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轻咳了一声,伸出黝黑的大手压着嗓音说“本王摸摸”手掌上的热气透过衣衫传到张鸢的衣衫的,让她觉得自己整个小腹都热了起来,靖王的手下意识的就对着圆滚滚的肚皮来回磨挲,浑身的热意让张鸢忍不住的咬住下唇。
只是往日里活泼好动拳打脚踢闹得张鸢不消停的小崽子这会安静了下来,任由父亲的大手一遍遍的摸来摸去,都没有半点反应,靖王满是期待的神色慢慢沉了下来,悄声看着他的张鸢看他沉了脸,有些不知所措,心里忍不住的念叨“宝宝,动一动,轻轻的一下就好”
外面的侍女已经在通传府医来了,靖王有些失落的准备收回手,这时候也许是张鸢的念叨起了作用,一点轻轻的撞击从张鸢的肚子上传到了靖王的手掌上,靖王一下子就愣住了,接着就不可置信的看着张鸢说“他动了,他踢我了”
靖王又来回摸了几下,期望张鸢肚子里的孩子能再给他些反应,或许是累了,尽管他又来回摸了许多下,拿下下的力道再也没有传来,倒是张鸢被他摸得软了腰,脸上红彤彤的,孙铭也被侍女带着进来,看到靖王也在,还以为这张侧夫人又有不适。
赶紧放下药箱诊脉,细细数着一轻一重的两个脉博,孙铭皱起了眉头,这脉象已经比前些日子好了太多,也没什么不对,收了手恭敬的问“侧夫人可有不适?”张鸢摇了摇头轻声细语的回“未有不适,只是腹中孩子调皮动了几下,王爷初次见到有些担忧”
听完她的话,孙铭的眉头才舒展开,对着靖王说“侧夫人如今月份大了,时常有胎动实属正常,王爷无需忧心,现在孩子在胎中已能感受外界的动静,许是听到了王爷的声音,反应大了些”
靖王听到他说孩子已能感知外界的动静,有些激动的问“这,本王若是对着他说话,他也能听到?”孙铭点头称是“是可以感知到”,“那为何方才动了一下他就没了动静?”孙铭迟钝了一下回“许是累了?这个月份的孩子在娘胎里多数还是沉睡着,许是听到了王爷的声音才醒了过来,动了一下又睡过去了”
靖王一脸神采飞扬的叫来侍卫吩咐他们去书房取自己的兵书,看着他一脸跃跃欲试的模样,孙铭也不好扫了他的兴致,咽下了嘴里要说的话,低头告退,靖王头都没抬,粗黑的大手已经摸上了张鸢高耸的肚子。
“臭小子,我是父王,来再动一动”听着他的声音张鸢忍不住的伸手抓住自己身下的被褥,她不知道靖王怎么就这么笃定她肚子里的是个男孩,她下意识的有些害怕,万一自己生下一个女孩可怎么办。
靖王对着她的时候一向温和,按道理来说她不该怕他,但每每看到靖王她就忍不住的后背冒冷汗,靖王说她父母双亡,是个孤女。
虽然没有一点记忆, 但张鸢就觉得自己还有家人,奈何她什么都想不起来,只能认了靖王的说法,有时午夜梦回总是梦到一处种着海棠树的院子,醒来时还隐隐约约能感觉到一阵香味弥漫在鼻间,让她心里一阵的难过。
至于靖王为何那么笃定张鸢肚子里的就是个男孩,自然是在她还是靖王府的世子妃的时候,过了前三个月,白王妃就找了有经验的稳婆看了又看,都说看怀相是个男孩,靖王也问过孙铭,孙铭也说从脉象上看是位小公子的概率要大一些。
靖王已经拿起侍卫送来的兵书开始摸着张鸢的肚子放慢声音一个字一个字的念,念完一句还要解释是什么意思,缓慢低沉的声音听的张鸢有些困倦,她本来就嗜睡,靖王又在读乏味的兵书,听的她脑子昏沉,慢慢的闭上眼睛。
听着他温柔的声音就无意识的想到了那天晚膳后散步时听到侍女们的小声议论,都说靖王很宠自己这个侧夫人,府里盛宠了好几年的柳侧夫人就因为冲撞了自己就被移出府去,那日涉及到的丫鬟侍女一个都没被放过,统统处置发卖了。
