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1 / 1)

在拍摄时,申敏也不爱画分镜。

身为演员,她能做的,只是站在桨板上,全情投入地去完成表演。

但属于她的长镜头,远比安托万的奔跑,要困难得多,申敏不想让影片结尾的烟花镜头,是合成的特效,而是想实景拍摄。

电影的拍摄经费是有限的,涟城的相关部门,也会限制烟花燃放的次数。

一场盛大的白日焰火,至少要花费近百万的经费,可以说就是在烧钱。

她需要用尽可能少的次数,也需要用尽可能短的时间,完成这场,对整部电影意义最重大的表演。

于是那天收工后,尹棘主动对申敏提问:“导演,那场烟火秀大概能放多久?留给我们的拍摄时间,又有多久?”

“怎么了?”申敏问道。

尹棘解释道:“我怕我无法在烟花秀结束之前,完成让您满意的表演,想再多排练排练。”

“这样啊。”申敏笑了笑,“你不用担心时间,放松地去演就好了。”

尹棘费解道:“那如果拍出的镜头,您不满意,我们就要用特效了吗?”

“那倒不至于。”申敏伸手,扶了扶黑色镜框,笑着说,“投资方很豪气地加钱了,也跟相关部门沟通好了,在五日以内,只要天气情况允许,至少可以燃放十场烟花秀,我们也可以一直拍摄。”

“给你五天的时间,十次烟花秀的机会,你总不会,还是过不了吧?”

听到这话。

尹棘的眼神微微一变,自然猜出了,那个突然加钱的投资方,到底是谁。

虽然如此,她还是想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这条长镜头拍完。

她已经坚定了反悔的决心。

起床后。

发现原丛荆并不在主卧里。

她习惯先看手机,可床头柜上,却只有一个发圈,还有瓶拧开的法国矿泉水。

心底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原丛荆昨晚说的,竟然是真的。

他把她的手机,没收了。

尹棘不算有网瘾,不至于没了手机,就无法独处,但身为一个现代人,超过12h,不与外界联络,就会自然而然地感到恐慌。

这偌大的豪华主卧,仍然弥漫着clitoral arousal那股玫瑰和覆盆子甜味,混杂着他与她制造出的靡乱的味道,就像个情-欲的牢笼。

尹棘双手撑住床面,无力地垂着头。

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艰难地起身,忍受着深入骨髓的酸痛,在主卧里,包括卫生间的各处收纳柜,都翻找了一番,找得很仔细,却一无所获。

心跳难以自抑地狂跳起来。

尹棘踩着拖鞋,走出主卧,先是假意地唤了声:“阿荆?”

没人应她。回到酒店,已是傍晚。

尹棘刚才给原丛荆发了消息,说今天她的戏份难拍,申敏为了让她保持状态,提前放她回去休息,免得明天的拍摄受影响,他们晚上可以一起吃个饭。

原丛荆走进套房,看见大床前的电视屏亮着,在播某个无聊的肥皂剧,一旁那把意式扶手椅的靠背上,搭着尹棘的戏服那身被海水浸湿的校服,不远处的卫生间里,弥散着水雾,说明某人刚刚洗过澡,但室内却不见人影。

他抬声,随口唤她:“尹丸丸?”

没人应答。

这时,男人才注意到,窗台有一道纤瘦的身影,穿着单薄的蕾丝睡衣,乌黑的长发,正被海风吹散。

他眼角微微眯起,原本都将她的湿衣服拎了起来,又搭回了椅背。

尹棘站在那里,背着他,在悄悄地抽烟,表情显得有些寥落。

头发吹干了吗?

就站在那里吹风,她又忘记发烧时有多难受。

心脏像在被什么东西不轻不重地啃咬,并不痛,但很痒,盘踞在黑暗之地的野兽,尚可以被他制伏,虽然有些不爽,但今天他也抽了烟,公平起见,他可以忍耐,只要她今晚别再来招惹他,他会放她一马。

然后便注意到,床头柜上摆了个绿色相机,原丛荆走过去,将它拿起来。

相机的右上角,还连了个硅胶挂绳,他感到费解,因为它太小巧,而且他从没见过这种型号的相机。

尹棘为了练习微表情,买了摄像机,支在房间里,经常对着它,进行一些即兴表演。

这个小相机,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是用来拍照片的吗?

男人很好奇里面的内容,甚至有些期待,会不会有他的照片,他研究起它的使用方法,随意按了几个键,绿色的小相机,却在这时突然震动起来,强烈的脉冲感让他险些将它摔落。

镜头盖“啪嗒”一声掉在了床头柜,露出的圆口如触角般探出来,不停地一收一缩,顶撞着他的掌心,像在吮吸着什么。

男人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眼神黯淡到像焚烧殆尽的恒星残骸,他将那枚相机发狠地握紧,力道像要将它碾碎,中筒靴落在地面,声音格外钝重,朝天台的方向走去。

小青梅竟然背着他,让自己快乐了。

是该被他好好地惩罚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