑惑道,“我特地让周阿九加持了咒语的,那个红绳没那么容易断裂。”

玄稷欲言又止。

宋简书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玄稷:“不好说?行,那别说了,我也不感兴趣。”

“我们来谈谈最近你是怎么对谢景行的。”宋简书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冷笑道,“听说你把谢景行单独放在房间里,也不去陪他,只顾着自己的工作?”

玄稷被质问的头皮发麻,忙撇清关系:“我没有,不是我,是谢澹明!”

“你不是说你也是谢澹明的一部分么?你们都是同一个人。”宋简书冷酷道,“我知道你们有私下交流的办法,你叫他现在马上出来。”

玄稷平常敢撩拨一下宋简书,但现在她明显就是盛怒状态,他才不敢惹。

他立刻在意识海里敲醒沉睡的谢澹明,把他硬推出去,自己睡下了。

谢澹明恍惚了片刻,眼前就出现了宋简书的身影,他心里一喜:“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