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答应了小孩要给他买很多好吃的，带他去游乐园玩，带他上学读书。

顾铭说，“爸爸，我也要上大学，我成为像爸爸这么厉害的人。”

“爸爸捡了我，我要报答爸爸。”

“爸爸，我会不会死？”

“爸爸，我好难受啊。”

“爸爸，我不想死。”

“爸爸，我太困了，让我睡吧。”

“别睡，别睡，铭铭。”贾弦哭着抓着顾铭的手，“别睡啊。”

“爸爸，替我看看外边的世界。”

脸上一阵火辣辣的刺疼，贾弦睁了眼，奋力爬起来，躲开了那群人的刀，往外跑去，“我要替铭铭活着，我还不能死。”

他也不知道怎么冲出的巷子，舌尖已经一股锈蚀味，他停了下来，才意识到，自己脸上的血已经滴到了嘴里，他看见了路边一家关门的衣服店，在玻璃窗里，他才发现，他的眼角至嘴角，有一条很长的伤。

是刚刚的小混混划的。

他毁容了。

?3203359402?整理制作2021-04-09 23:53:48

45.你不会死

“我给你收拾了那么多烂摊子，到头来，你就这么对我？”贾弦指着自己脸上半脸的伤疤说，“这条伤让我永远记得你的无情。”

他看着池凛，“学长，你不是很洋洋得意谁也不知道你那恶癖了？”

池凛愣了愣，依旧是不可置信的看着贾弦，“他们告诉我，你死了。”

“是，我是死了。”贾弦摘下自己的帽子，使得自己整张脸被露出来，所有人的呼吸都停滞了一瞬，因为不止贾弦脸上的伤疤，而他头皮上的伤痕更加让人触目惊心。

那不只是被刀开瓢过，看起来更像是将人往死了砍。

“我早就死在那个小巷子了。”贾弦说，“被你的人砍死了。”

下过雨的闷湿的巷子，一个人躺在巷子中央，他身旁是几把刀，每一把上都带着血，血腥味在雨天挥发出湿气，黏腻难闻。

贾弦疼的站不起来，上一回他被逃脱，那群人没能交差，这回这群人又逮住了他，并且都拿着刀，势要弄死他然后得到池凛应承的钱。

他不能死，他还有事情没做完。

上回领头的那个已经被他反手捅过一刀，这会儿捂着腹部大喘着气，让后面的人上去。

这群人是社会上经常混的，属于黑道的那种，平时打架伤人不在话下，不过在这个小城里杀人还是不太敢的，但池凛给他们的饼子太大，让他们宁愿把人杀了也要得到。

往前冲的刀疤脸势头猛的很，他手上的刀见过不少人血，最狠的一回是把人舌头割掉，所以，他打算，把贾弦的舌头也割掉，让他的刀再见过一回血。

到了这个地步，贾弦明白他必死无疑，索性也冲过一把，他手里是刚刚从领头手里夺过的刀，刀尖泣着血，刀疤的速度极快，在贾弦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窜到了他面前，往他胳膊刮了一刀，贾弦疼的差点松开手，在刀疤再一次将刀使上来时迅速躲开，然后奋力将刀刺向刀疤的腰，他一介穷若读书人，没有那么大的蛮力，但好歹能刺伤人，那刀疤大概是没想到贾弦刺他的腰，只愣了一瞬便反应过来将刀伸向贾弦的脸，可贾弦挣扎之际，那刀直接往他头上去了。

贾弦尝到了血，从头上流下来的。

顺着他的脸颊。

很疼。

他想起顾铭第一回做手术后麻醉过了的时候告诉贾弦，说爸爸，我快疼死了，他想，自己现在有那么疼吗？

刀疤的刀卡在了他的头上，而他手上的刀便在电光火石间插入刀疤的胸口，那是一个极深的深度，刀疤几乎是瞬时间便倒下来了。

后边那群小混混都是刚混进来的，没怎么见过世面，一见队里的主心骨倒下了，都吓得往后躲。

领头的也吓得不轻，不是刀疤被一刀毙命，而是贾弦头上插着刀还能杀人。

贾弦看了过来，他的视线其实已经一片模糊，头上刀插的不算深，但他感觉已经很不好了，他感觉自己也有随时毙命的风险。

他看着领头的，说，“池凛想你们让我死是不是？”

领头点头，“是。”

贾弦看了眼已经咽气的刀疤，“你们就说，贾弦已经死了，你们回去直接交差，说我死了。”

他蹲下身从刀疤胸口拔出来那把刀，又往他腹部刺了几刀，让领头拍照交差。

领头后边早已经冷汗涔涔，他连拍照都是抖着手的，池凛当时告诉他，贾弦只是一个为了孩子的病什么都会做的蠢蛋，但干不出来什么出格的事，当时领头的信誓旦旦的说，保证把人弄死，可现在，他看着贾弦，这人身上的戾气比自己重的多，还有刚才他往刀疤身上插的那几刀更是杀伐果断，这让他如何相信这人原本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蠢蛋。

明明是……恶魔。

“我当时可是差点就真的死了。”贾弦说，他情绪十分激动，“池凛这都是拜你所赐啊？”

“那……你为什么当时没有找我？”池凛问他，“皮狼他们找我的时候说你的确死了，我当时看见那个照片，还真以为你死了。”

“因为我也杀了人啊。哈哈哈哈。”贾弦有些疯魔的笑着，“我手上的人命还少吗？”他说，“你的那些小孩，可不都是我给你擦的屁股？还有刀疤，我不能进来，你还没进来，我怎么能进来？这么些年，我苦苦寻求机会，隐于黑暗的地下室，就是为了抓到你的罪证，险些，你就完了，可惜你命大，居然出来了，不过如今，可算让我找到了，你就要完蛋了哈哈哈哈。”

“你有证据吗？”池凛说，他又得意起来，“贾弦，是你杀的人，怎么能怪我？无论是那三个小朋友，还是你说的刀疤，不都是你亲手杀的吗？怎么能怪我？”

他一脸无辜相，笑的却十分奸佞，“你有证据吗？”

池凛吃准的就是这些事情发生的太过久远，况且当时证据都被他销毁，而贾弦亲手弄死的那几个小东西，血是沾在他手上的，而自己摘的一身干净。料想贾弦也并非有什么后手，可他万万没算到的是贾弦少杀死一个人。

“证据？”贾弦一笑，“我怎么会没有？”

他往门外一看，“证据可不就是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