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1 / 1)

“大师,”她起身朝正和大师行了一礼,“承蒙大师所赐佛宝,为本宫挡去灾厄。本宫听说这五彩穗子有驱邪抽小鬼之能,早前我带着玉佩便无邪祟敢近身,今日是否可以试试用五彩穗子抽打小鬼,救一救两位夫人和这位壮士?”

说着,她双手捧起了一根五彩穗子。

白钺一见,心头大乐,“来人,拿许美人所赐五彩穗,抽那丫的。”

在众人还在惊疑不定时,白钺的侍卫拿起五彩穗子就朝那侍卫走去,那侍卫本来已经缓过劲儿,除了傻笑也没别的不适就想退走,不想再次被人攥住,眼前划过五彩,脸就被抽了。

啪啪啪的一阵响,声也不大,但那抽打的人为了报复之前的龃龉,特别用力。连着抽打了数十下,那侍卫捂脸大叫,“好了好了,邪祟走了,邪祟走了,我……我没笑了。呜呜呜……”

“胡笑的邪祟走了,他哭了,还有一只哭泣祟在他身上。快,快接着打,莫要前功尽弃。”许依诺一本正经地提醒着。

白钺是全场唯一知道真相的人,差点儿笑出来,忙做惊吓状捂住了脸。

那侍卫很听话地又连着抽了十数下,终于抽得那人不哭也不笑了,啥表情也不敢做了,直捂着脸,对着白钺和许依诺连连叩头认错,求恕罪。

白钺道,“邪祟已除,可见这法子是有效的,不知郡首夫人和海宝夫人,可愿……”

“不!”海宝夫人尖叫一声,却又哭笑不停,模样看起来愈发地邪气狰狞。

玉太后又道,“去除邪祟要紧,你们快拉住海宝夫人。”

啧啧啧,太后贵妃都成了她的神助功,今儿真是怒值大丰收啊!

“慢着!”

一声浑厚有力的斥声响起,一道高大身影从城楼处越众而来,正是摄政王白乾。他快步冲进人群中,一把抱起海宝夫人,目光闪电般地扫过在场众人,在玉太后和许依诺白钺身上停了一停,显是警告。

“大师,劳烦您至殿后为内子育经驱邪。其他人等,速速归位,大典即将开始。”

他抱着妻子,带着女儿大步离开,全场莫敢阻拦,那强势又霸道的气场在他离开后,久久不散。

许依诺心下遗憾着,也悄悄窥见了玉太后眼中一闪而过的浓浓失落。

小三与正室之争,可真精彩啊!

突然觉得,海宝夫人和玉太后的PK,挺有感的,哈哈哈!

他们这三儿,灵感来自于秦始皇这一家子,去年看《皓镧传》时,抛开历史单看男女主人设还挺有感的。

你不仁我何义?

玉太后直到那对夫妇消失,才回过神,欲要起身登楼。

但她忽转身招呼,“许美人。”

许依诺正在跟白钺咬耳朵,忙应诺着趋前行礼。

玉太后道,“今日你行事机敏,助众辟邪,乃有大功,需赏。”

许依诺忙俯身行了个大礼,口中诵诵有辞,心知这也是玉太后有意气皇后白雪萝的。白雪萝刚踏上楼阶,远远就听到了这声赏,刹时气得浑身僵硬,搀扶她的白燕手臂刺痛敢不敢吭半声儿。

唉,看来玉太后对白家的女人真是恨之入骨了。

玉太后忽又扬声,“许美人,你且扶哀家上楼罢。今日你便是最有神气之人,有你陪在陛下身边,哀家尚且能安心几分。”

许依诺瞬间感觉有种被捧杀的危机感,她也没法当着众人人的面儿违抗太后,只得乖乖伸手去扶。又忍不住回头去看母亲和白钺,却又听玉太后沉声道,“你忘了哀家说的话么?”

