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沅音想了想,才说:“今日不去明日得去,王妃是长辈,总不能趟趟不去。”
回房换了衣衫梳理好发髻,就去了东院寿安堂。
正欲进屋,袁淑婉率先跨出了门口,洋洋笑意,不似在府门口的窘迫样子:“嫂子来啦,那我先回去,不打扰你和母亲说话了。”
陶沅音回礼应下,跨门进去。
“坐吧,尝尝汝南送来的新茶,在京城可都是上好的财货。”
桌上被子的茶水呈嫩绿色,清澈透亮,溢着一股浓醇茶香。陶沅音在侧边的椅子坐下,端起茶盏小呷一口,清香,略带涩味,其它的她尝不出来什么了,“清爽回甘。”
“若是喜欢,一会儿叫人送几包去西院。”袁氏身边的陆妈妈听话音,回到:“老奴记下了。”
“谢母亲。”
堂上王妃袁氏正襟危坐,威严十足但脸上是挂着笑的:“听陆妈妈说,你们在种花?”
“回母亲,是的。最近雨多土壤压实了就想松松土,给花株移开栽。”
“多活动活动也好,对身体有益,重活就交给下人去做吧,”袁氏抿了口清茶,而后缓缓继续说道:“听复舟说,最近半月你身子不太好,吃的也不多,酸乏无力的可是有何不舒服?”瞧下边坐的人,脸色确实不太好。
陶沅音讶然,她何时不舒服了?思索间脑子里响起来寿安堂前李管事的话,心里了然了,便顺着她的话道:“许是近来天气反复,吃食不当引起的,无大碍的。”
“可有找大夫瞧瞧,年轻人总要注意自己身体才能福泽绵延不是?”听陶沅音的话,袁氏内心有几分担忧同时又有几分希冀,复舟在府两月有余,该有动静了,“复舟出门在外顾不上你,也是委屈你了,我这有些上好的滋补品,叫你过来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关心关心你身体怎么样了。”
“谢母亲的关心怜爱。”
说不意外是不可能的,只是碍于已经顺着魏令简提前铺下的话说了,那她便只能收下。
回到栖林小筑不多时,寿安堂的丫鬟就送来了东西:两包汝南茶叶,一盒灵参,一盒燕窝,还有一盒珍珠粉和一枚挂着红缨的钩形玉佩。
“这玉佩是……王妃可有跟你交代什么用意?”在寿安堂,袁氏并没有提到过玉佩,陶沅音问前来送东西的下人。
丫鬟回答:“回夫人,这枚玉佩是世子妃叫我一道送过来的。”
“世子妃?”陶沅音困惑,不久前不是刚遇见过?
只听丫鬟又说:“世子妃说是谢礼。”确是如此,袁淑婉在丫鬟的必经之路等着交给她的,丫鬟说了一遍情形。
陶沅音听明白了,是对送湘儿银镯的回礼。
丫鬟走后,陶沅音看着桌上摆着的补品叹息,她好好的难不成真要吃下去?
“小姐,这玉佩真好看,像把钩子,少有这样的形状的,你看看。”松月拿着玉佩端看,欢喜的紧。
陶沅音接过手,平常见到的都是圆形或者方形,虽然色泽一般,但这样弯如钩的的确鲜少见到,“嗯,好看,人家把随身携带之物送给咱们了。”
“我觉得我在哪见过相似的玉佩,”松月用力拍自己额头,使劲回想,“我想不起来了,但我肯定见过类似的。”
“别敲自己了,敲傻了,”陶沅音打趣,“怕是在哪家玉器铺见过吧,以前没少逛铺子,下次再见到小姐我给你买好不好?这块是人家送的礼不能给你,免得一起不快。”
“谢谢小姐,”说到礼物,松月有说道:“小姐,云橘和咱们一边的,上次街上的事我探了她口风,严着呢,不用担心。”
陶沅音显示一愣,随即笑着叹气,“要是没有你我的日子可怎么办呢?”
“我从小陪着小姐一块长大的,小姐你上哪我上哪,不能丢下我!”
10 ? 第10章
◎当初成婚的理由◎
马车上魏令简靠着厢壁,挺直腰身,一言不发,闭目养神。
“我说魏大公子,大白天的怎么睡起觉来?”英王稍稍长几岁,与魏令简的寡言少语不同的是他却是个话多的健谈的性子,一路盯着魏令简观察,总觉得哪里变了,于是出言打趣:“莫不是舍不得离家?我可瞧见你那小夫人陶小姐可是国色天香得很呢,搁谁谁也舍不得娇香软玉。”说完,英王哈哈大笑。
果不其然,魏令简睁开眼,“王爷这么好奇小人的家事,可不太好……王爷府里的美人还少?”
“去去去,什么小人大人的,纯粹好奇魏夫人而已,不用搞得这么紧张,瞧你护犊子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要怎么样呢。”英王阻止魏令简企图拉开等级距离,只在外地第一次遇见时他这么自称过,不过这倒证实了他的胡猜。
“放心,年轻人,回京后你们天天能见,有的是时间让你和你家夫人甜甜蜜蜜,不急这一朝半日的是吧?”英王“探索欲”高涨,翘着瞧好戏的嘴角,“以前你不是不爱搭理那位陶小姐,怎么拜在她石榴裙下了?”
“也是,性情一等一的温和柔软,身形容貌也是无可挑剔……”英王见魏令简不搭话,但看的出他每说一句他的眉头就促紧一分,回忆起清晨那一瞥斟酌用词。
“王爷,要不你还是坐回你的马车吧,比我这宽敞舒适。”出城们后,英王喊停马车径直上了他的,魏令简打断英王的自说自话,很善意很温和地提醒。
“回什么回,不回,你的马车小是小点,我屈尊降驾勉为其难,坐一坐也是可以的。”英王甩甩袖子,却不想宽大的袖袍直接摔倒对坐人的脸上。
“……”
两个高大男子大眼瞪小眼,看空气,看车顶。
“前面有处休息的亭子,王爷和公子可要下车休息一阵?”双礼朝后头的车厢里问,及时缓解了冷却的气氛,得到肯定回复后,拉马缰绳,前边的那辆豪华马车随之也停了下来。
英王的下人赶前擦拭了亭子的桌凳,摆上两碟吃食和茶盏,方便主子作休息调整,布置好后,招呼双礼一起注意四面八方动静,离亭子远远的。
“皇上的意思是我以朝廷的名义明察直奔当地府衙,而你继续以游学采风为名暗访,看看官员和百姓的口径如何。快到了我们得分开道走,留出时间差。”说道正事,英王不同于适才马车上嬉笑的样子,敛起情绪,沉稳得很。
“这事是不是和京城的命案有关?”此次,有英王一同前去南边,魏令简事先是不知道的,那日去英王府也没有说过。既然需要朝廷王爷出面,想必不是小事,而京城的那桩案子闹得人心不安。
“暂时还不知道与这案子有没有关联,皇上怀疑两月前皇后去寒岩寺遇到的歹人和南边有关系。”
“有证据了吗?”
“眼下还没有,当日的贼人身手不凡,被护卫杀死一个,另一个跑了。被杀掉的贼人叫他同伙快跑,有南边的口音,皇上这才又临时命我与你一同去。”
魏令简是首次听说案件细节,仍有以后:“皇后不去国寺,为何会去寒岩寺,那地鱼龙混杂,什么人都可以入寺。”
“皇后听说寻常百姓都去寒岩寺,香火极旺,就扮成普通官员家眷为国祈福,自然身边带的护卫就少了,何况皇后凤体,护卫也无法贴身保护,这才出了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