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池又想傻笑了。努力地压下唇角无果之后,他就带着那样有点蠢的笑容,躺在这张由对方为自己准备的床上,望着对方的眼睛,对着眼前的人做出好似正式的自我介绍:“我是、夏清池,”他说话时,还是会有不自然的停顿,但这一点,落在另一个人的眼中,却是无可取代的可爱之处,“以后,请……多多指教。”
“我的名字现在你还无法记住,”于是金发的神明对自己的恋人做出回应,“等你能记住的那一天,我会再次告诉你,”他望着夏清池的双眼,眼眸深邃而迷人,“……我的爱人。”
那个特殊的称呼落入耳中的瞬间,便带起一阵难以言喻的强烈酥麻,渗进夏清池的骨血之中,一个呼吸之间便游走过全身。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缠上了面前的人的脖子,喘吟着着不知廉耻地索吻。
然后没有任何意外地被按着又做了一次。
这一次德里克用的是纯粹的人类形态,甚至那根插入他体内的阴茎上面,都没有带任何用以玩弄他的起伏纹路,却仍旧把他干得哭叫崩溃,只能缠着对方的腰哀哀地求饶,颠三倒四地喊着自相矛盾的。
夏清池是含着一肚子的精液睡着的,太过鼓凸的小腹甚至令他生出那里面正孕育着一个生命的错觉而在那之后的混乱梦境当中,那里面确确实实地爬出了一只长着一只眼睛的触手小怪物。
不知道为什么,夏清池觉得这个画面怪滑稽的。似乎是被这种情绪影响,当他醒来的时候,嘴角都是上扬的。
或许是喜欢看他浑身上下都留有自己的痕迹的样子,德里克这一次没有为他清洗身体,他的身上还是性爱中被各种性液弄脏的粘腻脏污的模样。身体里超出了容纳限度的精液,只要他稍微一动,就能从两张被奸得合不拢的骚嘴当中流出来,在身下干净的床单上留下明显的污痕。
可德里克似乎对这个画面十分满意。这个变态甚至舔了舔嘴唇,伸手从夏清池的屄口勾了一点精液,抹到他的唇角:“真想把你关起来,一直维持这个状态……每天就光着身子,装着我的精液走路、做事。”
“等里面的东西流得差不多了,我就重新插进去,把你的肚子重新射大……不管什么时候,都有我的精液流出来。”
分明有着最为优雅、高贵的气质,可这个人口中吐出的,却是下流不堪到哪怕是路边廉价的妓女听了,都会脸红羞耻的话。
这似乎是这个人每次扮演的角色的共通点。
夏清池想起了自己在之前那些副本里,遇到的每一个“恋人”,也想起了那两次他们无法以语言进行交流的状况每当这种时候,对方就总会更加直白、没有节制地向他索取,将他的灵魂都玩弄到接近崩溃。
他觉得自己肯定又脸红了。也可能他面颊上的温度,根本就没有片刻降下来过。
夏清池不敢去看德里克的眼睛,只低着头,用微弱的、令人怀疑他是不是真的有说话的声音说道:“你下次可以,试试……”
“为什么是下次?”德里克问他。
“因、因为这里……”还有其他玩家。
出口的话倏地顿住,夏清池这才有点后知后觉地想起那两个……或者说三个,和自己一起进入副本的玩家。
“那几个……”下意识地就想询问那几个人的情况,夏清池张开口,却在“玩家”这两个字即将出口时卡了壳,面上浮现出些许迟疑的表情。
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能在德里克的面前说出这个词。
按理来说,对方既然能够化身为不同副本当中的不同角色,应该是知道“游戏”和“玩家”的事情才对,可似乎到目前为止,对方的所有言行,都没有超出过当前的角色。
夏清池看过太多因为一句不经意间脱口而出的话,而导致世界偶然交错的双方再无相见可能的故事。
……他不敢。
而眼前的人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低笑着蹭了蹭他的鼻尖。
“那几个外乡人吗?”无比自然地顺势将夏清池揽入了怀中,德里克弯起眸子,稍显懒散地往后靠在了床头,“之前你见到的那两个,检查完祭具殿之后就离开了。至于另一个……”他轻声笑了起来,“因为打架斗殴,正在牢里待着,”他低下头,看向怀里的人,“你要去探望一下吗?”
