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1 / 1)

纸片人的墙角话不断传回许依诺的脑子里,让她更好奇轩辕墨的情况了。

她正想开口时,那盘果子就被一只手支开了,正是白钺。

“墨王爷美意,本宫代美人谢过了。不过美人适先替陛下挡了毒箭,尚还在调理身子,不适食用这等辛凉之物。倒是本宫和众姐妹一路行来,晒得有些胸闷气短,正适解乏降暑,便替大家谢过王爷美意了。”

说时迟那时快,白钺身边的小内侍已经一手夺过那果盘,送到了旁边一众宫妃官夫人面前,以许夫人为首的众妇异口同声表达谢意。

轩辕墨:748

“无妨。能让各位嫂嫂,夫人一解暑气,也是这盘果子的功劳了,于小王不过举手,诸位请慢用。”轩辕墨面上丝毫不显,内心早已经MMP,却仍是礼术周到半分不落,向众女行了礼,悄然退场。

待人一走,许依诺就问起从前。

晓菊也早习惯了主子的“健忘症”,道,“墨王爷行六,与陛下年岁相当。听说他的母妃是洛水畔的一个浣衣女,身份卑贱。当年陛下还是皇子时,驻军于洛水畔,一夜庆功宴醉酒后临幸了。在大军拔营回京时,听说有了生孕,才被带回了京城。不久后生下墨王爷,身子太弱,宫中人拜高踩低,鄙薄苛待下,没几年就去了。留下墨王爷被寄养到了何贵妃身边,何贵妃与玉太后当年是不合的,故而……”

这自不必说了,母妃不合,膝下的孩子肯定也互看不对眼。便是不想起龃龉,也不可能兄友弟恭。

白钺冷哼一声道,“别被他那副谦卑有礼的样子给骗了。这人,两面三刀,不是个好东西。当初皇帝有意陛下与他为伴,因为宫里与陛下年纪相仿的仅他一人。但他背地里挑唆其他皇子欺辱……欺辱陛下,陛下知情之后便将他狠揍一顿,再不往来。”

这时候,许夫人过来,低声提醒,“诺诺,莫要再与墨王爷来往,您已经是陛下的美人了。过去的事儿都过去了……”

咦,还有内容?

PK大BOSS

在许依诺好奇追问下,许夫人免为其难地透露,轩辕墨在许依诺及笄前便上门求过亲,且连着有半年时间不住地讨好许家人,上至许相许夫人,下至普通门房嬷嬷丫环,还投其所好地送了许小郎不少孤本诗书和经卷画作,可谓把许家上下都舔了个遍。无奈最后许丞相仍是将许依诺送入了帝宫中,轩辕墨从选秀文书发下的那一日,就再未登门半步。于公中行走时,也未与许丞相有半分牵扯眼神儿。

是矣,这求亲一事行得低调谨慎,事发事中事后,除许家人知情,旁的几乎完全不知轩辕墨曾有意于许依诺。

原来是情敌,莫怪怨念大!

夺妻之眼,不共截天。

早知道有这层关系,刚才她就该再多刷几下下啊!?唉,可惜~~~~~

“你在看谁?”

“唉,也没谁啦,就是有点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没再多……哎?!”许依诺被人猛攒一下回过眼,惊见一身黑色蟠龙袍的轩辕烨,正目光森森地盯着自己,眼底的不悦之色如化实质都要戳到她脸上了,瞬间变了脸,“陛下,您什么时候到的?”

“哼,别想顾左右而言他,朕刚才问你的话?”

“啊,什么话?”

她一装傻,他目底锐色仿佛双刀似地唰唰而来,她气息一软,决定在人多的地方给男人留点面子,认怂道,“啊,那个臣妾就是可惜没再多瞧陛下两眼儿,陛下比之在场所有男子,不拘老的少的,都是那个顶顶鹤立鸡群,最帅最有型的男儿郎。”

旁边噗嗤几声响。

许依诺丝毫不觉脸热,面泛羞红,依近几分,“不愧是本宫的男人。”

又拿肩头轻轻撞了一下。

下一秒迅速收身,做全福礼,“臣妾恭迎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们一行本是躲在一处避荫说悄悄话,藤花重绕,廊外的人尚且看不清内里情况。轩辕烨还只带了个李宝瑞前来,未有惊动众臣僚命妇。

此时许依诺一叫出声儿,藤廊外的人都惊了一跳,全朝他们这方看来,便闻听脚步声簌簌而来,显是官员们都过来了。这其中便有行慢了一步,把皇帝一架跟丢了的许丞相一众官员。

许丞相过来时,便看到女儿和妻子都在皇帝跟前,女儿还跟自己挤眉弄眼儿的没个正形,就一阵儿的糟心。

要知道,这一路行来跟他告状的官员和命妇不知凡几,要不是应付这些人,他也不会连皇帝都走散了还不知道。

轩辕烨见众臣围了上来,也没了兴致跟女人说话,遂重速仪驾,登入风波亭。

许依诺故意坠在后方,顺利接到了皇后的“青睐”眼神儿几波,美滋滋地看着自己的点数破五位数了,顺便抽了个刷满80人头的奖,得到个特殊技能:闭气大师。

正想琢磨这技能怎么用,就被父亲大人喝住了。

“爹!”

“过来!”

“哦~~~”

有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觉,做错事的小孩要被爸爸洗耳朵、打手板儿了。但许依诺幼时生病一直都乖巧听话,被家里人宠着让着长大,鲜少有此经历。即算真干了坏事儿,也有哥哥在前替她背祸,父亲从不忍苛责重话一句。

然而,丈夫板脸训话,女儿垂头做小表情,这一幕看一许夫人眼里却是惊人的熟悉,一时她百感交集,不由眼眶发酸,便想上前说和,却被丈夫盯了回去。

“你老实说,那兵部侍郎的夫人到底干了什么,你要当众打人家手?还让人在宫道上行刑,这不啻在引火烧身,你懂不懂?”

许依诺扭头,“她嘲讽我没教养,还嘲讽阿爹阿娘会生不会养,这纯就是事实不符。本宫都做王妃了,他家的女儿连个郡主都还没捞到。谁家会教女儿一目了然,她当众造谣胡说,我当然得稍加惩戒,帮她正正眼神儿了。不然,回头她还不知该如何教导孩子,岂不误了孩儿一生嘛,我这也是为她好呀!”

许丞相听得额头直抽抽,心道,又来了又来了。这小混帐还和以前一样,歪理邪说一套套的儿。以前打翻了夫子的墨砚,说什么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指说夫子的墨砚不是有名的苏砚,说夫子被文房的商家给骗了,买了假货回来,现在她帮夫子找出真相,应该感谢她?!!!

“闭嘴!”

“哦~~~”

“你再说说,那礼部员外郎家的小娘子……”

“……”

“说啊!怎么不开腔了,莫不是这会肚子里已经编不出来了?!”

许依诺小嘴一瘪,朝母亲的方向挪了一步,委屈巴巴,“娘啊,爹刚才叫人家闭嘴,现在又叫人家说。人家头都昏了,怎么办?莫不是那位兵部侍郎夫人说的没错,俺爹的确不太会教人,只会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