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着,一边将身上洗干净。徐谨礼带着她进入浴池,把她抱在怀里:“我给家人讲这个故事,她不开心,所以第二天我去寻找喜剧,希望挑一个能让人看着开心点的故事。《第十二夜》就成了我选的第二本故事,这是一个双生子的故事,也是喜闻乐见的大团圆结局。但是回头思索的时候我发现好像不论悲剧喜剧,女子的处境都很相似。不用说当时的社会规则,仅仅对于感情,就总是倾向于闭口不言。原文里有这样一段我到现在都记得很清楚。”

水苓隐隐知道他想说什么了,但是又不想打断他,拉着他的手,靠在他的怀里听他说。

徐谨礼看着她的眼神,觉得她应该是懂了,继续说道:“她从来不向人诉说她的爱情,让隐藏在内心中的抑郁像蓓蕾中的蛀虫一样,侵蚀着她绯红的脸频;她因相思而憔悴,疾病和忧愁折磨着她,像是墓碑上刻着的‘忍耐’的化身,默坐着向悲哀微笑。”

说完之后,徐谨礼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而忍耐才是真正的悲剧底色,这两个字贯穿了大多女人的一生,我不想你这样。”

心里有所触动,水苓听着听着伸手环住了他的腰,小声叫他:“Daddy……”

“有的孩子是惯不坏的,所以即使对你纵容些也没有关系,甚至我只管纵容就好。但你似乎真的太听话了,乖孩子……怎么能哭得那么凶,又忍着不告诉我呢?”

“我并不是全知全能的真主,我听不见你的心声,我需要你告诉我,这样我才知道我为什么错了,”徐谨礼知道她动摇了,又轻啄她的唇,“好孩子,告诉我,你到底是为什么那么难过?”

水苓的心防被循循善诱的话语逐步瓦解,她终于小声地说:“因为我不想成为另一个人去爱您……”

这个回答倒是让徐谨礼一愣:“成为谁?”

带着些许不确定,水苓第一次将禁忌宣之于口:“小云,是该这么称呼她吗?”

徐谨礼眉目放松,摇了摇头:“我没有这个意思,我知道你们不一样,你是你,她是她。我知道你是谁,即使长相相似我也分得清你们,也知道自己睡的是谁,该和谁在一起。所以我只是在问你,问你愿不愿意,别无其它。”

水苓习惯了徐谨礼的诚实,在这种事情上,他不会说谎,而且眼神也骗不了人。

徐谨礼知道了缘由,解释清楚之后,拉着她的手亲吻手腕内侧:“那我再问一遍。好孩子,愿不愿意考虑考虑你的主人,做我的女朋友?”

水苓眼眶酸涩,胸腔里的白鸽飞出牢笼:“愿意,我愿意的……”

手镯到底还是戴上了,其实水苓还挺喜欢这个镯子,和价钱无关,因为它给人的感觉和徐谨礼本人很相似。

寒气袭人、不可沾染、出尘无暇。

俩人躺在床上,她看着手上剔透的翡翠,卧在徐谨礼的怀里说:“好像您给的项圈。”

徐谨礼笑:“为什么这么说?”

女孩仰头“啵”地一下亲在他的脸颊上说道:“秘密。”随后躲进了被子里。

徐谨礼没有强求,也躺下来:“好,可以有快乐的秘密,等你愿意的时候再和我分享。”

作者PS:这俩都是对方的颜控捏。

呜呜呜呜,辛苦我的读者朋友们了,我随意点开了几本po上的书,发现都是全荤宴,而我竟然让你们吃素,我有罪,遂准备多更几章荤素适中的,以表歉意(鞠躬)。我的小说剧情和肉大概是七比三,这在po上应该相当于素食主义了吧(笑哭)。但是没有剧情,我真的写不了肉,我的肉也几乎是为剧情服务的,感谢追更的读者有耐心地看下去并给我留言。即使我的书凉得不行,但是因为有你们在,所以我每天依旧写得很开心(爱大家)。

022|算账

第二十二章:

周一晚上水苓没有课,新年伊始,徐谨礼虽然也忙,但是比年末那会儿好了很多。

下午四点之后就没有课了,徐谨礼昨天特地和她说了晚上回来,所以水苓径直去了校门口等车。

司机将她送到徐谨礼的公司,给了她一张卡,用来刷门禁进公司。

她戴着口罩,尽量安静地进来,不想打扰到正在工作的人。

到了他的办公室,发现门关着,怕他正有事进去不好,所以先问了问杜助理,杜助理出来带她去了休息室。

与总裁办的秘书不同,杜助理是徐谨礼的私人助理,只负责管徐谨礼的生活琐事和日常行程,徐谨礼不喜欢工作和生活混在一起,尽量专人专职。

杜助理告诉她徐谨礼现在正有个会,不过很快就结束了,待会儿人就出来,可以先留在这里等他。水苓谢过,坐在沙发上拿出复习资料复习最后一门专业课,考完这门,这学期就就结束了。

她正在做题查资料,徐谨礼进来的时候声音很轻,她没听见,直到男人高大的身影站定在她身边。

抬头朝他漾出一个笑,水苓将手里的东西搁置,给了他一个亲亲,徐谨礼笑开回吻在她脸颊上。

“还要有一会儿,等忙完带你去吃饭。”

“好。”

水苓将手里的资料背完的时候,徐谨礼刚好下班了。他告诉水苓,今天晚上要和他家里人一起吃饭,不用太紧张。因为家庭成员之间关系并不好,所以不用太在意他们的态度。

但是水苓懵了,她没想到这么快就要见家长,心里慌的不行,想着昨天刚答应今天就见家长是不是也太神速了?

车开了快四十分钟,进了私人宅邸。

水苓在徐谨礼身边那么久,也算看过了不少纸醉金迷、穷奢极欲的东西,但是真到了徐谨礼父母那里才发现,徐谨礼还是很克制了。

整个宅邸的形状和周围的植被覆盖像是为了某种特殊的结构,庄园大得很夸张,车进了大门在里面慢慢开了十分钟才到门口。

“他们信风水,所以这套房是按照堪舆师的设计一比一规划建造的,说是什么风水场,”徐谨礼笑了一下,“乱七八糟。”

“……”

水苓看出来他们关系不好了,徐谨礼从不评价他人的审美,也很少这么直接。

有佣人带他们进门,一眼看见徐谨礼,叫了声“大少爷。”

水苓通过徐谨礼的表情断定他并不喜欢这个称呼。

想起之前和他一起读《雷雨》,水苓问他如果活在过去应该也是大少爷吧。徐谨礼用很轻松的语气和她说那是过去,放在现在就该是封建余孽了。

所以她推定徐谨礼应该属于那种略显激进的革新派,不喜欢用什么旧词彰显新主的地位。

换过鞋、洗过手后,佣人带着他们直接到了餐厅。

水苓一眼看见了徐瑾年,心有余悸,握着徐谨礼的手不自觉收紧了一些。

显然对方也看到了她,与上次不同,徐瑾年这回没有立刻发作,只是静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