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1 / 1)

“秦魇和季少辛关系真融洽,也不知他俩何时相识的。”

“嗯?”

“秦魇性子有些冷……”不是有些“和院中其他人一向处不来,他突然允了季少辛在他的小苑养伤就足以说明季少辛在他心中举足轻重,他一向不让人进入他的小苑呢。上次阁老说要去他苑中看看,他就直直盯着阁老看不说话,直到阁老打消了去秦家小苑的想法。所以我觉得啊,秦魇只会让他心头上的人进秦家小苑。夫子待秦魇那般好,你可有去过他苑中?”

子泰冥一听顿住脚步,他好像提议过去他的秦家小苑,但是他极为不愿。心头上的人?他不是,说来也亏,他给他喝了苏酪桂圆羹还带他去他的君府了,秦魇真是小气!

“即然进不去,你还来这里作何?”子泰冥问道。

“阁老说让我来碰碰运气,呵呵。”

“……”子泰冥做了个请的动作“你继续,我先回去了。”

“夫子不与我一道?”岳瑾慌了神赶紧喊住子泰冥。

“为何要与你一道?与你一道被秦魇扔出来?”

“……”岳瑾支支吾吾道“不至于吧……”

“嗯……那你先去敲门,我远远看着,他若不扔你不踹你,我再上去。”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看看解闷,他很好奇秦魇扔人是什么样子。

“……”

岳瑾垂着脑袋三步一回头,先前看到夫子时他还心存侥幸,想着秦魇待萧夫子是尊重的,若是喊上夫子一道秦魇总不会动手动脚,若不是想到那些学子们绘声绘色的说秦魇发怒时的模样,他也不至于这么发怵。阁老也是,笑眯眯说回头上我这儿拿金疮药……

“啧,你有灵在身怕他做什么?上啊。”见岳瑾委屈巴巴的样儿,子泰冥实在看不下去。

“要不您来?”

“我是夫子你是夫子?”

“您。”

“那废什么话!赶紧的,若是不小心断手断脚了,我还能找人把你扛回岳家。”其实嘛,他心里还是有点想进去看看的,毕竟好奇嘛。

“您扛不行么?”

“别,我虚。”在柳家猎场他没少放血,秦魇那小子还欠着一堆肉烧饼没还呢。

“的确……”萧夫子一向面色苍白,神情慵懒倦怠。

“……”

岳瑾敲门后,子泰冥迅速飞身再次爬上那个凤凰木棉静静在一边看着。开门的是一位老者,他看着有些眼熟就是说不上来在哪儿见过。

福伯开门后见一名天青衣袍的俊气小儿郎,看他一脸贵气,微微躬身道“秦家书院学子岳瑾,受阁老所托请来探看身体抱恙的学子季少辛。”

“小公子好。”福伯回礼一躬脸上有些难色“我家公子……特意嘱咐不见客……”那日背着一身是血的少年冲进秦家小苑,可把他和晚娘吓坏了,后面宫中的医官前来诊治他们才知道事态严重,那少年一睡便是五日,前两天刚醒,神智清明了可是身子还不利索,所以公子特意嘱咐不见客。秦家小苑哪儿有客拜访,不过这回还真被四公子料到了。

“可……对了,秦魇的夫子,萧冥萧夫子也一道来了。”这下总不会驳了萧夫子的颜面吧。

“……”在凤凰木棉上的子泰冥扶额。没办法只好跳下,缓步过去。

抬首望向瞪大眼睛看他的老管家,他有些莫名,眨眨眼睛小声问道“老人家,你认识我?”

福伯还未从一拨又一拨的震惊中抽回,旁边的岳瑾打量了下福伯知道他是修行之人便说道“应该是认识的。”

子泰冥侧头问道“为何?”他是第一次见这位老伯,不过看他的样子像是之前见过他。

“你是秦魇的夫子啊。”坊间传闻一字值千金的萧冥萧夫子与人斗字出名,后来经打探才知道那是秦府的夫子,专门教秦府四公子的夫子。那时是五六万年前,算下来萧夫子第一次当秦魇的夫子应该是十四五……不对,萧夫子不是无灵之人吗?寻常百姓家早就驾鹤西去……秦魇虽然也是无灵之人……但是他是秦氏血脉,自然与寻常百姓家不同。那么萧夫子么?不会也是上乘血脉之家吧……姓萧,先帝妃娘娘也姓萧……

“萧夫子好,您回来啦。”福伯从神思中回神,轮到岳瑾开始冥思苦想。

福伯揖礼,心烦原来四公子的夫子依旧是那时候的那个少年。不过他看似与公子一样忘了,若从别人嘴里得知前尘往事还不如他亲自说,简明扼要该略过的便略过。

“夫子少时受聘于秦家,当过四公子几日的书法夫子。”

“几日?几日肯定是教不熟的,真是误人子弟。”子泰冥摸摸下巴郑重说道。

“……”他是该这么想的吗?不是应该多问问细节吗?

胳膊肘推了推还在沉思的岳瑾问道“你也知道?”

“是,书院的人绝大部分人都知道。”

“咦……”就他蒙在鼓里?试探的问了下福伯“秦魇也知道?”

“这……”

子泰冥望进苑中,看到秦魇一手端着瓷碗走过,他越过福伯跻身进去,岳瑾也趁机跟进去。

“秦魇……”他吆喝一声,秦魇脚步一顿转过身来回看着他。

子泰冥呲牙一笑小跑过去问道“季少辛怎么样了?”

“醒了。”

嗯嗯,醒了,然后呢?

两人都不说话一片寂静,子泰冥呵呵一笑又问道“我听老人家说五六万年前我当过你的夫子,这事你知道么?是真的吗?”

“嗯。”秦魇垂眸看着手中散着热气的汤药淡淡的嗯了声。于他、那些过往之事是屈辱,他难得忘记便不喜别人揭开那一道伤疤。

“哟呵,咱们还挺有缘分的。原来我们早就认识了,难怪我对你总有一种一见如故的感觉,你怎么不早说,我生过一场病后忘了许多事……”

“没什么值得一提。”秦魇急急打断他道。从前卑微的他,不想他知道,他忘了也好,至少可以重新来过。

可是秦魇啊,这样的话一出口怎么重新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