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小少爷想听?”舒柏池似乎觉得自己胜券在握,让人把祁索扶到椅子上来,扯掉了他眼前的黑布,“告诉你也没什么,不然你们都觉得那个野种有多干净。”后续)追更230692396

舒柏池似乎想起了什么高兴的事情,点了支烟,“他是老爷子冲喜收养的,草包一个,长得倒是漂亮,我小时候常常给他送裙子,让他穿着裙子来我房间。”舒柏池笑了声,“他可喜欢我了,房间里摆着我的照片,跟在我身后叫我哥哥,穿着裙子…”

舒柏池往祁索脸上吐了口烟,祁索不小心吸进一口,被呛了一下,弯起腰猛地咳嗽起来,他听到舒柏池恶心的笑,“…给我摸。”

“全家上下都知道他舒柏亭是什么货色,攀上男人后就给我变得清高起来,嘁,”舒柏池越说越激动,“小时候就这么下贱,长大了还是靠身体勾引男人,实话实说吧小祁少爷,你哥他什么都知道,娶舒柏亭也是为了让他接待那些老板吧?你有机会可以‘体验’一下,他绝对不会拒绝你,哈哈哈…”

“我 操 你 妈 的!”祁索暴怒,站起来撞向舒柏池,舒柏池没有防备,被祁索撞到了地上,祁索跪着,眼里布满血丝,舒柏池被祁索这副阎罗似的面孔吓了一跳,下一秒脑袋就被祁索的脑袋狠狠顶了一下下巴,疼得他龇牙咧嘴。

祁索手脚被捆,力气却大得惊人,舒柏池被撞得眼冒金星,抬腿就往祁索腹部上踹了一脚,实打实的力度,祁索闷哼一声倒下去,被舒柏池揪着衣领扯起来,祁索半点恐慌都没有,甚至往他脸上啐了一口,讥笑道:“你是哪里来的狗杂种?就你这种垃圾,连给我家的狗做尿壶都不配。”

下一秒,祁索连人带着他身后的椅子被甩开,祁索的头重重磕在椅子尖角上,舒柏池气急败坏,又踹了一脚祁索的腰侧,尖锐冷硬的皮鞋鞋尖踢到他的肋骨,祁索疼得侧过身去,嘶嘶抽着气,缩成一团。

舒柏池还想动手,被身边的人拉住了,那人“操”了一声,“舒先生,他的头…”

祁索觉得脸边有些粘腻,有什么东西顺着他的下巴滴落,糊住了他的视线,祁索慢慢有些感觉不到疼了,身体很麻,有人跟舒柏池说:“要不要叫医生…”

“滚!叫个屁的医生!把他伤口包上!”

祁索被拉起来,任人摆弄,渐渐有些靠不住墙角,慢慢滑下去…

【作家想说的话:】

不是说好不要惹怒他吗?

25 疯狂边缘

祁索做了个很长的梦。

梦里他看到了从前的舒柏亭,而自己作为旁观者观看了他的人生。

他看到舒柏亭被接到舒家的时候,脸上还有孩子气的期待,似乎在期待着收养他的家庭能够弥补他残缺的童年。但祁索看到牵着他的男人推开舒家那扇沉重的门,面前是无尽的黑暗。

祁索想去拉住舒柏亭,身体却动弹不得,他眼睁睁看着干干净净发着光的舒柏亭踏进那道门里,然后是舒镇舒柏池和舒家的人,一张张没有五官的脸,黑洞一样的眼睛盯着舒柏亭,舒柏亭浑然未觉,笑着朝他们走过去。

舒柏亭站着的地方有光,然后越来越黯淡,祁索眼前一晃,转到了一个小房间,面前打开的衣柜里全都是裙子,十几岁的舒柏亭想要撕碎那些裙子,但身后有舒柏池的声音,舒柏池穿过祁索,走到舒柏亭身边,祁索咬着牙,看到舒柏亭收敛了神色,乖巧地站起来叫他:“哥哥。”

舒柏池坐到舒柏亭床上,招了招手,舒柏亭穿着裙子,走到他面前,祁索眼睁睁看着舒柏池的手伸到了他裙底。

有一瞬间,祁索似乎听到了舒柏亭的惨叫。

他想要撞碎面前的一切,他不知道舒柏亭经历这些的时候自己在做什么:在安全干净的环境里长大、被包容着保护着,而舒柏亭好不容易从舒家逃出来,却又被他逼到同样的下场。

他和舒柏池又有什么区别?他做的事说的话,会不会也让舒柏亭感到痛苦?

祁索大脑深处的痛感越来越强烈越来越难以控制,他张着嘴嘶吼,直到那些声音和舒柏亭的声音重叠,他觉得舒柏亭的每一声叫喊都像是在向他求助,但他什么都做不了,他看得到,却碰不到,也无法改变任何。

然后他看到了自己。

笑得很随便,用轻佻的眼神看着舒柏亭,对他说:“我是喜欢你,你倒是可以试试,我会不会跟你鱼死网破。”

他看到自己变成泥潭,把舒柏亭拉进去,吞没。

祁索悔恨不已,伸手向舒柏亭,拉住他,但无济于事。

眼前的祁索在说话,说“你其实和舒柏池一样”,祁索百口莫辩,但他竟然能够真实地摸到舒柏亭,祁索不敢放手,把他拉紧了,和另一个祁索对峙。

“我跟舒柏池不一样。”

“我真心喜欢他。”

“但你逼他了。”

“祁索”笑了笑,说:“你认真想想,你真的没有用祁索这个身份来逼迫他吗?”

“放手吧,承认自己内心阴暗有那么难吗?祁索?”

祁索脑内痛感愈发尖锐,他渐渐地拉不住舒柏亭,看着舒柏亭一点一点滑进黑暗里…

“祁索。”

祁索猛地睁开眼,因为惊惧,身体不受控制地往上弹了一下,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睁大眼睛看着面前。

还是那个小房间,却变得很乱,椅子散架得七七八八,地上有打斗的痕迹。

祁索觉得自己手里握着什么东西,偏过头去看,看到了一只无名指上有淡淡戒痕的手,祁索无意识地顺着他的手往上,看到了舒柏亭的脸。

祁索像是被刺激到一样,伸手就要推开舒柏亭,却被舒柏亭握住了手,按倒在地。

“别乱动,你骨折了,救护车马上就到。”

舒柏亭的声音从没有这样沙哑颤抖过,祁索听得一愣,然后安静下来。

舒柏亭早知道舒柏池会孤注一掷,特意在鸢尾身上装了定位器,没想到祁索也会出事,舒柏亭看到祁索被蒙着眼,刀尖抵着他动脉的照片时,绷了那么多年名为理智的弦“啪”一下子全断了。

他甚至等不及警察,就要去定位地点和舒柏池谈判,如果舒柏池让祁索给他打电话而不是给祁宴打的话,舒柏亭可能会控制不住答应舒柏池的所有条件。

祁索问他是不是喜欢自己的那天晚上,舒柏亭甚至不敢回答他。

他害怕祁索会在两人越来越亲密之后发现舒柏亭好像并不是他表面上的样子,知道他有多善妒、阴暗,有配不上祁索的黑暗过往。

祁索当然可以走,随时。只要他转身,舒柏亭根本拉不住他,舒柏亭怕自己等到那一天,自己会发疯,会做错事。

他的顾忌太多了,而祁索的感情干脆干净,他配不上。

他让祁宴报警,给了警方祁索的地址,告诉祁宴自己如果出事,一定要想办法瞒住祁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