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沈峤,你会怎么做?
这是一个很有趣的选择。
当晏无师敲开白龙观的门时,他就开始在思考这个问题的答案。
沈峤,你会选择屈服,还是宁可玉碎?
月夜。
沈峤冰冷地看着晏无师,以及站在不远处的桑景行。
或许并不冰冷,只是月光在对方脸上洒下银色,使得整张脸有些冰冷质感。
看着他平静的脸色,晏无师心底忽然生出一丝遗憾。
但这点遗憾并不足以让他改变主意。
“你太软弱了,阿峤。”他弯下腰,轻轻将对方落在鬓边的头发顺到耳后去,温柔得像春柳。“软弱的人是永远成不了大器的,更没有资格当我的对手。”
沈峤仅仅是看着他,一言不发。
“我希望你能活下来。”晏无师轻笑一声,“不过,如果你变成了苟延残喘,曲意承欢的沈峤,就彻底泯然众人,连最后一点特别之处都没有了吧?”
他把山河同悲剑丢入对方怀里,拍拍沈峤的肩膀:“祝你好运。”
然后,起身,离开。
他的轻功可以缩地成寸,但今天他并没有,而是一步步地离开。
身后传来桑景行对沈峤的轻笑,带着浓浓的讥讽和轻慢。
而晏无师,再也没有回头。
【附】读者们自力更生的船戏→_→
《千秋同人.春日行》
沈峤找到晏无师的时候,晏无师正坐在小船的船头,在湖中心闲闲散散的钓着鱼,清风带起了衣带,唇边依旧是熟悉的似笑非笑,眉目英俊,倒很有几分世外高人的赏心悦目.
唔.刚才说了什么?赏心悦目?这个老妖怪哪里赏心悦目了。沈峤攀着手边一只新发的嫩绿柳枝,看着湖对岸的桃花将开未开,氤氲出一片柔和淡粉,湖水清澈见底,水光粼粼。一定是这景色太好,连带着让人也顺眼了起来。
鱼儿在这时咬了钩子,晏无师利落一提,一条大鱼就带着水珠被勾上了船,晏无师侧头看着岸上的沈峤,舒展开一个笑,说“阿峤,何必在岸上枯站着,到船上来。”
沈峤也不犹疑,足尖一点,直接飞掠上船,轻巧落在船板上,船竟连一丝摇晃也没有。
晏无师慢条斯理的把鱼从钩上解下来,丢进桶里,又拿清水净了手,跟沈峤说道,“阿峤的轻功,果然是天下无双了。其中恐怕还有我一份功劳。”
沈峤懒得搭理这句话,知道自己一旦接了话,晏无师就会得意洋洋的提起,玉生烟后来是如何添油加醋的跟他描述沈峤为了他心急如焚,在众人面前那不管不顾的横越过山峰。
不要给他这个脸。
沈峤真是越跟晏无师相处越摸索出心得,直接无视掉了晏无师,倒是兴趣盎然的去看桶里面的鱼,说“今晚的晚饭,晏宗主打算做什么?”
晏无师在船板上坐下来,说“若是你借我山河同悲剑的话,做什么都好说。”
沈峤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想立刻回到岸上,然后把屋子里面的剑藏起来。和晏无师在一起呆久了,连性子恐怕都幼稚了不少,前几日被晏无师打着莫负春光的名头,就这么生生的拖来了湖边上,知道晏无师产业不少,却不想这偌大一个湖心岛,也是晏宗主的一份。岛上仆从原本就不多,平日见不到,只把需要的东西准备好,倒让沈峤莫名生出了几分和晏无师归隐红尘中的感觉。
“厨房可是什么东西都有的。”沈峤说,“你休想再碰我的剑。”
晏无师笑起来,忽然身形微动,从后面拥住了沈峤,低沉的笑声隔着温暖的胸膛震颤着沈峤的心脏,男人用嘴唇抿着沈峤洁白得有些透明的耳垂,热气带着磁性的声音探进沈峤的耳朵,说“我连人都碰了,现在却连剑都不让我碰一下了?”?
