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同不相为谋,三人实在没什么话题可聊,沈峤主动提出告辞,柳敬言也没有挽留,还亲自将两人送至宫殿门口,又交代贴身婢女亲自将人送出宫,须态度恭敬不可造次云云。
末了柳敬言道:“二位乃是贵客,下次若要进宫,大可让侍卫通禀,我自会以礼相迎,如此隐藏身份,反是委屈了二位。”
晏无师:“你也不必出言试探,本座此番入宫,只不过是为了寻一人,如今人已找到,往后自不会再入此地。”
柳敬言疑惑:“晏宗主想找的人是?”
晏无师忽然笑了:“这陈宫上下,除了沈峤沈道长,哪里还有值得我找的?”
沈峤不得不在旁边为他补话:“我与晏宗主在抚宁县分道扬镳,他一路南下寻来,想必是在宫外听说道士应召入宫,知晓我定会赴会,是以也跟着进来一探究竟,不曾想因此惊扰了太后,我等始料未及,还望见谅。”
柳敬言:“道尊客气了,既是如此,我便不妨碍二位叙旧,晏宗主沈道尊慢走,后会有期。”
她虽与晏无师没有深交,但也时常听闻此人脾性狂傲,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反是沈峤颇有涵养礼貌,又与柳敬言客气几句,这才告辞离去。
出了宫,晏无师又不太爱搭理沈峤了,沈峤无奈,只好走快几步追上对方。
“你果真是入宫去寻我的?”
晏无师没说话。
沈峤:“你怎知我一定会入宫?”
对方还是不理他。
沈峤无奈,不得不伸手扯住他的袖子:“晏无师,我有话与你说。”
此时两人已走至护城河畔,柳叶飘扬,青葱嫩绿,犹如一簇簇下垂的碧玉,河面上波纹涟涟,正是和风日历的好时候。
二人身着道袍,面容俊美,不知引来多少年轻小娘子含情脉脉的注目。
可惜这两位道长都未曾回望一眼。
晏无师终于应声止步,故作疑惑:“沈道长在叫我?”
沈峤:“……是。”
晏无师:“那说罢,说完我好赶路。”
沈峤:“你要去哪里?”
晏无师:“先说你要说的话。”
沈峤面薄,一句话哪怕在心里转上千回百遍,也每每到了嘴边就说不出口,所以才需要打岔转移话题。
他左右看了一下,迟疑道:“此处大庭广众,说话不便,能否换一处地方?”
晏无师面露不耐:“你不说,我便走了。”
转身说走就走。
沈峤忙抓住他的手:“你、你留步!”
在对方看不见的角度,晏无师嘴角微微一提,旋即又隐没无踪,扭过头时还蹙着眉。
沈峤低着头踟蹰半晌,终于冒出一句话:“你还好吗?”
晏无师:“……”
这么问好像不对,沈峤苦恼想道,又问:“你喜欢吃糖人吗?”
晏无师:“……”
他冷笑一声:“谢陵喜欢!”
转身又要走。
果然又说错话了,沈道长简直纠结得不行,明白心意是一回事,可真要把话说出来,他又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他咬咬牙,直接将人拉走,快步走到一条无人小巷里。
晏无师竟也毫无反抗,任由他拉来,脸上神色却一点点冷下去。
“我在宫中为你解围,沈道长就是这样回报我的吗?”
什么解围,明明是你自己也想入宫看热闹!
沈峤腹诽道,把心一横,二话不说,直接捧住对方的脸,蜻蜓点水般在那唇上点了一下。
晏无师面色一顿,那点故意凝聚起来的冷厉,霎时烟消云散。
第135章番外7
沈峤刚要退开,腰上一紧,整个人随之天旋地转,下一刻就被压在旁边的石墙上。
晏无师自然不会给他任何反抗的机会,两人的身体紧紧相贴,拉在地上的影子几乎融合在一起,沈峤还未回过神,双腿甚至已经被对方强行份开,并单腿牢牢卡在中间,令他动弹不得。
沈峤瞬间懵了,他突然觉得自己方才有些冲动。不过已经来不及了,对方直接以唇舌覆住他的话语,将所有声音悉数吞没。
这种具有十足侵略性的行为在晏无师做来却令人面红耳热,他仿佛在品尝一道上好菜肴,先狂风扫荡,确立自己的所有权,然后再放缓动作,细嚼慢咽,深入品味这道菜肴的精髓。
与沈峤相比,晏无师的经验无疑要丰富得多,可正因为他阅遍千帆,才能够步步为营,精心计划,最终引得沈峤自己主动送上门来,能够令这道“佳肴”由里到外属于自己,品尝起来自然更加回味无穷。
他撬开沈峤唇齿,一手捏住对方下巴,唇舌在内里尽情搅弄,对方在最初的发蒙之后,开始学着他舌头的轨迹,试图笨拙模仿起来,但晏无师却不给他任何模仿学习的机会,略带恶意而决绝地撤了出来,转而咬住他的下巴,以舌尖吮吸,慢慢往下。
嘴巴在动,手也没闲着,原本握住沈峤手腕将他抵在墙上的那一只手,拇指与食指细细摩挲,把玩流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