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1 / 1)

好不容易压下心头的那股子酸涩,又涌了?上来,甚至比之前更强烈。

虽然他全程的服务态度都很好。

但眼下的嘴脸,确实?冷淡到让她心寒,都有点儿拔-吊无?情了?。

尹棘愤恨地咬了?下唇瓣,不肯依着?他的心意来,还按从前的习惯,将两只冰冷的小脚,往他双腿之间塞去。

柔软的脚心,刚贴上他的皮肤。

一道漆黑又凌厉的身?影也压覆下来,她眼神骤变,刚要躲闪,男人已经抬起?青筋暴起?的手,扣住她的腕骨,并将她双手置在发顶上方后,他声线沉沉地说:“尹丸丸,这?是你自找的。”

第73章 After “讨厌我?你还真敢说。”……

套房窗帘的遮光性太好。

以?至于, 尹棘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也分不清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

裹身的那?件白?色浴袍, 在漫长又磨人的时间里,被原丛荆垫在了她的身下,沾满了不知名?的黏腻稠液,已?经无法再穿。

她直接从国贸街头,被他带到这里, 也没?有准备贴身的衣物, 现在穿的, 是原丛荆那?件男士浴袍,布料的每个纤维, 仿佛都浸满了男人存在感强烈的荷尔蒙气息,也夹杂着海洋和蕨类的洗发液味道,将?她深深地缠裹。

他的身形比她高大太多。

她甚至不用蜷缩身体, 那?件浴袍就能将?她双脚都包住,就像个舒适的睡袋。

尹棘皱了皱眉,处于半梦半醒间,指缝仍有被深深嵌入的密实感觉, 到最后,为了安抚她的情绪,男人一直都握着她的手,并和她十?指相扣。

即使说出了safe word。

男人也只是会哄她, 亲她, 或是尽量轻柔一些,但并不会停下,当他伏在她耳边, 深深地长叹时,侧颈会暴起一根比她小指还要粗的青筋,那?时的他,真的很像头危险又残忍的猎豹。

尹棘浑身上下的每一根骨头,都泛着轻微的胀痛感,这种感觉好熟悉,也好久远。

甚至又让她梦到了久远的回忆。

十?岁那?年,她刚上小学五年级,骨骼在生长,处于从幼女过?渡到少女的懵懂年龄。

到了暑假,她来?到京市,在老爷子的四合院,和原丛荆玩了两周,虽然陈芷每隔几天,就会打电话叮嘱,让她别忘了压脚背,每天还要练两小时的舞。

但好不容易才过?上一种无拘无束的生活,她自?然意志懈怠,也犯起懒,每天不是在和原丛荆打游戏,就是去鸽棚给鸽子们绑鸽哨,要不然就是去什刹海划船。

她从来?都没?有这么快乐过?。

四合院的某间偏房,被特地腾出来?,摆满了原丛荆的各种新奇玩具,男孩从小就大方,她想玩哪个都可以?。

他哥哥偶尔也过?来?,还给她和原丛荆各自?买了辆滑板车,原丛荆的是蓝黑色的,她的则是粉红色的,他们在胡同?玩滑板车时,总会看见?别的孩子对着阳光,吹起五彩缤纷的泡泡。

距离回上海的日子,越来?越近。

尹棘的情绪也越来?越沮丧恐慌,她甚至永远都不想回去了。

但终归还是要被大人接走。

等回到上海,自?然被陈芷发现,她有好几天都没?有练舞,以?她那?时的年龄,身体的柔韧度,已?经远不及八九岁时灵活,如果三天没?有练舞,多年的努力和苦工,几乎就要归零。

那?时,尹棘还在陈芷带的舞蹈班里,和其余小朋友一起学芭蕾,当着所?有女孩的面,陈芷将?她严厉地批评了一顿。

尹棘双颊臊红,一股从未有过?的羞耻感将?她紧紧地缠裹,舞室外,偶尔会有家长旁听,她们也在看她,那?么多人,那?么多双眼睛,都在注视着她,冷漠地看着她被母亲训诫。

在所?有女孩都下课后。

陈芷把?她单独留堂,还要给她增加作训量。

舞蹈教室的钢琴旁,常年放着一个木制的戒棍,类似于刻度尺的作用,用以?设定t?标准,规训女孩们的舞蹈动作。

下腰时,陈芷会举起那?根戒棍,只有她的肚子拱到它的边缘,才喊停,头颅向下时,血液是逆流的,大脑会涌起强烈的昏眩感,骨骼被拉伸后,也是痛的。

尹棘用手艰难地撑住地面,两条瘦小的胳膊,根本使不出多少力气,却只能在陈芷的严厉的声音下,眼眶发酸,咬住唇瓣,不断地向上拱着肚子,努力地去碰触,那?根戒棍设下的准线。

可无论怎样努力,都达不到陈芷的标准。

陈芷冷冰冰地说:“起来?。”

尹棘噙着眼泪,艰难地将?瘦小的身体,调整成?正常的曲度,陈芷已?经将?戒棍立在把?杆旁,又示意她坐好,要给她开肩。

由于太长时间,都没?有练舞。

当母亲扣住她的双肩,用专业的力度,将?她的身体向后掰时,她无助地仰着脸,能够听见?自?己脆弱的骨骼,发出枯叶般易碎的声音。

开完肩,母亲还要继续盯着她压脚背,正好有个学舞的小女孩提前过?来?,她便让那?个女孩,坐在她的脚背上,帮她数数,记时。

女孩在听话地数数。

尹棘却要边压脚背,边背单词。

陈芷淡淡地问她:“你跟原丛荆在一起时,是不是光顾着玩了,有跟他好好学英语吗?”

尹棘低着小脑袋,手里捧着单词本,咬紧牙关,痛到说不出话来?。

陈芷又叮嘱道:“下次再跟他见?面,记得让他跟你说英语,口语要从小就练,他在纽约住过?四年,口音是最标准的。”

尹棘听话地点头:“我知道了。”

好多人在长大后,即使已?经工作多年,也能在职场独当一面,却还是会做在考场答不出来?试卷的噩梦。

但对于尹棘,和跟她经历类似的舞者来?说,舞室里的那?些记忆,永远是她们最沉重,且最不愿回想的梦魇。

那?根长长的戒棍,不仅会在下腰时出现,也会在四连跳时出现,同?样像把?冰冷的刻度尺,同?样规定着严苛的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