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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哇”
“哦哟”
“嘿!”
“哎,轩辕烨,你可以飞檐走壁吗?”
“轩辕烨,你怎么不能直接飞上去啊!”
“轩辕烨,像不是内力太少啊?”
“要不你把那个桌子劈了,试试看?”
“对,大理石面儿的那个桌子,才能看出你练的是神功啊!”
“你用喉咙顶这个标枪,不会被扎穿吧?”
“哎,我还以为古代功夫多厉害呢!”
轩辕烨彻底没了表情。
他开始怀疑,自己把这女人留在身边的决定是否正确,这丫头天生就是来短他寿的吧!
旁边待立的李宝瑞,回头看一眼李延福,小小声道,“干爹,你有有没觉得陛下快要气炸了?”
李延福,“哼!”
李宝瑞嘿嘿一笑,“其实,陛下这样也不错。总比他总是压抑情绪的好。”
李延福突然开口,“勉强。”
李宝瑞,“干爹,这已经不是勉强了,这个应该叫……闷骚。”
“休要胡言,如此流氓言辞,你打哪儿学来的?”
“嘿嘿,干爹你这就不懂了,这都是右皇贵妃娘娘的名词。我觉得,也挺形象的。陛下平日对朝臣端着便罢,私下里放松一些,更好。”
李延福想反对,但看着男儿郎与小女子嬉笑打闹的样子,似乎也回到了自己年轻时,看着尚未成年的皇子与公主在庭院中嬉闹奔跑,那么简单自在的幸福呵!终于小主子也能拥有,若是先帝泉下有知,也会非常欣慰安心了。
然而,这一晚用过宵夜之后,许依诺半夜就起来拉肚子了。
“啊,有……有血?!!!”
当她提起裤子,随眼看了下恭桶,给吓到了。
连着太医来了三个给诊脉,许依诺捂着不太舒服的肚子,隐约听到殿下传来的哭叫惨嗷声,很快,一切就归于宁静。
其实她没有大的不适,她每日都喝着神药,不说是什么万能的解药,对于毒物也有了较好的防御力。
在声音突然消失的那一瞬,她突然觉得胸口闷滞得很。轩辕烨没有她的金手指系统,即算身边换了一潮又一潮的人,依然无法确定自己和自己的亲人们是安全的。新来的人,除了惶恐畏惧,并没有多少忠诚和敬意。如果别的人恐吓更大,也许就变节了。
他眼里时而闪过的担忧,愁绪,她竟然在此时此刻才感受到。她暗暗握握拳,既然已经明白,她便不能再这般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他给予的安全感,而对他的担忧和心结视而不见。
“陛下~~~~”
她焦急地唤了几声,轩辕烨终于回来了。
他穿着的软袍上沾着点点血渍,浑身裹着秋夜的凉意,眉目峻峭,还带着几丝凛冽的杀意,在碰她时,他还净了净手,才敛袍坐到她身边,轻抚她的发丝,轻轻将她揽进怀中。
“没事儿了,下手的人都被朕杀了。别怕!”
她不怕的,她感觉到抚着自己的手有些微的颤,凉意从发间浸入,像是他被这深宫阴诡残酷压榨掉太多的暖意,却仍在用他仅有的暖来哄慰她的不安。
她仰起头朝他一笑,握住他的手,“阿烨,我不怕。你也别怕,我是不会轻易死掉的。就像我当初跟阿钺说的,我们经历了那么多,那么多,那些杀不死我们的只会让我们更强大的。我不会死,阿钺也不会有事儿,你也会拿回一切属于你的。我们大家都会好好的!”
对不起,也许我必须得离开你一段时间了。
我也不确定,下一次中毒时,会不会幸运地只是拉个肚子,而不是影响到咱们的小豆芽儿。
这一晚,他们相拥而眠。
隔日,许依诺依然像往常一样,坚持跟着轩辕烨去上早朝,且没有做易装,就穿着一身华丽的贵妃服饰,站在龙椅旁,隔着珠牢让所有的朝臣看着。她什么话都还没说,就有一堆的人送上怒值。
她暗暗冷笑着,等着那些人发难。
果然,礼部的官员站出来,开始扯祖宗扯先帝地斥责她不守妇道,公然干政。
她也不客气,“老尚书,臣妾昨日中毒,今日依然坚持陪陛下早朝,心中便是担忧这毒物万一在臣妾不在的时候,不小心入了陛下之口,该当何判呀?”
“胡说!这分明是你倒行逆施,胡做非为,遭天遣的下场。”
“老尚书一张嘴儿可真厉害啊!借着祖宗就敢对皇帝指手划脚,陛下不幸后妃就是大不孝,陛下幸了后妃又成了被妖妃迷惑。合着陛下的一言一行,都得按照您的奏章行事,才是合乎礼教,尊奉了先祖。莫非老尚书把自己当成了轩辕族的先祖,在此大放阙词?!”
“你,你这妖女,你就是……”礼部老尚气得吹胡子瞪眼儿,身子都颤危危打晃儿。
许依诺突然掀帘子迈出丹陛,冷眼横扫阶下百官,一时引得全场哄鸣。
白乾见状,便要上前,但许执文先上前一步,与之相峙不让。
许依诺一一扫过那些斥喝的嘴脸,一手慢慢抚上了自己的腹部,冷笑道,“真是不好意思,本宫今日并不打算与诸位打口舌官司。今日呢,本宫心情甚好,就是来宣布一个好消息的。”
轩辕烨起身,压抑地低唤一声,“诺诺。”
她回头给他一个稍安的眼神,继续道,“大家最近一定都估算着日子的吧?若是医术高明点儿的人,二十日便可诊出女子是否有孕。本宫承恩不过半月,但可以荣幸地告诉诸位卿家,本宫肚子里已经有了皇嗣,而且还是一个小皇子。”
刹时,众朝臣的声音更大了,说什么难听的话都有,同时亦有不少人站在了许依诺这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