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她爹受裕王的邀请去赴了宴,谁知竟是拉他入伙的鸿门宴,在得知了裕王阴谋后,爹爹不言同流合污,被软禁,裕王的儿子又将他哥当街打成了残废。

可到了最后,他爹的罪名居然是伙同裕王谋反,她实在不明白这个中曲折。

不知他卿无尘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上辈子的谜团,诚待今生去解开。

“哥哥,你过来这些天了,可有给家里写信?”

吃早饭的时候,王初芸问道。

王初莳抱着小侄儿珩哥儿,喂珩哥儿吃小米粥:“来呀,小珩哥儿,舅舅喂的,你得多吃点。”

珩哥儿:“舅舅,舅舅。”然后咕噜一下,把小勺子里的淡黄色小米粥给喝个精光。

王初芸:怎么她这个娘亲喂饭时,没这么听话?这就是传说中的外甥多向舅?

“哥哥,问你话呢!”

王初莳这才回答妹妹:“没写,有啥好写的,爹爹知道我来了上京,没了他的管束,会到处疯玩,他早就料到了,我何必再去写一封满篇假话的信来欺骗他老人家呢。”

王初芸白他一眼:“那你可真是孝顺。你走的时候,家里都还好吧?”

王初莳说:“不是给你写信了么?家里好得很,咱们的母亲大人除了不爱我们,对咱爹还是不错的。”

王初芸心下稍安。

看来她重生之后,写给爹爹的信,还是起到了作用。想来爹爹一定是拒绝了裕王的宴请,他们家现在才能如此平静。哥哥还能好胳膊好腿地跑来上京。

“你今日这一身衣裳不错,艳丽,衬你,你以往总爱穿点淡色的,不是我说,咱爹好歹也是五品官,自家女儿穿得跟乡下丫头似的,像什么样儿?”

话音方落,王初莳察觉自己话有粗疏,忙打自己嘴巴子:“是哥哥嘴碎,我妹穿啥都好看。”从前爹爹新婚,后母趁着爹爹去外省挂职五年之机,送他去离家千里的锦州书院念书,又将妹妹送去乡下庄子。

爹爹发现之后,后母又谎称,是他自己要去锦州读书,说是将来考取功名;又说妹妹前面感染了天花,身体变差,被逼无奈,才送去庄子上静养。

总之他爹也是个不大负责的。王初莳想。毕竟,他们爹爹其实也到乡下去探望过妹妹,却不知什么缘由,又没有接妹妹回去。他一个大老爷们在书院念书,也还算周全。

在那庄子上,不知妹妹又是如何度过的。

一顿饭罢,王初芸打算去看看小十无忧。

珩哥儿被哥哥带出去玩耍。

行至公府后花园时,不巧遇上了徐氏,她身边跟着她的侄女,徐媚儿。

彼时,二人还未曾发现她主仆。

正兀自谈着天。

徐媚儿道:“姑母,七爷与七奶奶关系如何?”

王初芸远远就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当即耳朵竖起来。

徐氏道:“他夫妻二人不怎么样,听说直到现在依旧是分房睡的,可见我那无尘侄儿,对他那位夫人,不怎么上心。”

“你想啊,这男人尝过荤腥后,怎可能憋得住?当年我与你姑父刚成婚那会儿,他啊,不分白天黑夜与我厮混在一处……”

说到此处,徐氏羞得尴尬一笑,她没注意到,徐媚儿也讳莫如深地一羞。

徐氏继续道:“可见无尘那夫人,于男人而言,没什么吸引力,和咱们媚儿可没法比。”

徐媚儿说:“媚儿明白了。”

甜桃听得义愤填膺:“奶奶,二夫人怎么这样?”

王初芸抬起食指比了个噤声的动作:“不必理会他们,咱们绕道走。”

说着就打算绕过这处花圃,往旁边廊庑上穿过去。

谁知,她们刚转身没走几步,便听得身后传来了徐氏的声音。

“七郎媳妇,这是去哪儿啊?”

王初芸步子一顿,只好停下,等着她二人走过来。

待走近些,王初芸例行行礼:“二伯母。”

徐氏的目光在她身上逡巡一圈:“哟,今日你打扮得如此娇艳,是要去哪儿?”

王初芸说:“回二伯母的话,初芸正要去探望小无忧。”

徐氏轻笑一声:“你如今与你大伯母走得倒近。”

王初芸笑道:“二伯母说笑了,日后若二伯母能为公府再添一个小十一,初芸保证日日都去探望。”

此言一出,徐氏脸上的表情有些挂不住了。她已经过府几年了,却怎么也怀不上,私底下试过不少偏方,依旧不起作用。

这件事,在公府里头,一般没人敢提,今日王初芸却拿此事怼她。

直怼得她哑口无言。

徐媚儿察觉姑母情绪不对,忙笑着对王初芸说:“七奶奶你请便,我要扶姑母回房歇息了。”

待得二人走出去一段距离后,徐氏便气不打一处来:“真是,这小蹄子那张嘴如今越发厉害了,真想一巴掌扇过去。”

徐媚儿道:“姑母,你方才对媚儿讲的,说七爷对他那位夫人不怎么上心,可媚儿瞧着,倒觉得……挺上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