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眯着眼看过去,想到那天程毅走之前说给她的话。
那个警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执着于劝她离开,即使得到她的拒绝之后仍然告诉她如果想要离开就站到那棵树的底下。
说起来她之前并没有想要离开的想法,是因为她怕死。
戒毒的过程很痛苦,而且还有可能死人。
即使活着痛苦,她也还想活着。
祁严赋予她的一切,没理由让她以自己的生命来结束。
但现在,她呆在祁严身边能不能活下去都成了问题。谁知道那个疯子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程毅说过如果她想离开就站在那儿,会有人给他传递讯息。
她征征的站在原地,然后抬脚朝着那个地方走去,没有人会看出她的异样。站在太阳底下暴晒的女人,身体不好找个地方歇息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她站在那棵树下,有些紧张。
周围的人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妥,都在各司其职,巡逻的保镖,修建花草的园丁,看门的门卫,都没有人朝着她看过来。
赵又欢莫名觉得有些惆怅,大概程毅说的话也不是全部都可以相信的。她摸着粗糙的树皮,有些发呆。
但是很快,第三天,她又见到了程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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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又欢不知道程毅伸出的爪牙到底已经深入到什么地步,因为他挑的时间很好,来的时候祁严和祁律都不在别墅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站在那棵被称之为“信号”的大树下,看着程毅穿着别墅里统一发放的黑色保镖服向她走过来。
他仍然是之前刚毅英俊的模样,打扮干净利落,在一群保镖里极为显眼,紧皱着眉低声说话:“有人告诉我你站在了这里。”
“你决定好了?”
不排除她有闲逛无聊的可能性,毕竟不久之前,赵又欢才拒绝过她。
程毅没敢过分靠近她,怕引人注意。他隔着两米多的距离,看着她穿着明显大几码的长裙,低眉顺眼乖巧的站在那棵树下。
她开口的第一句话是:“你带不走我。”
这个别墅戒备森严,程毅费尽心机进来已经足够算他有本事,但要从这里将她带走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她敢保证程毅带着她别说离开别墅的大门,光是在前院就能被祁严打成筛子。
程毅抿唇:“总会有机会的。”
她勾唇笑道:“那倒是。”
“过些日子祁严和祁律要离开燕城去德国办事。”赵又欢转过身直直的看着程毅:“或许能够借那个机会离开。”
很显然,她已经想好怎么做,程毅开口:“我能做些什么?”
后院一片绿草如茵,时常有园丁过来打理。她指着大树后的那块绿色屏障:“从这里翻过去,可以通往下面的一条高速大道。”
祁严的别墅坐落在高山之上,陡峭险峻。大多的保镖都是巡逻前院而对于后院却很少巡察,因为那下面是陡峭的山坡,偏僻危险,可以说是天然的防护罩。
“不行。”程毅坚决反对她的想法:“太危险了。”
祁严别墅的附近地形他知道的一清二楚,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了解后山陡峭危险不想让她涉及。
“逃出来的方法有很多,我们可以再想想,没必要冒这么大的风险。”
她摇头:“没有时间了。”
不管是她自己,还是这样的时机,都已经不想再等下去了。
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就尽早实现以免多生事端。
“具体的时间到时候我会到这个地方通知你。”
程毅的唇瓣蠕动着,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很久之前他就觉得赵又欢不是一个愿意待在祁严身边的女人,这里的荣华富贵对她来说就像是枷锁。
她拒绝自己提出带她走的建议,却没有向祁严告诉过关于自己能够偷进别墅里的事情。
如果她真的想呆在这里,或许从一开始,就应该告诉祁严别墅里被安插了警局里的人,警局里的卧底绝对不可能还活到现在。
只不过他没想到,她比自己想象中的,还渴望离开。
“好。”他点头:“既然你已经决定好,那到时候通知我。”
她望着程毅离开的背影,思索着离开的事情。从后院里偷跑出去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她需要足够的时间且不被别人察觉。
祁严的耳目众多,稍微走错一步就很可能落到跟上次一样的下场。
她需要做一件事情,能够吸引到其他人的注意。
她摸着粗糙的树皮,垂下眼脸呆呆地站在原地。
盛夏里的太阳,令人窒息的炙热,如同一个火球在她头顶上方燃烧着。赵又欢抬头,透过枝叶看向正在燃烧着的太阳,耀眼得夺目。
她想,或许她需要一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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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划
想要在戒备森严的别墅里冒然放出一把火并不是简单的事情。不止是巡逻的保镖能够及时发现问题,更关键的是别墅采用的大理石和瓷砖本身就不是容易点燃的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