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就摇了摇头,夏清池注意到了另一点:“祭具殿?”
“那里……不是祭祀的地方吗?”尽管他之前似乎迷迷糊糊地听到了几个“广场”之类的词,但那会儿进入耳朵的声音,下一秒就从另一边跑出去了,根本没能在脑子里进行任何停留。
“当然不,”德里克的手钻进夏清池努力地往自己身上裹的被子里,贴着他的腰肢无意识似的上下抚摩,“我最开始的时候就说过了吧?”他偏了偏头,“那里是镇上的人用来惩治‘罪恶’的地方。”
夏清池愣了一下,不那么擅长推理的大脑花费了好半天的时间,才勉强理解了德里克的话:“他们做那些事,不是为了、给你……”
“相信我,”德里克笑了起来,“在这个地方被建造、被使用的时候,我并未来临此地。”
也就是说,之前对方所介绍的那些残忍的、荒谬的,看起来和邪神祭祀相关联的“刑罚”,是居住在这个地方的人的自发行为。
“那你……”夏清池张开口,想要询问这个人来到这里的原因是遭受“刑罚”、陷入绝望的人使用了用以复仇的邪术,召唤了远在高处的邪神?还是那些光是听着介绍,就能令人毛骨悚然的“惩治”无法满足那些施虐的人扭曲的心灵,进一步施展了邪术?又或者对方只是单纯地被这里的血腥与邪恶吸引,主动降临?
可只吐出了两个字,夏清池就停下了话头。他和面前含笑着望着自己的人对视了片刻,出口的问题就换了一个:“上次的那个,失踪的、我要找的人……”
夏清池没有把问题完整地问出口,却已经足够让眼前的人了解他的意思。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尸体确实是我处理的。”而紧接着说出的话语,也足以说明某些事情。
“但这并不代表我没有杀害过无辜的人。”略略停顿了片刻,德里克像是在提醒什么一般,在后面补充了一句。
夏清池有点发怔。他觉得自己的思维很奇怪。
明知道这不过是一个游戏,一个由数据模拟的、一开始就写好了故事走向的剧本,可他还是会在意刚才自己询问的问题。
可也正因为知道是游戏所以对于德里克所说的那些事,他却并不那么在意。
“人类本就是复杂而矛盾的生物。”宽大暖热的手掌落在头顶,轻轻地揉了揉,夏清池看到面前的人的眼睛里溢满了温柔。
“过往的事我不会去改变,但今后我会尽量遵守这个脆弱的世界的规则,或者换句话来说,”德里克弯起眸子,和怀里仰起脸的人对视,“……我会遵守你认可的规则。”
夏清池觉得自己的心跳倏地漏了一拍然后陡然就变得格外剧烈鼓噪起来,泵出远超身体所需的血液,让他全身都有点酸胀发麻,面颊也不受控制地开始发烫。
“你想邀请那几个外乡人参加祭典吗?”贴着夏清池的面颊下滑的指尖轻擦过他的唇角,德里克很是平常地转换了话题,“尽管我并不觉得有让他们参与的必要……但如果你想,我可以破例。”
夏清池的思绪还停留在上一个话题,没能一下子转换过来,听到德里克的话,下意识地就将脑子里第一时间冒出来的念头说出了口:“可我根本都不知道那个‘祭祀’到底是什么……”
然后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这句话,听起来很像抱怨。
……也像撒娇。
不受控制地想起了之前自己在遇上时安的时候,曾经思考过的那个问题,夏清池抿了抿嘴唇,却并没有要收回自己的话的意思,只是不自觉地蜷起了攥着被子的手指,生出那么一点点紧张来。
被夏清池的样子给逗笑了,德里克低下头在他的嘴唇上亲了一下,顺着他的话进行说明:“那是在你的灵魂上彻底地打下我的烙印,让你完整地属于我的,”像是在仔细地观察夏清池的反应,德里克略微缓了一下,才从双唇间吐出了最后两个字,“……‘祭典’。”
“你可以选择完成它,”夏清池听到面前的人这么说,“或者在你的‘朋友’的帮助之下逃走。”
“……我都不会阻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