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1 / 1)

“这都嫌弃,你是不是大夫。”

“最后重申,我是心理医生,不是临床大夫。”

……

两人越说越不靠谱,基本把旁人当做空气,满桌子的人全都放下了筷子,就连一向处变不惊的秦川都没了胃口。但是,秦川没胃口不是因为代谢产物,而是另外一个更加严肃的问题。

他就不该把江这家伙叫来。

本来怕莫阳昕受不了刺激,中间出什么状况才把江弄来保驾的,没想到莫阳昕比想象中淡定多了,根本用不着他。他白吃白喝便算了,还影响别人胃口,把整桌人的档次都拉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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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川和莫阳昕直到晚上十一点才回到江北。这个时候,在南方或许夜生活才刚开始,可在北方,大多数人早已进入梦乡。

站在等身的大穿衣镜前,莫阳昕双手机械的解开一粒粒精致的小钮扣,目光却一直流连在胸前的黑珍珠上。没有欣赏,没有惊叹,没有厌恶,总之,看不出情绪。

身体被紧紧贴上一堵厚实的人墙,莫阳昕轻颤了一下。

“今晚你和江聊得挺开心。”秦川的声音没有一点语调,平静的像潭死水。可莫阳昕知道,死水下面暗潮汹涌。

“偶尔、偶而、斗斗嘴而已。”

“我记得你一向和陌生人没什么话的。”秦川的鼻息越来越近,嘴唇似有似无的碰触她的敏感部位,好像很温柔,又好像随时准备狠狠的咬上一口。

“江不算……陌生人……”秦川的手指已经不知不觉的探向了女子的神秘地带,惩罚似的深入,叫莫阳昕差点尖叫。

“我还是你丈夫呢,怎么就没见你和我有那么多话?”秦川的话酸溜溜的,没错,秦先生现就是在吃醋,还是陈年老醋,从刚才在香格里拉酒店就开始吃,到了家里,终于能舀出来给莫阳昕尝尝了。

“你是谁丈夫?”可怜莫阳昕太笨,没有找到症结所在,反而被“丈夫”二字夺取了注意力。

“还能有谁,你丈夫要不是我,那就是个死人。”如同哄小孩般温柔的语调,莫阳昕却丝毫不敢放松,上身在秦川怀里绷的笔直,可是下、身却在他手指轻挑的动作中沦陷。

“切……别以为、收了你的戒指,又跟记者说了一句,我就真是你老婆了,没领证,就不算……”莫阳昕有气无力的说。

“你早就嫁给我了!”秦川衔着莫阳昕的耳垂,不清不楚的说着。

“你骗我!”莫阳昕突然急红了眼睛,一把将秦川推开。秦川先是愣了一下,接着粗鲁的把莫阳昕抱到床上,死死按住。

“结婚证就在书房第二个书架上那本《资本论》中间夹着,红皮小本,民政局盖章,要不要我拿给你看!”

☆、第六十二章

卧室里,现在静得只剩下男女主人粗重的呼吸声。

《资本论》那本书莫阳昕当然知道,书房第二个书架,从医院回来之后,那个架子就是她放小说的地方。最开始那里真的只是纯粹的放小说,而后秦川的东西越来越多,渐渐的就占领了她的地盘,如同他的人一样,霸道的挤了一席之地。

第二个书架的第二格,满满的精装金融巨著,《资本论》就是其中最显眼的那本。莫阳昕找书时无数次从旁边进过,从未想过,里面居然夹着那么重要的东西。

“什么时候的事?”莫阳昕颤抖着声音问秦川。她的手无意识地掐住秦川的肩膀,十指深深的嵌进男人的肌肉里,手指关节上的浅青血管,清晰可见。可以想象施加在秦川身上的力有多大,也可以想象秦川的肩膀现在有多痛,他完全可以把莫阳昕的手扯下来,或者做些别的什么,但他却什么都没做,连半点疼痛的表情都没显露,因为他知道,莫阳昕现在最需要一个支点。

刚刚还满是情潮的脸,如今已是苍白得近乎病态,倔强,不甘,悔恨,愤怒,以及隐隐的认命,使得莫阳昕细弱的身躯看起来更加让人怜惜,她明明没有哭,可是却让人觉得她应该大哭一场,否则她心中那么多的委屈,该如何排解?

其实秦川刚才说出那话时,就悔得想抽自己,得意忘形酒后误事,竟然把秘密那么轻易的说出来。他本来是打算等到莫阳昕能心甘情愿接受自己的时候再把证拿出来跟她道明一切的,今天这种情况,不知道她能不能接受。

想到前路堪忧,秦川放开了对莫阳昕钳制,却突然浑身脱力一般的,整个人软到了她身上,不过是换了一个姿势,将莫阳昕牢牢禁锢。

“就是你住院的那几天……我找江来看你,你们两个在屋里聊了很久……出来时他跟我说,秦川,她这辈子都让你毁了。

知道吗,当时我居然没有一丝愧疚,反而在想“这辈子”可真是个美妙的词儿,给我的感觉就是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拥有。

既然你这辈子都被我毁了,那你这辈子就是我的了。

那两个红本,办起来一点都不复杂,你的身份证户口本一直就在我这儿存着……

所以,你,莫阳昕,和我秦川,早就是合法夫妻。”

秦川说话的时候,声音很轻,轻得叫莫阳昕觉得他不过是在喘气,而里面的内容,都是自己幻想出来的。可是他的声音又太坚定,和他的人一样,只要他说,就会让所有人信服。

“为什么现在告诉我,为什么是现在?”不是之前,也不是以后。

“我也不知道。”秦川支起半个身子,郑重的看着莫阳昕的脸,眨都不眨,深怕漏过一个细节,莫阳昕的心思太重,有时候即使是他,也很难真正了解。对她,他必须慎之又慎。

“那么,现在,你是怎么想的?”

莫阳昕扭过头,不想看他,偏那人太过强势,硬是夹着她的下巴把她扳过来,逼着她跟他大眼瞪小眼。

“为什么不说话?我知道你心里现在一定有很多话要说。”

“我这辈子还没见过呢。”秦川等了半晌,只等到这么一句让他哭笑不得的话。

莫阳昕说的十分坦然,秦川反而生了疑窦,不敢相信她能这么简单的妥协。

“……我带你去看。”

秦川僵硬的从莫阳昕身上爬起来,伸手把仍旧没啥表情的女人抱起,两个衣冠不整的人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走出卧室,连拖鞋都没穿。

秦川光着脚踹开书房的门,走到《资本论》前面,才把莫阳昕小心的放下,地板很暖,不会冷到她。

他以为莫阳昕的平静还可以保持一会儿,起码可以等到见了结婚证上两人呆愣的一寸照片再发作。没想到,莫阳昕的双脚刚着地,便疯了一样的拽出书,从里面拿出红本,恶狠狠地两手发力,把东西从中间撕成两半,再合上,再撕,直到已经再也撕不动,她才解脱的把手里的东西扔到地上,最后两只脚踏上去来来回回的踩。

秦川从头到尾一直站在她旁边看着,其实只要他一伸手就能阻止她的动作,可是他没有,非但没有,还微笑着一脸宠溺的看护着,估计就算莫阳昕想要找个盆把东西烧了,他都会帮忙点火。

终于,莫阳昕踩累了,一屁股坐到地上,卸下重担一样,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秦川也蹲下来,瞧着莫阳昕:“舒服了?”

莫阳昕老实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