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他是怎么把腿摔断的,说来也是他自己穷折腾作死,那天好不容易休息,他被齐颜忽悠出去骑摩托车。
一帮认识的不认识的年轻小伙聚在一块,在赛车场上飙车,温胥卿高中叛逆期也骑过摩托,甚至飙到过死亡速度,但后来叛逆劲儿过了之后也就没再骑过。
温胥卿不自量力,以为现在的自己跟十七八的技术不差什么,结果刚骑了一圈就摔了,当晚直接被抬去了医院,打了一层厚厚的石膏。
原本还有齐颜在寝室照顾他,可前两天他家里有事要回老家一趟,温胥卿就成了无人照顾的孤家寡人。
“唉。”温胥卿仰躺在床上,彻底放弃挣扎,要是再来一次,他绝对不和齐颜飙车去。
正当他思考晚上是泡红烧牛肉面还是鲜虾鱼板面时,寝室门被人敲响。
他艰难的从床上坐起来,拄着放在床边的拐杖,一瘸一拐的往门口挪。
拉开门,门口的阮颂小脸红扑扑,满脑门都是汗,身体起起伏伏喘着粗气,看样子像是跑了一路。
温胥卿很惊讶,“小阮?你怎么来了?”
阮颂献宝似的把装着汤的保温盒递给温胥卿,“给,给你,送汤。”
16
【别扭】
温胥卿坐在桌前,骨折的腿搭在阮颂搬来的椅子上,手里还抱着一碗冒着热气的骨头汤。
原本寝室就被齐颜搞的乱糟糟的,自从他摔断腿以后,另一半干净的寝室也因为他没精力打理而变乱。他看着心烦,但也只能干瞪眼。
而阮颂从进来就没闲下来过,他仿佛知道温胥卿快忍这间屋子忍到极限似的,一进门就帮他整理房间。
“小阮,你坐下歇着吧,这些我自己做就好了。”温胥卿第不知道多少回开口说道。
“没,没关系,也,也不麻烦。”阮颂笑笑,手上动作没停。
他把温胥卿放在椅子上的衣服放进脏衣篓里,准备去楼下的公用洗衣机一起洗了,拿衣服的时候从里面掉出来个黑色的东西,阮颂没多思考就捡起来了,展开看是一条黑色内裤。
温胥卿拖着条残腿动作敏捷的从阮颂手里拽回了内裤,他轻咳了声,说:“这个还是我自己来吧。”
阮颂小脸一红,咬着嘴唇点了点头,抱着脏衣篓就往外跑。
等阮颂出去了,温胥卿才松了一口气。他现在觉得头比腿还疼,阮颂的突然出现着实打了他个措手不及,而这些日子他也确实有在躲着阮颂。
从发现阮颂的秘密,再到做了莫名其妙的春梦,温胥卿就觉得别扭又奇怪,他接受不了对朋友做这样的梦,认为自己有毛病,所以刻意和阮颂保持距离,干脆也不见阮颂。
不过好在之后就没再做这样的梦了,这让他绷紧的神经松懈了不少。
阮颂回来了,手里还多拎了袋吃的,他坐在温胥卿旁边,从袋子里挨样取出吃的问他吃不吃。
“我不吃,你吃吧。”温胥卿刚喝了一大碗骨头汤下去,现在肚子都被汤撑饱了,什么也吃不下去。
阮颂就又将他扶回了床上,温胥卿靠坐在床头和阮颂大眼瞪小眼,他斟酌着开口:“我没事,可以照顾好自己,你回去休息吧。”
阮颂不动地方,固执的说:“我,我留下来,照顾你。”
“呃,我姐会来照顾我的。”阮颂在这儿让温胥卿很不自在,不见阮颂还好,一见阮颂总让他想到不该想的,他会觉得自己像个变态。
“那,那岚姐什么,时候来?”阮颂想了想问道。
这倒是把温胥卿问住了,他姐大抵是不来的,因为他下午刚把他姐惹毛,温岚还放下狠话让他自生自灭。
温胥卿轻咳一声,说:“我打个电话问问。”
电话被接起,照例是温岚的河东狮吼,“不说不用我来吗?你不是挺能耐自己也能照顾好自己吗?怎么又变卦了。”
温胥卿瞄了眼一旁的阮颂,背过身捂着话筒小声的说:“你是我亲姐,没你我不行,之前是我的错,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快过来吧。”
“等着。”温岚说完就撂下了电话。
“我姐马上就过来。”温胥卿说。
阮颂:“那,那我,等岚姐,来了,再,再走。”
阮颂说的坚定,温胥卿也不好再说什么,两人相对而坐,静等温岚过来。
温岚来的倒是快,风尘仆仆的赶过来,一推门就要数落他这个冤种弟弟耽误她约会,可看见坐在床边的阮颂后,骂人的话就憋了回去,狐疑的在温胥卿和阮颂身上打量。
温岚心思多细一人啊,很快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她只是随口说的话,阮颂就放心上了,还跑来看温胥卿,也就她这个傻子弟弟当局者迷。
“我姐来了,小阮,你回去休息吧。”温胥卿看见温岚跟看见救命的活菩萨似的,眼睛都亮了。
温岚:“我就过来看你一眼,马上就走,你新姐夫还等我呢。”
温胥卿嘴角抽搐,“那朵朵呢?”
“朵朵放她外婆家了呗。”温岚说的理所当然。
“你亲弟弟腿都摔成这样了,你不准备管了?”温胥卿给温岚使眼色,就差在她耳边吼留下来了。
温岚一笑百媚生,冷酷的说道:“不是你说不用我管的么?”
阮颂夹在两人中间左看看右看看,担心着温胥卿的腿,怕真没人照顾他,想也不想自告奋勇说道:“我,我可以,照顾温,学长。”
这正合温岚的意,她一把握住阮颂的手,说:“小阮老师,真是太感谢你了,那我弟弟就拜托你照顾了。”
温胥卿急的要从床上下来,他受伤也不关阮颂什么事,怎么能麻烦阮颂照顾他。
“我自己能行!”温胥卿叫道。
温岚作势去扶温胥卿,表面上一副姐弟情深的模样,但背地里她照着温胥卿骨折的那条腿不轻不重的捶了下,温胥卿就疼的抱着腿倒回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