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王妃再也受不了了“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你这个不守妇道的贱人,给我儿偿命”白王妃被她刺激的理智尽失,疯疯癫癫的举着不知何时摸出来的匕首,朝着张鸢狠毒的直刺过去。
刚要出手的小莲在张鸢的眼神下示意下,有些迟疑地收了手,往后退了几步。本就离她们很近的白王妃顷刻间就逼到了跟前,刚踏进佛堂的靖王一抬眼就看到了白王妃拿着匕首的手已经高高的举起,靖王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厉声怒吼“住手”眼看着他来了的白王妃心下一横往下使力,张鸢有些害怕的往后退,白王妃跟在她身前咄咄逼人,胡乱挥舞的匕首划伤了张鸢的衣衫,听到靖王她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转身惊喜的喊“王爷”
她的后背这就露在了白王妃的跟前,靖王提心吊胆的伸手把她搂进怀里,身形转动挡住了白王妃的匕首。抬手要去制服白王妃的靖王,闷哼了一下,追的张鸢落荒而逃的匕首已经狠狠地插进了他的侧腰。
腰间的刺疼让靖王面色一下子就苍白了,搂着张鸢的手不住地颤抖。白王妃也有些愣住,不可置信的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靖王,双手上温热的湿润的触感让她更疯狂了,厉声喝住小莲“停下,谁都不许过来”
白王妃看着靖王一脸面如纸色,恶狠狠的看着自己,癫狂的笑出声来“哈哈哈,至今你还护着这个贱人,林鸿修,这个贱人害了你的亲儿子,那是你的亲儿子,你还护着她,哈哈,那我们母子算什么,啊,我们算什么?”
自知毫无活路的白王妃握着匕首的手不住地颤抖“今天你们谁也别想走,都死,都去给我的儿子陪葬,哈哈哈,是你们逼我的,是你们逼我的”白王妃手上用力抽出深陷在靖王身体里的匕首,再次恶狠狠地要捅进去。
一直盯着她的靖王强撑着力气,一脚将她踹开,一声闷哼后,身上的力气大部分都压在了张鸢的身上,小莲几步上前止住欲要再次起身的白王妃。张鸢这时从靖王的怀里钻了出来,扶着他一脸的担心,手里的手帕迟疑了一下按在靖王的伤口上。
“王爷,好多血,好多血,来人啊,,快来人,王妃行刺王爷”张鸢的声音里全是慌乱,在外听到动静的侍卫们,赶紧冲了进来。昏暗的佛堂里满是血腥味儿,白王妃趴在地上,面带不甘“徐燕珠你不会有好下场的,我和世子的今日就是你们母子的明日,你们不得好死,啊,林鸿修你会有报应的,你会有报应的,我们母子的今日全是拜你所赐,呜呜呜,世子,我的孩子,我的安儿,我的孩子”
扶着靖王往外走的张鸢回头看了一眼一脸恨意的白王妃,心想不会的,我的宁儿不会落得世子那样的下场,因为靖王已经不再年轻了。最后看了一眼白王妃,张鸢扶着靖王往外走,一离开佛堂,靖王就再也坚持不住,昏厥了过去。
在一片惊呼下,靖王被送去了天章院,张鸢握着沾血的手帕浑身颤抖,匆匆赶来的林钰宁和林想想一脸着急。看张鸢失魂落魄地样子不住的安慰她“娘亲,无事的,已经递了牌子去请宫中的太医,父王会没事的”
张鸢有些牵强的点点头,寻了间隙将手里的手帕塞到林钰宁手里,林钰宁大惊失色的看着他,张鸢偏过头不敢去看他的神色。林钰宁慌乱地把东西收起来不可置信的说“您,您”张鸢摇了摇头,林钰宁也知道此时不是说话的好时候,只能在心里默默地担心靖王。
但就算如此为了张鸢,他还是默默地去将手里的手帕亲自处理了。宫里的太医来了一波又一波,靖王迟迟不醒,知道消息的皇帝太后格外担心,这眼看着靖王要去北境了,怎么就出了这么一摊子的事情。
行刺靖王的白王妃被严加看管了起来,下了王府地牢,白家众人也具都被收监,行刺当朝亲王可是连及亲族的死罪。林钰宁曾私底下问过张鸢,靖王还能不能醒来,张鸢心绪不定的点点头,她没想过要靖王的命,要不然靖王此时怕是已经断了气了。
见她点头林钰宁放松的舒了一口气,心里多日的纠结算是放下了,他不止一次的想过,若是靖王真的就这么没了,他往后该如何面对张鸢。靖王此人凉薄多疑自私,但对他和林想想并不差,就这么看他死了,他心里也不好受。
而靖王在昏迷了大半个月后,终于醒了,只是他的腰腹本就有伤,如今再受重创,短期内想要离开床榻是不可能的了。张鸢衣带不解的守在他跟前,看他醒来,红肿的眼睛里全是欣喜,慌忙的让人去请御医。
听着御医要他静养不可再起身动到伤处,靖王的脸色差到了极致,他一直盘算着要回北境,如今这模样他还如何能回去。听太医的话,养上一年能下床就不错了,靖王召了下人问了那日在佛堂发生的事情,尤其是白氏是怎么会有凶器的。
管家低着头一一说明,靖王只是不让白王妃出佛堂,那些送饭的侍女还是要进去的,东西就这么的被送了进去。还有靖王迟迟不醒也是有中毒的缘故,那毒并不致命,主要是令人元气大伤,一时无法清醒,但和靖王身上的旧伤交叠在一起,就严重起来了。
