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1 / 1)

系统停下来打拳,说:“人有三急吧。”

可就算有三急,也不带把锅铲塞给他的啊?

楚歌进了后厨房,站在已经烧热的油前手也不是手,脚也不是脚。炒菜他倒是会炒,可问题是他炒出来的能吃?不会把外面的客人给吃跑了吧。

系统琢磨了一下,看到油都要溅出来了,跟他说:“去吧,有我呢。”

然后楚歌拎着锅铲就上去了,对于系统的操作能力他还是放心的。他就看到自己的细胳膊细腿儿下菜颠锅,下作料撒盐,不一会就炒出来一盘色香俱全的菜肴。

楚歌出离的震惊了,他从没有想到系统居然还会炒菜:“卧槽,统子,你这么厉害,以前咋没看出来啊。”

系统说:“我刚对着菜谱学的,你也学着点儿啊。”

直到炒完所有菜装盘,系统才还给他身体操控权。楚歌对着满目琳琅的菜肴简直叹为观止,给他鼓了好几个巴巴掌,忍着烫,端起菜盘子就要出去。

系统突然说:“你别去。”

楚歌奇道:“咋了啊统子,耽搁够久了,你不怕客人跑了啊。”

系统说:“我不担心客人,我只担心你。”

然后楚歌就知道了系统担心的是什么,他脚下不停的端着菜盘子绕出了后厨房,刚刚从门后出来,就恰巧对上了一双眼睛。

冷漠,骄矜,且睥睨。配着那艳若桃李的相貌,众星拱月的气势,不是他姐姐李曼莲又是谁?

楚歌整个人都僵硬了,他的腿好像被绑上了千斤巨石,一步都迈不动了。

他的便宜姐姐李曼莲目光轻轻扫过了他,原本是浑不在意,没有半点要关注的意思的,可偏偏大堂内清脆一声响:“就是他!”

孩童的声音清脆且高昂,下一刻,所有人都齐刷刷看来,视线黏在了他的身体上。

楚歌想起来自己眼下的外表,白汗衫背心配个厨师帽,肩上还搭着条擦汗的白布巾,说不定脸上还有点炒菜烟灰,整个人一幅油腻腻的厨师形象。

如果没有小孩子清脆的那一声,几乎不会有多少人在意到他的,可眼下,无数兴味的目光看来,从头到脚的打量着他。

楚歌清清楚楚的看到了李曼莲眼里的惊诧,就好像见到了一个非常有趣、有趣到禁不住想逗逗的东西。

紧接着,轻蔑和嘲讽就从那双杏眼里透出来,明明白白,传递给了他。

楚歌僵硬的低下头,他对系统说:“统子,我有句妈卖批不知当讲不当讲。”

系统说:“你去,有本事对着你姐姐讲。”

楚歌说:“……我是个傻子,傻子哪里来的姐姐。”

系统:“………………”

然后楚歌就跟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明白的一样上去了,低着头,如同所有大街小巷上的苍蝇馆子小厨师那样,将菜盘子稳稳放上。

李曼莲依旧似笑非笑地打量着他,饶有兴趣,却一句话也不曾开口。

楚歌原本有一点慌张,然而直到他绕进后厨大门,李曼莲也不曾开口,这终于让他松了口气。他忽然一下子明白过来,李曼莲是没有认回他的意思的,自从山脚那天后他们就断绝了关系,李家早当没有李曼成这号人存在。

现在他对于李曼莲来说,只是个再扑通不过的陌生人。就算李曼莲认出了他,最起码大庭广众之下,也绝不会承认,这种乡下小镇脏污落魄的端盘工,身体里和她流着一样的血液,那会让李曼莲觉得丢人。

想通了这一点,楚歌就没那么慌了,他安安稳稳地把菜盘子端出去,假装周围什么都没有听到。

直到他对上了一双漆黑的瞳眸,在烈日炎炎的正午,少年的目光如同经古不化的雪水般清冷。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有小伙伴问乐乐是谁,乐乐上我上次放飞时写的主角。全名随光乐,谐音碎光了,昵称乐乐。我可喜欢一开始的文名了结果后来赶上严打就 ̄へ ̄

这次放飞本来是想写专栏里那篇《国家纯爱总局生子服务中心》,封面大纲早搞定了拖延症一直在改,结果追《人民的名义》追到茶不思饭不想,就放下生子来写人渣了。一开始文名起的和谐的名义or一表人渣,后来响应生子的脑洞改成了纯爱总局_(:з」∠)_

统子的谐音是同志,我脑补系统开小差后,楚歌语重心长告诉他,同志【统子】你这个思想要不得【dei】,是提前给自己的AI生涯画上句号啊,没想到现在统子依旧勤勤恳恳,楚歌已经彻底沉迷三岁不可自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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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陛下曰、取名字好难的地雷

谢谢读者“取名字好难”×9、“闇”×7、“青青紫荆”、“coleen”×4、“飞奔的刘海”×3、“秋酷酷”×30的灌溉

么么啾=w=

2017.6.17

第36章 ACT1·未来

36.

那一瞬间楚歌终于想起自己究竟遗忘了什么, 他竭力想要逃避的人悄无声息来到他的身边。

骄阳炽烈的正午, 少年逆光站在酒馆外,不高的门槛如一道分界线,将喧嚣的世界划作分明两半, 他的平静如同隔有千山万水般遥远。

然而他的眼神明明是无法看清的, 可楚歌偏偏就看得一清二楚。

无惊无喜, 无悲无怒,仿佛所有情感的色彩都褪却, 化作了一尊冰冷且无情的机械。

楚歌难以抑制住内心的毛骨悚然, 这样的方烛在他清醒时从所未见,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以为穿越到了废星上的黑夜,荒野废土中血腥杀戮的世界。那样隐隐流淌的、深浓到无可探测的杀念, 如一只冰凉而滑腻的手,悄无声息滑入了他的领口。

对于李曼成被剥皮做标本的下场再无半分怀疑, 事实上, 楚歌一度以为自己已经在对视中死去。这样黑雾缭绕、杀|欲深重才应当是沉沦者本来的模样,而那些羞羞怯怯、柔声细语的外表, 全是借以伪装的假象。

虚幻而华美的外衣已然被悉数剥去, 露出其下狰狞可怖的内在。然而周围的人没有任何反应,就像看到了这一幕的只有楚歌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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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视只不过是短短的一瞬间, 下一刻, 楚歌就飞快的低下了头,他仿佛像不认识少年一样转过身去,步履沉稳地走向后厨, 就好想真的只是去急着端上接下来的菜肴。

无人知晓他内心中的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