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索:“哥你把她带走吧我实在头疼。”
祁宴用目光示意祁索,然后扶着罗眉站起来,陪着她走出了房间。
病房里就只剩下祁索和舒柏亭了。
舒柏亭走过去,坐到刚刚罗眉坐着的位置,祁索顿了顿,主动开口:“你和哥在一块吗?”
“医院门口碰到的。”舒柏亭看着祁索,祁索被他看得头顶发麻,也有可能是麻药效果,祁索咽了咽口水,“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我是在想,我们小索都会英雄救美了。”
祁索被噎住了。
他原本就因为无缘无故被人砸了一下难受,没想到舒柏亭过来了,还是只会挖苦他。祁索别过头,“你要是只会说这种话,那你就可以走了。”
舒柏亭看着祁索,因为缝针,脑袋上被剃掉了一块头发,半边脸肿着,他怎么看心里都很不愉快,恨不得以后再也不要让祁索跟罗眉见面。
舒柏亭忍住了自己这种危险的想法,伸手在祁索脸上轻轻摸了一下,“如果是我在场,酒瓶绝对不会砸到你身上。”
祁索一怔。
舒柏亭已经凑近过来,贴住了祁索嘴唇。
舒柏亭难得服软,祁索还没好好感受一下,就看到门被人推开,罗眉去而复返,一下子撞到这种场面,「啊」了一声。
舒柏亭蹙眉,不耐烦地回头,和罗眉对上视线。
“我我我……我来拿包包……”
舒柏亭瞥了眼放在一旁的包,拿起来朝罗眉走过去,递到她面前,眼神阴鸷,“还有忘记什么吗?罗小姐?”
“我忘记要走了!我马上走!”罗眉转身的时候差点撞到门上,高跟鞋摩擦地面,发出尖锐地声音,听得祁索耳朵发疼,罗眉走得很利索,三两下高跟鞋的声音就消失了,舒柏亭折身,还想说些什么,电话响了。
舒柏亭看上去略显烦躁,在祁索面前接了电话,语气不太好地说了句「知道了」,然后挂断,走到祁索床边。
没有坐下。
“罗眉那边……”
舒柏亭突然抬手,打断了祁索的话,舒柏亭的手伸到他面前,顺着他的鼻梁摸到嘴唇,在嘴唇上逗留了片刻。
“别去找别人。”舒柏亭说。
祁索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我会去说的,你还有事要忙就赶紧去吧。”
“没什么要紧的。”舒柏亭俯身,看到了祁索扎着绷带的地方,肿了一大片,“疼吗?”
“不疼……”祁索抬头,没让舒柏亭再看自己的伤口,“没什么要紧的。”他现学现用。
舒柏亭不知道怎样安慰人,沉默着,祁索感觉他们之间没什么话可说了,“我真的没事,你快回去休息吧。”
舒柏亭应了一声,身体却做出相反的动作,他按了床头的护铃,护士很快过来,舒柏亭让护士把药水换了,护士要走的时候问了句:“这里晚上可以陪床吗?”
“可以的,先生,但是只能一位。”
“我知道了。”
祁索睁大眼睛看着舒柏亭就这么在旁边的小床上躺下,“我又不是瘫痪了,没事的,医院的床睡着不舒服,你回去休息吧。”
舒柏亭侧头看了眼祁索,突然问:“你喜欢我吧?”
祁索愣了一下,下意识应:“啊……嗯……”
“那我陪在你身边,你不应该高兴吗?为什么要赶我走?”
祁索说不出话了。
舒柏亭便大大方方地躺下了。
祁索刚开始还能浅眠,到了后半夜,伤口的麻药药效过去,痛感开始变得清晰,祁索没办法睡着,睁开眼看着对面床上躺着的舒柏亭。
窗外透进来月光,照亮这间狭小的病房,舒柏亭蜷着身体,局促地躺在病床上,看着很辛苦,祁索无声地叹了口气,想翻个身,没想到牵动了伤口,忍不住「嘶」了一声,就听到舒柏亭动了动,坐了起来。
祁索立刻闭眼。
舒柏亭走到他床边,俯身检查了一下祁索的伤口,又测了一遍体温,确定祁索没有发烧或者发炎后,才安心下来,手指搭上祁索的额头,轻轻碰了碰。
像是心爱的东西受到损伤,用力碰一下就要碎掉一样,舒柏亭的动作前所未有地轻。
祁索觉得自己再不做点什么就说不过去了,祁索抓住了舒柏亭的手,拉到自己面前,把没有防备的舒柏亭拉得踉跄了一下,“舒柏亭,你是不是很担心我?”
祁索的眼神在黑夜里亮得让舒柏亭心神不宁,祁索没有给舒柏亭喘息的时间,再次逼问:“你是不是喜欢我?”
舒柏亭看了祁索很久,眼神复杂,看得祁索有一瞬间坚定的感觉慢慢松动动摇,舒柏亭另一只手掖着被角,帮祁索把被子掖好了,然后站直。
“休息吧……”舒柏亭说,将祁索的问话轻轻揭过,祁索手脚发软,拉不住舒柏亭,眼睁睁看着舒柏亭出了门。
舒柏亭没有明确地回答,但已经身体力行地告诉了祁索答案。
祁索被兜头而来的现实砸懵了,愣了很久才反应过来。
病房里安静如斯。
祁索慢慢清醒过来。
其实一切都有迹可循,在最初,祁索只是想要留在舒柏亭身边,希望留下一些跟舒柏亭有关的回忆。舒柏亭喜不喜欢自己都没有关系。
后来舒柏亭对他温柔,他们有了共同的秘密,祁索想要的越来越多,也越来越不甘心只是床伴,他亲手把关系推向了一个更加复杂的方向,舒柏亭也只能无辜地被他卷进去,可是一开始,舒柏亭就已经说过他们只是床伴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