所有人都以为靖王这毒是白王妃匕首上带的,但靖王却有些怀疑,白王妃那态度是真的想要张鸢的命,怎么会下了这种不轻不重的毒呢。靖王不愿意去想心里的猜测,只能安慰自己,或是白氏想让张鸢尝尝世子尝到的苦楚,尽管如此想,靖王还是派了人再去查探。
靖王醒来后,宫中的各位皇子亲王皇孙过府探望,奈何他精力不济,一日里昏睡的时候要比清醒的时候多多了。前来探望的宾客都是张鸢和两个孩子在接待,康王妃曾经拉着她的手一脸感慨的说“可算是熬出头了”
张鸢牵强的笑笑,脸色并不好,她没日没夜的照看靖王,心里又存了事情,神情憔悴了许多,看的康王妃心疼不已。张鸢本就不是个恶毒心肠的人,一把火烧了林钰安,也是在靖王的刺激下怒气上头去做的。
靖王受伤的确是她算计的,看着往日威风凛凛的靖王如今这幅缠绵病榻的模样,两人毕竟相处多年,她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是滋味的。这日宫中又来人了,是来宣旨的,白王妃犯下如此错事,想要一死了之已是奢求。
被关在地牢快一个月的白王妃,刚接触到外面的光亮,还有些恍惚,跪在地上听着来宣旨的太监悉数她的罪名,废去王妃之位,赐腰斩之刑,白家众人贬为奴籍,发配岭南,永世不得踏入都城半步。
面色无波的白王妃听到白家众人遭她连累,痛哭出声“林鸿修,你好狠的心,嗬嗬嗬,这会儿用不上我们母子了,你就要赶尽杀绝了吗?呵呵,我恶毒善妒?薄待庶子?不贤不孝?不堪为母?若不是你那好皇兄,好母后,将我好好的儿子,带进宫中养废,我何止于此!我不想做个好母亲吗?可你们给我机会了吗?只是惩罚了染上恶习的亲子,就被叫进宫受罚的时候,你又在何处?凭什么我的儿子就要因为旁人对你的忌惮,做一个废人,我的儿子不好过,那你的哪些庶子,庶女一个也别想好过,哈哈哈哈,我不堪为母,那你又算是个父亲吗?这些难道你不知道吗?你不配为父,啊,你不配”
眼看着白王妃口出狂言,歇斯底里地声音竟都传到了天章院,张鸢有些担心的对靖王说“是不是去看看?”靖王冷哼了一声“将死之人,理她做什么”毫不在意地冰冷语气,让张鸢浑身发寒。
白王妃也曾与他相伴数年,原来他竟是毫不在意的,张鸢突然就想起出嫁时,曾听父亲说过,靖王世子小的时候不算聪颖却也是个知礼的孩子,倒是越长大越混账,如今结合白王妃的话,后背一阵凉气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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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76章一百七十五章王爷这样的人也会相信真心吗颜
外面凄烈的喊叫声持续了好一会儿,张鸢实在是坐不住了。靖王那眼神像是要把她看透了一般,她心里慌得狠,低头对着靖王说“我去看看王爷的药”说完不待靖王说话就起身去了外头。
进了熬药的小厨房,楞楞地看着房梁出神,她似乎闯下大祸了,当时她害怕靖王再次护着白氏,才将那条毒帕子捂上去的。如今只能庆幸家里的人并未和她有明面上的联系,不会被她牵连。里面的靖王看着张鸢落荒而逃的身影,冷笑了一声,他就是故意的,他已经查清楚了,那毒就是张鸢下给他的。
张鸢实在不是个做坏事的料子,靖王仔细观察了几日她的神色就察觉到了不对,更别提白氏刺他的匕首上并没有毒。其余接触过他的人,都被暗地里排查过了,只有张鸢当时拿手帕捂着他的伤口,事后有人去问她拿手帕,虽说她给了一条沾满血迹的手帕,可那显然不是当时她拿的那条。
靖王不解,张鸢若是怨他恨他,那该是要了他的命才是,毕竟他死了那才算是彻底的痛快,如今下了点不痛不痒的毒,折磨的他不安生却还留着他一命算什么。靖王不死心,不信她对自己毫无情意,三番四次的吓她,更是让她好好听听白王妃的下场,就是要看看她还会不会下手。
可惜啊,靖王等了多日,张鸢还是不假他人之手的细心照料他,就连他故意发脾气为难人,她也只是笑笑,再继续哄他吃药。这让靖王心里格外的烦躁,不明白她到底是什么意思,但他很清楚,再被这么的软刀子磨下去,他就要缴械投降了,毕竟他还活着不是,那小妇人对他还是留了情的。
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让靖王越发变本加厉的折磨张鸢,看着她红肿这双眼,不知私底下哭了多久的样子,靖王突然就感觉到了乏味。挥手让伺候的下人出去,张鸢还以为他又想出来什么变态的法子折磨自己,她腿心里现在都还疼着。
这会儿看人都下去了,浑身有些颤抖,红唇喊含了浓药凑上前去喂靖王,她的腿心里真的受不住靖王再一次的啃咬了,靖王一把捏住她脆弱的脖颈,恶狠狠的问“为什么还不下手,你还要磨蹭到什么时候?”
