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之安忍不住伸出手,在许言昭的面颊上轻轻地碰了一下。
好烫。
简直像是发烧。还是需要立马送到急诊里去的那种高烧。
没有把自己的手移开,晏之安更多地把自己的掌心贴了上去,垂眼回忆着曾经在课本上学过的,相关情况的应对方式。
在达到成年界限的19周岁之后,Alpha和Omega都随时有可能进入易感期和发情期根据个体的不同,这个时间有可能是成年的当天,也有可能是之后的任何一天,目前有记载的最晚时间,是三十岁生日当天,而这个代表着个体完全发育成熟的初次经历,是不能使用抑制剂之类的药物加以遏制的。
并不是说相应的药物没法起到该有的作用,只是会对身体造成一定的损伤,且会在药物时效结束之后,迅速地以另一种形式产生更为强烈的反扑。
所以相关的知识以及碰上相应情况时的应对方式,早在几十年前就被印在了课本上,成为了所有性别的学生必须掌握的内容。
当然,比起那些更多地是针对“只能搭把手的路人”的应对方式来,直接满足对方当时产生的无比强烈的交配欲望,显而易见的是最直白有效的办法。
贴在许言昭面颊上的手掌微微下滑,来到他发烫的颈侧,小幅度地摩挲,晏之安蹲下来,看着那双由于蒙上了水光,看起来有几分可怜的双眼:“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他看到对方的通讯器,掉在了沙发的边上。这个东西,在没有什么意外的情况下,是很少会离开对方的手腕的。而已经到了需要用他衣服上残留的气味,来缓解身体状况的程度了,这个人显然已经忍耐了很久。
“会打扰你工作,”许言昭抬起手,覆上了晏之安的手背,小小声地开口,“你不喜欢被打扰工作。”
看起来像只湿漉漉的小狗。
“嗯,我不喜欢,”晏之安笑了起来,俯身亲了一下许言昭的嘴唇,“但你是例外。”
下一秒,蹲在沙发边上的Beta被一拉拽了起来,摔在铺满了衣服的沙发上,被红着眼眶的Alpha压在了身下,连手腕上都被掐出了明显的红痕。
易感期的Alpha,自控力被削弱到了极点。
嘴角略微勾了勾,晏之安的心情有种没来由的愉悦。
“就算你不这么做,我也会自己坐上来的。”出口的话语当中,带上了几分暧昧的暗示,晏之安试探地动了下自己的手腕,立刻被抓得更紧,力道大得甚至让他有点生疼。
许言昭没有说话,只是抿着唇看着晏之安。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周身气质的缘故,现在这本该十分有压迫力的姿势,却让这个Alpha看起来,有种说不上来的、仿佛被欺凌和抛弃一般的委屈可怜。
好一会儿,晏之安才听到许言昭开了口:“你身上有其他人的味道。”
那语气里,满满的都是控诉。差点没让晏之安笑出声来。
咬了下自己的舌尖,才压下了险些溢出的笑意,晏之安知道这种时候和眼前的这个人,解释什么工作和必然,都不可能起到任何作用,索性也不去浪费那个力气,只弯了弯眸子,刻意放软了声音:“你可以把它们都覆盖掉。”
平时许言昭就是这么干的。
明明就是洗个澡就能清除的味道,这个Alpha在发现并不会引起他的排斥之后,就总在他到家之后的第一时间,就咬住他的腺体,往里面满满地注入属于自己的信息素,毫无保留地将那些在工作时无意间沾染上的气息驱除。
不知道是晏之安顺从的态度起了作用,还是想起了平日里的事情,许言昭紧抿的嘴唇稍微放松下来,死死抓着晏之安手腕的手也松了开来。然而,晏之安才刚松了口气,就听“咔哒”一声响了起来。
脑子里第一时间被勾起的,是某些让身体发烫的淫乱记忆,晏之安呆了一下,才想起来朝自己被放开的手腕看过去。
……很好,情趣手铐。又是背着他偷偷买的。
眉梢略微一扬,晏之安没能看到某条已经彻底沦为了情趣道具的锁链,一时之间甚至有点说不上来是庆幸还是失望。而眼前的Alpha铐完了晏之安之后,没能找到其他能够用来固定另一个铐环的地方,干脆直接扣到了自己手腕上。
