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严气极反笑:“她那妹妹跟她一样令人生厌。”

“傍上个大人物就觉得自己了不起,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

他想到傲气的赵又欢,冷着脸被他在床上玩出各种花样。

温暖的室内空气渐渐升温,他心底烦躁成了一片,猛然站起来从一旁的柜子上拿起根烟叼在了嘴里,吸了一大口吐出浓浓的烟雾,祁严冷笑道:“就不知道她那个妹妹是不是跟她一样性子那么傲,会不会学她姐一样动不动就寻死觅活的。”

他像只被困在地牢里许久的野兽,暴躁的来回走动着:“你说我要不要把她绑过来?”

“那女人挺在意身边的人的,之前为了个男人就背地里跟警察合计着搞我。”

“要是我把她妹妹搞死在床上,她会不会气得想从地底下跳出来弄死我?”

他自言自语,说了一大堆话。

坐在床上一直沉默的祁律突然开了口:“哥,对她妹妹好一点。”

他猛然顿住,唇瓣蠕动着说不出话。

这段时间,祁律总是失眠,睁着眼睛看黑夜里的一切,连带着光亮都有些受不住。

他重新躺进被窝里,枕套同赵又欢以前用的一模一样:“出去记得帮我关灯,早点休息。”

自从那场大火后,别墅里的仆人清退了一批,主人家也越来越不喜欢身边有太多的闲杂人。

一进入夜晚,那些仆人就自行离开,只留下这座空落落的偌大别墅,但凡说句话,都能响起回音。

王倩倩在卧室里等着她的丈夫,祁严去找祁律一直还没回来。

她一个人呆在房间里害怕,祁严的别墅不像自家的别墅那样人多热闹,冷清清的,就像一个完整的废宅。

她没问过原因,只怕引起祁严的不高兴。

她的卧室在三楼,每次都会路过二楼楼梯口处,能够看到那条长长而又幽暗的走廊。光是看上一眼都觉得滲得慌。

她起身,在深夜黑暗中慢慢摸索着下楼的方向,小叔的卧室在那条走廊的深处,她想去找祁严。

女人踩着楼梯瓷砖地上响起回音,就像有第二个人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着,她的心攥成了一团,疯狂的跳动着,几乎害怕到哭出声来。

越是这样,她越害怕自己一个人。

幽深的月光零零散散的洒到走廊上,她没从来没涉足过这片地方,阴暗,恐慌,冰冷从脚底下就传遍身上。声控灯在她落脚时亮起,她猛然一惊,才发现自己走到一处房间门口。

被烧焦的房门残破不堪,连带着旁边的墙面也算是被焚烧过的痕迹。房门最上方贴着好几个黄纸符咒,被烧成黑炭大门上还用红色朱砂笔写着好几个她看不懂的字符,就像是古老的一种鬼神仪式。

王光平干贩毒这行,杀人放火那是常有的事,所以也信些风水禁忌之类的东西。他这种杀人不眨眼的侩子手,每年也要请一些大师来家里做法,以至于王倩倩知道这些相关的东西。

只不过一直深受国外良好教育的她,一直对此嗤之以鼻,觉得封建迷信,要不得。

她颤抖着牙关,心脏跳到了嗓子眼,对这种鬼神迷信的东西在夜晚里生了好奇的念头,不由得多靠近两分,总觉得能听到这间破落房间里传出吱呀吱呀如同上了年纪的老妪的沙哑声音。

“你在这里干什么?!”

一声呵斥,让她不由得尖叫一声,一屁股摔倒了地上。

借着昏黄的灯光,她看见祁严阴沉的脸,如同地狱爬上来的使者一般让人生畏。可即便如此,她的心理已经恐慌到极限,仍然朝着他扑了过去,手指颤抖着指向那扇破落的,被烧焦的,贴满了各种邪恶符咒的房门:“这……这是什么东西……”

祁严冷笑着甩开她的手,毫不畏惧的朝着那阴暗的方向看过去:“那里面,藏了一只恶鬼。”

两年后,赵又欢终于从戒毒所里走了出来。

囚饶(NPH)过往

过往

她手里拎着自己的相关生活用品,随着戒毒所里的警察从从这暗无天日的戒毒所里走出来。

警察正给她办理着出所手续,在她耳边不停的絮絮叨叨着:“出去之后就别回来了啊,吸毒害人,以后好好生活,别再去碰那玩意儿了。”

她笑着点头,拿过自己的出所证明,回头看了眼戒毒所后面那被隔离开了的生活区域,阳光洒在青白色的墙面上,树影婆娑,很是宁静。

以前她觉得两年很长,长到难以承受,以至于在祁严身边那段日子,她都是数着分秒过日子。后来到了戒毒所,日复一日的劳作,受教育,却觉得时间很快,还没有好好想想未来的生活,就已经从戒毒所里走了出来。

戒毒所的大门缓缓打开,早在得知赵又欢出戒毒所的准确时间之前,程毅就提前赶来了外面接她。

他有些紧张,站在车外面一连抽了好几根烟,烟头被他碾压在地面上同灰尘化在一起。即使赵又欢在戒毒所,他也经常会来探望,但隔着这灰白色的墙面,总没有这样切身体会来得真实。

警察陪同着赵又欢出来,看见程毅在大门外微微一笑,这两年程毅来探望赵又欢的次数还挺多,早就变成了熟悉的面孔,她轻轻撞了撞赵又欢同她示意:“程队来接你了。”

她剪了齐耳短发,穿着厚厚的白色棉衣,看着有些臃肿。手里拎着一堆东西,将头深深埋在围巾里。冬日的暖阳释放出淡淡的光线洒在她的黑发上,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她略微抬起脑袋,露出一双明亮的杏仁眼,含着浅浅的笑意朝他看过来:“程警官。”

程毅猛然顿住,胸膛下的心脏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动,那一瞬间,他有些慌乱,竟不自觉的别过头去。

在戒毒所过了两年,她还是瘦,但精神样貌较之以前要好上不少。偶有寒风吹过,她便将脑袋又缩紧围巾里,露出被冻红的脸颊。

他的手心握着温热的咖啡,冒起了些许细汗,大步走到她前面将它塞进她手里,拿过她手里拎着的东西给身边的警察道谢:“麻烦你了。”

车内开着温暖的空调,她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多问了一句:“去哪儿?”

“回燕城。”

燕城是祁严的地盘,手下的眼线众多。程毅一路上开着车没敢多做停留,担心车内的赵又欢被人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