张鸢有些慌张口里苦涩的汤药下意识的吞咽下去,满脸痛苦的去扒拉靖王的手“呃,您说什么,呃,我不明白”看着她喘不上气的模样,靖王手上用力,恶狠狠的将她甩开,看着她可怜兮兮的伏在自己的腿上,愤怒的开口“你还要在本王跟前装到什么时候?不是恨本王恨得要下毒吗?不是怕的夜半惊醒吗?怎么不动手啊”
靖王的病体并没有多少的力气,费力地捏着张鸢的下巴气喘吁吁的说“动手啊,本王死了,你就高枕无忧了,啊,为什么不直接毒死本王?”看着他癫狂的模样,张鸢害怕的连连摇头“不,不,不是,啊”
靖王的手掌往下移握在纤细的脖子上“有时候本王真是恨不得掐死你” ? 靖王这次是真的动了怒火,手上逐渐收紧,额上青筋暴起“你就这么怨本王?本王是哪点对你不好,你想做靖王妃,你就说啊,说出来难道我会不满足你?你为何偏偏三番四次的要忤逆本王,啊,又为何不干脆给本王个痛快,殷勤伺候贴心这些里面你又有几分真心,你说啊”
靖王的眼里欲滴出血来,腰上的疼痛让他面色扭曲,但就算是如此他也不愿意松手,强硬的钳制着张鸢。张鸢握着他的铁掌,不住地费力呼吸“啊,放,放开,啊”在靖王坚持不住要卸了力气的时候,林钰宁闯进来了“父王,请父王放手,再掐下去,娘亲要出事了”
看着他一脸紧张的神色,靖王自嘲地笑了一声,松开了手,面带阴冷的看着不住的咳嗽的张鸢和一脸担心的林钰宁“你可知你娘亲做了什么?”林钰宁怎么会不知道,那条沾了毒的血帕子还是他处理的。
林钰宁从张鸢的身边起身,撩袍跪在了靖王的床前“父王,柔然大军集结逼近边境,儿子不日就要回北境了,父王,娘亲这一生过得并不容易,儿子求父王在儿子走后善待娘亲”一番话说的靖王愣住,一时不知是该问责他,我是哪点对不住你们母子,还是先问战事。
靖王终究是个理智的人,看着跪在地上一脸哀求的儿子,厉声问“什么时候的事儿,怎么会突然集结,现在天气寒冷,柔然内部可是出了事?”林钰宁迟疑了一下还是说“有人将父王病重不久于世的消息,传了出去”
靖王眼睛半眯用力握拳“这帮混账”林钰宁装作没听到的样子,低垂着头,张鸢在一旁担心地看着儿子,半响后靖王挥挥手说“行了,本王知道了,不要给本王丢人,赶紧下去准备吧”然后默默地在心里盘算,柔然,柔然,皇帝必定不放心林钰宁一人前去,肯定会派监军,会是谁呢。
正在默默盘算的靖王突然感觉到了身边还有动静,不耐烦的睁开眼,看张鸢正拿了寝具,要来收拾被汤药打湿的寝具。靖王不想看到她,不耐烦的说“还在这儿做什么,真觉得本王不会弄死你?”
张鸢叹了口气,她很担心她的孩子,但又知道这是必经之路,他不能一直活在靖王的羽翼下,他总归是要自己去闯荡的。张鸢并未在意靖王的态度,她此时也知道,靖王动不得自己了。
叫了下人们进来,换了被打湿的寝具,张鸢坐在了床脚,为了以防万一靖王再对她动手,她这次离得特别远,身手利索的靖王一下都抓不到她的远。张鸢舔了舔唇,有些迟疑的开口“王爷掐着我,那些问责,我无法说出,但既然您问了,我也就对您说”
张鸢看了一眼靖王含着怒气的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声音里带着颤意“您总是说待我们如何如何好,又是如何疼我的?可实际呢,王爷,你扪心自问,你遇事可曾想过我们母子半分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