听着那第二次响起的锁扣的“咔哒”声,晏之安没来由的,有种他们并不是在演色情片,而是在演警匪片的错觉。但很快,他就没有那个余力,去思考这些有的没的了。
简直就像是要借此机会,把他整个吞吃入腹一样,这个压在他身上Alpha咬上他颈侧的动作堪称粗暴浓郁的信息素在被注入腺体的瞬间,甚至令晏之安生出了被灌入粘稠液体的错觉。比之往常更加猛烈尖锐的刺激,从那个敏感的器官当中生出,强劲的电流一般,飞速地贯穿了晏之安的神经,让他全身都克制不住地紧绷了起来,和许言昭铐在一起的那只手更是痉挛着,抓上了对方的手背,在上面留下了深深的抓痕。
简直就像是经历了一场热烈的高潮。
那种前所未有的快感,根本就是破坏性的。当许言昭将牙齿从晏之安的腺体当中拔出的时候,他身上那件薄薄的衬衫都已经被汗湿了,黏黏地贴在皮肤上,随着急促的呼吸颤晃,湿润的双眼也有些失神,无意识地并起的双腿之间,逐渐晕开湿热粘腻的触感。
晏之安甚至觉得自己是真的高潮了。然而还留有一点尾巴似的酥麻颤栗,让他根本不敢做出太大的动作,生怕自己这么做了,就会再次引来那种灭顶的情潮。
然后他的Alpha,就在他的脖子上轻轻地舔了一下。霎时间,猛烈的刺激有如陡然间卷起的巨大海浪一般,猛力地冲刷过晏之安的身体,逼得他无法忍受地哆嗦起来,试图蜷起身体抵御,却被眼前的Alpha牢牢地压制着,被迫打开身体,一遍又一遍地承受席卷至全身的情潮。
总觉得这种状况……有那么一点点,说不上来的熟悉。
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了窗台上,那个只露出了一小截枯木一般的枝桠的花盆,晏之安喘息着,在许言昭吻上自己双唇的瞬间,抵达了高潮。
空气里龙舌兰的味道更浓了。
番外:易感期2
Beta不存在易感期或是发情期,晏之安对此的了解,也仅仅停留在书面上的知识他的父母都是Beta,从小到大住宿的室友,也都和自己有着相同的性别,在有着明确规定的情况下,也从来都遵纪守法地,不会把自己的对象带进宿舍,而他也似乎并不拥有某些被写成故事主角的人的事件体质,并没有碰上过在路上走着,就忽然撞上了陷入易感期或者发情期的异性。唯一和他有过亲密接触的Alpha,上一辈子已经练就了一副喜怒不形于色的好本领,除了上他的时候,会更粗暴、做得更激烈一点之外,晏之安根本找不出任何差别。
而这一辈子的这个
被铐在两人手腕上的手铐给挂住了的衣袖被直接撕开,清晰的裂帛声响起,晏之安却并没有感受到应该随之而来的、暴露在空气中会生出的凉意。他的身体热得异常,一阵接一阵的,像被装满了潮热的液体一般,在躯壳的内部来回地涤荡。
“你、把味道、唔,收一收……”扣着许言昭手腕的手指不受控制地收紧,晏之安努力地汇聚自己涣散的意识,“我、头晕……嗯……好晕……”
像喝醉了酒,又像是被烤昏了头,脑子里面都变得混混沌沌的,用力晃一晃,说不定还能听到粘稠的水声。
“你发情了。”晏之安听到了许言昭的声音,满载着几乎要化作实质的欲望,低沉得近乎喑哑。
晏之安有点想笑他觉得自己做出了扯动嘴角的动作,却不确定有没有成功地露出这个表情:“我是、Beta……”
Beta是平凡的、普通的,却也是最特殊、最不会受到信息素影响的性别,不存在所谓的发情期,也不会因为一个Alpha的信息素,而陷入这种特殊的状态。
而回答他的,是落在颈侧腺体上的一个吻。
然后晏之安就恍惚着想起了,自己最近几乎每天回家,都有被这个Alpha咬着腺体,往里面灌满属于对方的信息素的事实。
假性发情。
脑子里不受控制地,跳出了这个长时间使用某些特殊药物后,有可能会造成的后遗症。而那些药物,原料大多都是某种高浓度的信息素。
而且类似的情况,以前似乎也出现过。那个时候,许言昭甚至还没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