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利斯泰尔这才偃旗息鼓,狠狠瞪了宋简书一眼,气的拂袖而去。
嘴里还碎碎念道:“和这些穷人有什么好打关系的……”
宋简书不知,她在场中引起的这番骚动,已经引起主办人的注意。
阿利斯泰尔刚走,便有人请他们到展馆的内室。
内室中,早有两个中年男人在等候,一个穿着绿色的军装,一个穿着朴素的中山装。
中山装男人热情的迎上来:“斯黛拉,你好,谢谢你刚才为我们的人出头,我是陈建国,这位是赵振华。”
“两位帮了我们,我们也想回报一二。”
陈建国笑眯眯地拿出一份计划书:“你们看……这份计划书……”
他舌灿莲花的介绍了一番这份计划的利与弊,说到最后,其实就是希望宋简书和谢澹明能够投资。
但谢澹明一听就知道,这个项目投资回报丰厚,但是周期太长,如果真的投资,反而得不偿失。
他正要拒绝,已经算完了自己资产的宋简书却一口答应下来:“好啊,正好我助理也过来了,一切你们都可以跟他谈。”
她把周阿九的名片拿出来:“我的助理叫做周玖,你们要多少投资,我能给的我都批了,细节你们就跟他谈吧。”
陈建国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他不存在的良心隐隐作痛,总觉得自己诓骗了一个无知少女。
谢澹明低声道:“这个项目我不看好,周期太长了,容易回不了款。”
宋简书却笑道:“没关系,给老家做贡献,这有什么要紧呢?”
她豪爽道:“那就这么说定了,一会儿我叫周玖过来跟你们商谈。”
在场的两个人瞬间激动起来,陈建国激动地扑过来握住宋简书的手大力摇晃:“宋小姐!你真是个好人!”
谢澹明想拦,却没拦住。
不是,你一个文官,怎么动作这么快,反应这么迅速?
宋简书有点招架不住他的热情,奋力挣扎,好不容易挣脱他的手,胸前的阴阳鱼吊坠也掉了出来。
赵振华神色一变:“小姐,你身上的吊坠是哪里来的?”
宋简书道:“是我亲戚给我的,说是信物,让我去找我的世伯投奔。”
“不可能。”赵振华的脸色极其难看,“这是我女儿从小带到大的项链,是我妻子的传家宝,我亲手给我女儿带上……不……”
赵振华想到什么可怕的可能性,脸色又青又白。
陈建国也意识到了赵振华的不对劲,他拍了拍赵振华的肩膀,忙把两位友人送出去:“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同事他……他有点病,我叫人带两位逛逛,一会儿我们再聊。”
宋简书和谢澹明都点点头,毕竟那位赵振华首长的脸色非常难看,好像下一秒就要昏厥过去了的似的。
陈建国送走了宋简书和谢澹明,回头斥责道:“你怎么回事,半途掉链子?要不是那个姑娘好说话又压得住那个男的,我们就得被狠狠宰一刀!”
赵振华脸色难看道:“我的女儿,可能被人换了,怪不得静静回到家,说自己的项链不见了,我媳妇就对她冷淡了下来。原来,她真不是我亲女儿啊。”
寥寥几句,陈建国也明白了赵振华的话。
他二人共事多年,陈建国还算了解赵振华的家庭。
他家里二子一女,小女儿出生时,他和媳妇在外剿匪,为了孩子的安全,寄养在农户家里。
每年每月都寄东西、写信回去,疼得不得了。
好不容易家里稳定下来了,才终于腾出手把闺女接回去,但一回去,闺女就说信物不见了,他媳妇是个轴的,非说项链不见了就不是她女儿。
对刚接回去的宋桂芬并不好,却原来,还真有这么一条项链?
“当时我媳妇说,那条项链只有他们家血脉的人才戴得上,才摘得下,我小女儿跟着我媳妇姓,她就把项链给了女儿,没想到啊……”
赵振华站起身来:“建国,这里的事情先交给你,我先去发电报给我媳妇,让她查查究竟是怎么回事,控制住刚才那两个人,不要让他们乱跑。”
陈建国道:“放心吧,我已经叫人看着他们了。”
陈建国也知道事情的严峻,赵振华地位很高,如果只是单纯的混肴血脉还好,如果是其他的事……恐怕就要拔出萝卜带出泥,无法善了了。
展馆内。
谢澹明看着跟在他们二人身后的两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这是派人看着我们呢。”
“看着就看着呗。”宋简书慢悠悠地逛着展馆,偶尔时不时给粉丝签个字,“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叫门。”
“你倒是心大。”谢澹明道,“不过啊,看他们的神色,这次不是我们做了亏心事,是他们心里有事。”
宋简书也觉得奇怪:“这根项链很出名吗,怎么大家都认得出?”
谢澹明也觉得意外:“我认得出是因为玄稷本就是玄学精通,我继承了他的记忆,宋兆基认得出是因为这根项链本来就是他送出去的,刚才那位赵首长倒是奇怪,总不可能这根项链也是他送出去的……”
话说到这里,两个人同时站定了脚步,眼中皆有些不可思议,不会吧……
她来逛个广交会,还能遇见亲生父母?
是与不是,很快就有了定论。
广交会一共持续了半个月,陈建国和周阿九的拉扯也持续了半个月。
终于到了最后一天,宋简书又见到了那位穿着军装的赵振华首长。
他单独见了宋简书,有些难以启齿道:“你好……你可能……是我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