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宾休息室里,桌上通讯器传来迪勒的声音。男人斜靠在巨大的落地窗旁,单手拿着望远镜,瞧着那道纤瘦又紧张的身影。
两辆摩托车颤巍巍地停下,后座两个女孩下了车,飞车党的人钱都顾不上要,扔下摩托车就跑了。
夏夏一路都紧紧闭着眼睛不敢看,光听那激烈声音后背都被冷汗浸透。下车时双腿还有些发软,但她顾不得这些,抓住陈舒雯的手就往左边跑:“舒雯姐这边!”
左侧等着的正是专门为她们服务的机场工作人员,在对方带领下直接通过特殊通道登机,全程没超过五分钟。
两人刚见面就又要分开,眼下却又不是慢慢叙旧告别的时候,夏夏还喘着粗气:“舒雯姐,这趟飞行行程是保密的,目的地连我也不知道。等你落地一切安全后我们再联系。”
“你不跟我一起?”陈舒雯皱眉,“你帮我逃跑,陈悬生不会放过你的。”
“舒雯姐你别担心我,我会注意安全的。我之后还要回国上学,如果跟你一起走了,到时候会被反向查到的。不如就像现在这样,连我都不知道你的行踪是最保险的。”
陈舒雯沉默两秒,拥抱住了夏夏,“谢谢你夏夏,真的谢谢。”
她语气哽咽,夏夏也红了眼睛:“舒雯姐你当初不也是这么帮我的吗,我一直都想当面跟你说谢谢。”
说完夏夏先松开她,“快进去吧,越快起飞越好。”
陈舒雯点点头,转身走上登机梯。就在即将踏入舱门时,身后忽然传来一声“舒雯姐。”
她回头,夏夏站在那里,笑着朝她摆摆手:“祝你过上真正幸福自由的日子。”
那真挚诚恳的眼神让陈舒雯红了眼眶,她也朝夏夏笑了:“好。”
登机楼梯收起,舱门缓缓关闭。紧接着飞机滑向飞行跑道,夏夏随工作人员退到安全地带,看见飞机已排队进入待飞状态,夏夏跟工作人员道了谢,便匆匆离开了。
趁着没人注意,她从楼梯间的安全通道拐到了地下货仓附近,纤瘦的身体挤进墙角消防栓后面,擦了眼泪静静地待着。
陈悬生还在外面,现在出去有极大可能会被他抓到。甚至,他很可能还会带人进来把机场翻个底朝天。夏夏想,最好的办法就是就地找个角落等着,等到舒雯姐顺利起飞,等到陈悬生翻遍机场也找不到人,等他离开这里,那时再出去才算安全。
地下通道里灯光昏暗阴冷,空气中还弥漫着股股臭味。夏夏拢了拢衣服,缩着身子躲在角落里,逐渐有些昏昏欲睡。
就在她即将睡过去时,手机忽然震动起来。她惊了下,看见来电显示立刻接起,那边男人开门见山:“飞机已经起飞了。”
喜悦欣慰涌上心头,夏夏终于松了口气,“谢谢你,真的太谢谢你了阿利斯……”
不知为何,眼前阵阵发黑,夏夏嘴里还说着话,但耳朵已听不见电话里的声音。手机仍在通话状态,但女孩脸色发白地晕了过去。
29 第344章 暴乱
晚上七点,偌大雪白的房间里安安静静。
点滴瓶里即将空了,医生将输液针抽出来。床上女孩仍闭着眼睛,没有动静。
那苍白脸蛋看得男人不悦:“都躺一下午了怎么还不醒?上次在英国水土不服也没昏这么久。”
法国女医生说:“这位小姐不止是水土不服,她近几天应该都精神高度紧张,加重了身体不适,又骤然情绪松懈才导致昏倒。输完液好好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说着她又弯腰,帮夏夏测体温。
此时门外响起轻微脚步声,周寅坤回头,迪勒隐约看见床上的女孩还没醒,他没敢说话,指了指手上正在震动的手机。
不用猜都知道是谁打的,男人出了房间拿过手机接起来。
那边开门见山:“说好了事成后放了舒雯,现在又是哪一出?”
“我放了啊。” ? 周寅坤不咸不淡:“人都让你带上车了还不算放?你自己没看住你怪谁。”
陈悬生气笑了:“你那叫放?前脚放了后脚又抓回去也他妈叫放?要是没有你的人在中间横插一脚,要是没有你安排的飞机,她跑得掉?”
一向优雅从容的人都爆了粗口,瞧着是真被逼急了。
周寅坤跟他讲道理:“陈先生,我是答应你事成后把人放了,但我没答应你不再抓她吧?你也是生意人,陈舒雯这么好用的筹码,换了你你会放?”
说到底也就一句话。时隔三年,继水泉澳隧道之后,周寅坤又一次坑了陈悬生。
而这次陈悬生懒得跟他废话:“所以你想怎么着?嫌开价太高,想把钱要回去是吧。玩不起可以直说,犯不上搞这些。”
“别这么激动。”周寅坤笑说,“放心,你女人从上飞机那一刻就已经被控制住了,落地后会跟在法国一样,好吃好喝住别墅,头发都不会少一根。换个角度想,她在我手里总比你满世界找不到人强吧?至于钱,给你了你就拿着。”
“那你到底要什么?”
“我最近听说了一位英国专家,很感兴趣,想跟他交个朋友。可惜没有引荐人,还挺头疼的。”
陈悬生不耐烦:“名字。”
“约瑟夫· ? 哈特。”
那边沉默两秒:“这人英国皇家海军出来的,研究主攻核潜艇,你一个做毒的找来有什么用?”
“这你就别管了。我不仅要他,还要他整个团队。条件你尽管谈,我这儿没限制。专家团什么时候到位,陈舒雯什么时候出现。”
陈悬生沉默半晌:“你这样表面帮忙,暗地里出尔反尔,就不怕周夏夏知道?”
“怎么,你要告诉她?”
陈悬生自然不会,这么做除了惹毛周寅坤,不会有半点好处。
只要陈悬生不说,他在周夏夏眼里就是给她朋友提供飞机逃跑的大善人。周寅坤说:“你可别因为你们姐弟俩关系不好,就嫉妒我们。”
那边啪地挂了电话。
房间里,夏夏醒来时发现外面天都已经黑了。
头还有些晕眩,手背有点疼,她撑着自己慢慢坐起来,看了眼左手,上面有输过液的痕迹。身上盖着香软雪白的被子,被子里她的衣服被换成了淡粉色的睡衣。环视四周,是完全陌生的环境,房间宽敞明亮,风格简约。抠抠裙一三九*泗九[泗六(三一每日稳>定更'肉闻
房门没有关严,外面隐隐传来男人说话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