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先和大伙去出口,礼哥你上来的时候小心点,山路不是越野的话很不好开。”

“行。”

徐谨礼开了眼看还有十五分钟就要到延天山,心中忧虑更甚,握着方向盘的手越攥越紧。

等徐谨礼到的时候,车已经被拦了下来,即刻下车赶过去问郑策宇:“人呢?”

郑策宇指了指已经被他们拦住的男人:“礼哥,车上就一个男人,没有别人。这怎么办?我们不会追错了吧?”

徐谨礼看了一眼那辆越野轮胎上的泥和草:“去查他行车记录仪,查他往山里开的那段时间,绝对有问题。”

郑策宇没想起来这茬,赶忙说:“好,我现在就去。”

徐谨礼抿了抿唇,试图让自己冷静点。看了看时间,离支援到这里还有大概十分钟,他打电话过去问了问他们有没有带狗,人在山里,没狗不行。

徐谨礼安排好一切之后,朝那个男人走过去,他现在不清楚是谁带着水苓,男人还是女人,身上有没有什么会伤害到她的刀具或者枪械,他得搞清楚。

郑策宇把笔记本拿过来给徐谨礼看:“行车记录仪上看见他车上下来两个人,好像都是女人,一个被捆着。”

徐谨礼看见那个被捆着的身影一瞬间瞳孔紧缩:“对!没错,没跟错!给我看一会儿,我先去找,待会儿人上来,让他们主要按照越野车开车放人的那个位置散开找。”

徐谨礼以最快的速度拖动进度条,双目紧盯屏幕,记住路线。

郑策宇就没见徐谨礼这么着急过,立刻把电脑给他:“礼哥,你等人到了再上去吧。咱们这么多人,她们就是插翅也难飞啊。”

徐谨礼摇摇头:“不行,她们有人接应,万一是直升机,等她们一上去,我们就来不及了。”

郑策宇听着他分析惊讶道:“这么大阵仗吗?我靠!”

徐谨礼分不出眼神给他,嘴上答道:“只是可能,我并不确定这其中有多少可能。如果是人力接应,我们一样可能会错过。可以了,你留着,我先走了。”

徐谨礼从朋友的车里挑了辆越野开车上山,每离目的地近一点,他的心跳就更猛烈,脑海中全是水苓的笑脸:千万,千万不能有事!

“别死赖着,赶紧走,不是给你脚上松开一点了吗?”拖着水苓的胳膊,“徐娴云”眼看离接应时间越来越近,心中不免焦急。

她从腰间抽出一个匕首,抵在水苓后腰上:“别在这浪费时间,你逃不了的。如果他们带不走你,我也会先捅死你,不要做无谓的挣扎。”

水苓往后看了看那明显开了刃的匕首,假意顺从她,一边观察走哪里能甩开她。

“徐娴云”给她脚上的绳索虽然松开了一点,但是她没办法跑动,无论怎样都不会离她太远。除非先让“徐娴云”倒下,但是如果偷袭不成功激怒她,她手里有刀,自己的情况一样很危险。

水苓思考着,边走边打量着有没有合适的环境,不能就这么任人宰割,得赶在被送走之前搏一搏。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隐约听到了一声狗叫声,但是就一下,又没有了。那是不是意味着这附近可能有人,是谁?有可能会帮她吗?

水苓找准时机,用了和老师学过的肘击回头给了“徐娴云”一下,对方没料到她突然出手,被一下打到皱起脸曲了腰,差点跌倒在地。

水苓趁机去抢匕首,割了双脚中间那一根绳就开始拼命跑。

被夺了匕首的“徐娴云”骂道:“贱人!别以为你跑得掉!”她看了看四周,找了趁手的石块追了上去。

水苓身上迷药的劲还没完全缓过来,没有那么多力气,全是凭着意志撑着在往狗叫的地方狂跑。她边跑边撕开嘴上的胶布,将匕首反过来摩擦试图割断手上的绳索。

突然,后脑勺一阵剧烈的钝痛,她全身发麻,倒在了地上。

“徐娴云”走过来踢了她一脚:“妈的,真能跑,砸了那么多次才砸中。”

水苓意识昏沉,浑身无力,逐渐昏沉了过去。

“徐娴云”远远听见好像有狗叫声,感觉大事不妙,看来暂时不能去集合点,她得先把这些人躲过去。她把匕首重新揣回身上,拖着水苓的身体往反方向去。

徐谨礼明明刚刚听到了草木之间有簌簌的声响,但是一下又消失了,山里各种树木掩映,完全看不见小姑娘的身影。他握了握拳,顺着刚刚草木发出响声的地方前进。

走着走着,就和带着狗的警员碰上了,对方开口道:“应该就是在这不远处,我们呈包围式向上搜索的,快了。”

听见这句话,徐谨礼心中有了数,跟着一起走。

就在路过一处小瀑布时,警犬停了下来,耳朵竖起叫了两声。

就在这附近,徐谨礼的眼神扫视着这一片位置,看见了躲在树木之后的一点点衣服影子,朝警员打了个手势暗示对方,警员朝他点了点头,两人慢慢朝那里靠近。

等到越靠越近,徐谨礼发现对方还是不动,觉得蹊跷。到了近处一看,是水苓的外套被脱了下来挂在了这,被树枝撑起的角度像是人的肩膀。

徐谨礼一把扯下女孩的衣服握在手里,攥紧了拳头:他们被幌子骗了。

警员心中也是失落,弯腰拍了拍狗脖子,示意它继续找。

徐谨礼和警员一起重新寻找,正迈了几步,他又觉得不对。来的路都看过了,没有人,一路上狗明显停留的位置就是这。

他猜测绑架犯最有可能采取这两种办法:一种是朝着衣服相反的方向出发拉开距离,一种是停留在原地隐蔽的位置等他们走了再出来,赌一把。

而狗再次低头嗅的时候没有朝着反方向去。

他顿住了脚步,回头仔仔细细地扫视着这一片区域。

这是一场猎手和猎手之间的角逐博弈,除了经验,直觉也是利器。

躲在暗处的“徐娴云”看着徐谨礼朝着她们所在的这片位置来回扫视,心如擂鼓,安安静静趴着不敢动。

正当”徐娴云“看着徐谨礼快要放弃准备走时,身边的水苓醒了过来,迷迷糊糊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她不会认错,是徐谨礼。

可她全身疲软酸痛,嘴上的胶带好不容易撕开又被勒上了绳索,头痛、虚弱地说不出一句话来,看着徐谨礼即将离开的身影,水苓的心一点点向下沉:别走,我就在这,别走……

徐谨礼已经看不出有什么问题,皱着眉头,有点不甘心。

警员看他好像发现了什么,站着等着他,也跟着一起看了一圈,没看到什么有疑点的地方:“走吧徐总,还有不少地方没看过。”

再看也看不出什么了,人还没找到,他还得继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