张鸢已经从侍女口中知道了就是柳侧夫人身边的侍女跌倒了又撞在别的侍女身上才让自己磕到了头记忆尽失,靖王大发雷霆处置了所有人,但她总觉得应该不是这么简单,偏偏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只是有时候会忍不住的害怕,自己要是没能生下儿子让这杀伐暴烈的夫君满意,自己的下场会不会比被移出府的柳侧妃更惨,到时候她们母女两个该怎么办。
这让张鸢时不时的就要摸着肚子在心里念叨“孩子,宝宝,你可以千万要是个男娃,要不然咱们母女俩可就惨了”
张鸢又觉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就这么等着接受结果,她在心里不住的给自己打气,鼓励自己对着靖王热情些,不奢求能勾住他的心,只期望自己若是真的生下了一个女孩,能给她们母女俩留一条活路。
在次日靖王又拿了把长笛进来时,张鸢掐了掐掌心,让自己清醒些,别又睡过去,嘴角动了动,努力的摆出一副惊喜的模样“王爷今日要吹笛吗”看着今日竟然主动搭话的张鸢,靖王觉得有些新奇,心里暗想多来她身边坐坐还是对的,现在不就不怕自己了,都敢主动搭话了。
靖王轻咳了一声问“你可有什么想听的”张鸢想了片刻脑子里一点思绪都没有,扬起笑意对着他说“妾不记得了,只要是王爷吹的妾都喜欢”看着拍自己马屁哄自己开心的张鸢,靖王那着笛子轻点了一下她的鼻尖“今日这是吃了蜜饯,嘴这么甜”
“王~爷”张鸢忍着羞意飞快的看了他一眼,两个字被她叫的婉转回肠,听的靖王骨头都酥了,那大眼睛还带着勾子一样的飘向自己,靖王一时之间竟然有些没反应过来。有些紧张的偷瞄了一眼盯着自己发愣的靖王,张鸢心里舒了一口气,看来靖王还是吃着一套的。
张鸢自己照过铜镜,她这张脸在她的认知里算不上国色天香,但胜在皮肤白皙,眼睛大,鼻子嘴唇都小小的,娇憨惹人怜的面庞上大大的眼睛眼尾上翘,平白蹭了几分媚色,在她刻意的勾着眼睛看人时,这几分媚意就更明显冲淡了脸上娇憨,只剩妩媚娇艳。
对着铜镜练了好几日,张鸢才把这幅无辜又娇媚的神情把握到位,看到靖王都看愣了,自己也放心了,薄薄的眼皮上翻,偷偷看靖王的眼神被黑亮的眼睛捉住,张鸢只觉得自己都要陷进他的眼神里去了,小小的耳垂越来越烫,红晕带着痒意爬满整个面庞。
看着她一脸羞红,靖王才满意的轻笑出声,又看了一眼脸蛋红扑扑的小妇人,双手抬起,悠扬的笛声传出来,张鸢低垂着眼,暗暗的咬了一下舌尖提醒自己不要再睡过去。靖王一曲吹完问她“如何?”
小
颜
第八章预备开拓产道颜
这一曲悠扬舒缓,张鸢听了都觉得自己仿佛进到了江南水乡,坐在小船上慢慢的经过两边栽满垂柳的河道,只是看了一眼靖王,张鸢试探性的开口说“王爷,是不是想家了?”
靖王有些惊讶于她的敏感,他吹的是一首前几年在都城时听民间稚子吹着玩的小调,难等大雅之堂,多用于小儿启蒙,只是吹着就忍不住的想起了世子。
没想到这点都被她察觉到,靖王看着她问“还有呢”见他神色未变,张鸢才敢接着答话“还有些怅然和遗憾”听着她的话,靖王笑了一声,不亏是被母后看上的人,就算记忆全失,也能这么敏锐,可见小时候乐理学的应该也是不错的。
靖王叹了一口气说“是啊,本王想起了家人”张鸢有些好奇“王爷的家人都在都城吗?”靖王谈谈的看了她一眼问“今日孩子可有闹你?”看他不愿意答话,张鸢心里紧张了一下回“早起时动了几下”
靖王又摸了几下她的肚子,看着她整日窝在屋内皱着眉头开口说“孙铭不是让你每日多走动走动,怎么还日日窝在屋里”
不知道他怎么就不高兴了,张鸢有些紧张的小声回话“妾用完膳都会走走才坐下,傍晚间会走的多一些”靖王又交代了一些要她多注意身体,多注意肚子里的孩子才起身回了书房。
留下张鸢在屋子里叹气,思索了片刻后问侍女“那位柳侧夫人很得宠吗”侍女看她没有生气的意思才小心翼翼的答话“您未进府前柳侧夫人比较得宠”想想靖王冷着的脸,张鸢忍着不适继续问侍女“柳侧夫人都是如何侍奉王爷的?”