沈峤急匆匆退出晏无师的怀抱,动作太大连小船都有些摇摇晃晃,玉色的面庞染上了一层薄红,就算已经是现在这样的关系了,还是面皮太薄,别晏无师轻轻一撩拨,就破了功力。
沈峤转身进了船舱,晏无师只是看着那个慌乱的背影轻笑起来,“我的阿峤,还真是害羞得很。”
声音从船舱里面闷闷得传出来,沈峤说“那我还是回岸上去吧。”
“别急。”晏无师说“呆在我身边总比呆在岸上有意思。”
你说得真对。沈峤腹诽道。却看见晏无师拎着一壶酒慢悠悠的走进船舱来,说“这是去年藏的梨花白,要不要尝尝。”
沈峤始终不敢喝太多,喝醉了又要被晏无师轻薄,清醒过来还要把什么事情都往他的身上赖。可就梨花白味道清雅淡香,看上去清澈透亮,便接过来尝了一杯。
晏无师倒是不客气,给沈峤倒满了三杯之后,索性仰躺在沈峤的大腿上,惬意的翘起腿来,就着酒壶直接饮了进去。
“这酒如何?”晏无师问道。
沈峤的脸上带着微红,不知道是刚才就没有消散下去,还是又饮酒所致,更或者,都是因为这个大喇喇躺在他腿上的男人,沈峤说,“入口清冽绵柔,有淡淡梨花香。确实不错。只是能否请晏宗主从我腿上起来,实在是重得很。”
晏无师装作没有听到,继续自说自话“夏日这湖里荷花盛开,到时候依旧带你前来,把酒封入荷花花苞,待到荷花完全盛开,大如碗状,便是天然最好的容器,入口满是荷香,那便是清荷酿。等到夏末初秋,可以借着昙花开放,运气好能尝一尝幽昙酒。冬日,这湖里冰封,两个人孤舟一艘,红泥小炉,喝什么酒都无妨,都是浑身舒畅。”
论及玩乐,沈峤当然不及晏无师精通此道的千分之一,索性就点头应承着。反正晏无师总是有理,总是随着他高兴。
沈峤微微抬了抬被晏无师压得有些酸麻的大腿,示意晏无师起来,却不防被晏无师一个动作压在身下,晏无师俯身在沈峤的耳根脖颈处轻嗅,随即伸出舌尖舔吻了一下耳根,说“好,那便换一个地方压。”
“你起来。”沈峤推着晏无师,脸上耳根脖颈连成一片艳色,却听晏无师笑吟吟的说,“那日你我闲聊之时,我问你,春日最应该做些什么,你是怎么回我的?”
沈峤拧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才想起那日他一人对弈正聚精会神,晏无师却一直在旁边打岔闲扯,索性说了一首诗给晏无师。
沈峤还在想着,就听见晏无师贴着耳朵轻声说,“春山茂,春日明。梅始发,柳始青,泛舟舻,酒亦倾。沈郎,你看此情此景,与你所想的春日是否如出一辙,沈浪,又是否满意呢?”
沈峤被两句沈郎激得浑身起鸡皮疙瘩,偏偏晏无师最喜欢拿这个与他作怪。平日里,床榻间,那低沉好听的嗓子带着恶质的含情脉脉,把他撩拨得浑身发红。
“接下来应该做什么呢?”晏无师回忆着那首诗,“波微起,齐棹惊。”晏无师猛地含住了沈峤柔软被酒液微微打湿的嘴唇,吮吸舔舐,才含着唇瓣含含糊糊的说,“为了应景,我们该做点让船摇晃起来的事情了。”
沈峤只想起身反抗,这事情总是让他害羞,可偏偏晏无师一贯大胆放肆,恨不得四处四时全都尝试一遍。只是沈峤还来不及反应,就被晏无师一把抓住双手手腕高举在头顶,顺着被嘶磨得红肿湿润的唇慢慢舔舐品尝着,再滑到喉咙间,含住那个精巧的喉结,感受着他的上下移动,直吮吸出一片红痕,才用另一只手挑开沈峤的衣襟,露出大片光洁的胸膛,含住胸前一点茱萸,细细嘶磨品尝。
“唔...”沈峤下意思的挺了一下胸膛,只觉得酥麻难忍,羞得连身上都泛起了红色,可又觉得明明跟晏无师都坦白了关系,老是在这件事情上拘禁害羞,终究不是长久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