许依诺心头一凛,知道玉太后指提是不要跟白钺来往,方才两人亲昵自躲不过她眼,只得乖乖低头称是。

白钺不以为意,回头便以贵妃之身,招呼众嫔妃随行而上。

不过,许依诺还是很好奇正和大师的诵经是否对解除她的特技有效果?前寻着空档悄悄又放出了自己的纸片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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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殿

白乾一路拧眉不语,海宝夫人哭笑不停地诅咒斥骂。

“都是你那小贱人,你看到她……呵呵呵……今日如何欺辱于我?呜呜呜……她就仗着太后身份,她算什么东西。哈哈哈哈……当年要不是我,你……那个贱人,我……哈哈哈哈,呜……我……”

“海宝,莫说了。”白乾左右一看,随行的亲卫忙将闲杂人等都清理走,只有正和大师行在侧后方。

正和大师自不是普通人,一直眼观鼻鼻观心,低声诵念着经文,并不乱看,亦知分寸,不可能将眼前一切传说出去。但他行到殿门前时,目光朝柱角处瞥了一眼,柱角下一片阴翳,并无异恙,但他眸底却闪过异色,旁人丝毫未觉。

入殿后,正和大师行至正上位,自行取水,拿出黄符,一边自设小坛,一边口诵经文,自己忙碌,也不唤他人。

白乾摒退了所有人,也自寻出两块榻垫,安置下两母女。

“阿爹,哈哈哈哈,”白珂这方忍不住叫出来,攥着父亲的手,面目早已经扭曲不堪,“是那个许美人,肯定是……哈哈哈,她捣的鬼!哈哈哈哈……我已经听小妹说,哈哈哈,说过,这邪祟根本就是……她一手而为。父亲,你一定要替我和母亲杀了这小贱人,也算是……哈哈哈哈,替……呜呜呜呜……”

本来白珂只是笑,这会儿又哭了起来,她心头惊疑不定,又怒又惧,“阿爹,你快杀了那贱人,都是她害我与阿娘,呜呜呜……”

此时,纸片人已经帖着门缝钻进来,绕着屋柱子躲在旁边的坐榻边儿。这一家三口的话一字不落,可不又恶加一等,不搞白不搞嘛!

白乾直觉不妥,斥断女儿的话,又安抚妻子,“夫人,珂儿,你们莫要再说这种话。好好听大师的话,先除了这身上邪祟。”

“不,父亲,杀了那许美人,我们就没事儿了。”白珂眼眶一片赤红,仿佛抓着最后的救命稻草,哭声中更带了几分真切,“爹,您要是真爱护我与母亲,哈哈哈,呜呜呜,就,就杀了她。”

她气得双手拳地,宛如穷途小兽,“与白钺那妖孽狼狈为奸的,没一个好东西。这许美人早便不正常了,宫里人人得知。父亲您何以手软?莫不是怕了那许家。哈哈哈哈,他许家不过一介文弱,有什么好怕的,您如此瞻前顾后,才会被那许丞相一直压着,连南征之事都屡屡受挫。哈哈,呜……父亲,难道你不想为那么多咱们无辜死去的白家英豪们报仇吗?!”

一提到南征军的事儿,白乾心头堵着的那股气也疼得不行。一边是他的爱妻和爱女,白珂是当年他们爱情的结晶,是他这辈子第一个女儿,意义非同一般,故而当年挑入宫伴驾的人选时,虽然白珂看见都过七了,已经10多岁,他还是坚持将女儿送进了宫中。白钺和白雪萝多年以来都知道,白乾是极疼爱这个女儿的。就连东郡的这出昏事,也全是按海宝夫人的意思办的,他明知妻子有意拉拢曾经的东夷贵族,也暗许了此事。

此刻看着心爱的女儿又哭又笑,隐忍不得的狼狈模样,他咬牙道,“好,阿爹答应你,定教那许家女儿不得好死。”

皇后献惊喜

只听到男人低沉笃定的起誓,许依诺心头一凉,惊出一背的冷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