侍女这才知道她是想争宠,想说您如今怀着身子,只要平安生下孩子,往后在这府里您指定是头一位,但又拿不定主意,犹豫了一会说“那那奴婢去打听打听?”张鸢点了点头,接着吩咐“别让人知道了”侍女垂着头领了命,退了下去。
张鸢和侍女的对话没过多久就传到了靖王的耳朵里,靖王听了有些意动,他想起前段日子孙铭给他说,侧夫人身子单薄,未免不测,最好在产前多多开拓产道。当时靖王还不知道如何给张鸢说,如今看着张鸢和侍女打听自己的喜好,心里有了个主意。
隔了几日张鸢的侍女就神神秘秘的趴在张鸢的耳旁说“侧夫人,奴婢打听出来了,都说,都说,柳侧夫人在那事上伺候的王爷分外舒心才盛宠多年”张鸢咬了咬唇惊讶的问“那事”侍女顿了一下说“哎呀,侧夫人就是,就是男女床上那些事呗”
张鸢有些慌张“这,这,这不行,这如何使得,我还有着身子,王爷可还有别的喜好?”侍女也有些无奈“王爷是陛下的亲弟弟,大权在握,除了对床事上有些热衷,其他的自然是不缺”试探的看了一眼张鸢问“不如奴婢去问问府医?”
张鸢的声音猛的拔高“这如何使得?,别去,我再想想”她有些慌乱不知如何是好,就算记忆全无她也知道大着肚子还勾着夫君耽于房事,是要遭人诟病的,可是除了自己这个人,张鸢实在不知道要怎么讨好靖王,肚子里的孩子又在轻轻的踢她,伸手摸了摸鼓出肚皮的小拳头,张鸢忍不住的红了眼圈。
靖王就老神在在了许多,他已经问了府医和稳婆,都说这个月份的孕妇适度的房事有助于后期生产,跟府医要了一本孕期姿势大全,自己研读了两天,胸有成竹,开始勤快的往南春园跑。
稳婆也得了他的暗示,时不时的一点张鸢,为了孩子还是要早些开拓产道,张鸢初次听到大为不解,在她的意识里,从未听过这般谬论。
她一直都觉得女子就该宽和大度,怀了身孕不说主动为夫君纳妾疏解,也不能亲自上阵,挺着肚子勾着夫君耽于床事,为人妻妾该规劝夫君努力上进,管好府务,绵延子嗣教好孩子才是正道。
到了靖王府里,靖王本身就出身富贵又权势滔天,府务也不该是她一个妾室该管的,孩子如今还坏在自己的肚子里,就有嬷嬷暗示自己去侍奉靖王。
张鸢想提前讨好讨好靖王,未免真的生了个女儿,母女俩被他厌弃,可真要大着肚子去勾引靖王她也做不到,若是孩子有个三长两短这不是自己能承受的住的,也不知这稳婆是听了谁的指示要害自己。
靖王连着几日都去了南春园,都不见张鸢有动作,起初还以为是她害羞,后来眼看着她没有要扑自己的打算,只是一日日的对着自己柔情似水,打扮的也一日比一日艳丽,看着自己的时候总是笑容灿烂,坐在身边柔声对自己说肚子里动孩子今日又动了几次之类的。
靖王有些焦急,他不耐烦再和张鸢兜圈子,在晚膳后又来了南春园,张鸢还在外面散步,最近天气没那么冷了,她就多走了一会,等回到房中看着阴沉着脸看着自己的靖王,扬起笑脸,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一脸惊喜的问“王爷怎么来了”
伸手扶着她的腰靖王带着她坐在了软塌上,“王爷怎么不派人去叫妾,要知道王爷在等着,妾就不走那么久了,早点回来陪着您”听着她的柔声娇语靖王觉得自己等的不耐烦的情绪就这么给她抹平了。
“天气好,多走走对孩子好,本王等会就等会了”靖王接过张鸢给自己斟的茶,拉住她柔弱无骨的小手磨挲,粗糙的指腹摸得张鸢手上又麻又疼,“王爷?”张鸢不解得看向靖王冒着热火的眼神。
又被黑沉眼睛里的欲念吓得低下头,小手用力要挣脱靖王的铁掌,细手被捏的更用力,张鸢眼睛里面起了水雾,就这样还要放柔声音求靖王放开自己。靖王收紧大掌里面握着的细手声音平坦无波“躲什么?”
张鸢觉得有些委屈,吸了吸鼻子轻声说“王爷捏疼妾了”听着她嗓子里带着的哭腔,靖王轻笑了一声“这就疼了,可真是娇气”张鸢也不敢反驳,一颗颗眼泪默默地往下掉,打湿了腿上的裙子,留下浅浅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