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柏已经是她所能接触到的最好的男子,原先的计划都好好的,进展的极其顺利,没想到忽然在香料上出了岔子!

她买上品乳香的路子断了,后面从其他铺子里买来的乳香,舒姐儿都不喜欢,再往后,竟是连舒姐儿的身都近不得!

赵妨玉轻笑两声,抱着舒姐儿在原地逗弄,舒姐儿也乐意。

用赵妨锦的话来说就是,舒姐儿极其满意她这个小姨,长得好,穿的也好,还会给她喂甜甜的糖,如今更是到她家里陪着她玩,在没有什么能挑出来不是的地方。

齐映禾原先还算不错,但有了赵妨玉做对比,舒姐儿一下就分辨出来了。

抱着赵妨玉的脖子亲昵的喊小姨,还坐在赵妨玉怀中一拱一拱,小崽儿似的可人。

有赵妨玉这话在,再有舒姐儿的两声小姨,齐映禾只得老老实实离开。离开时一步三回头,头上的珍珠步摇一晃一晃,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家小妇。

十四娘不屑于与齐映禾为伍,等一行人穿过游廊,到了花厅里,才渐渐多出几分笑意:“大姐姐这样的人,若非成了亲,哪里能叫这等破落户缠上?”

都是大家里出来的,谁还看不出齐映禾那点小心思?

首饰都不带银的,通身的金子白玉,再不就是珍珠,不伦不类的扎了一根红头须,娇俏的怪异,端庄的奇怪。

眼巴巴看着舒姐儿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舒姐儿的亲娘呢。

赵妨玉奇怪,按理来说,赵妨锦的手段不该如此温和,小时候的她犯错,赵妨玉一两天就打上门来,没道理嫁了人,脾性差了这样多。

赵妨锦这才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闲,一边指挥赵妨玉帮她看账本,一边儿坐在摇椅上阖眸假寐:“她灾民的身份不假,原先家中也还富庶,只是如今突然没落了,心有不甘。”

雪白的手指在桌面上一点一点,点着点着,忽然戳了一下十四娘的腰,十四娘不明所以,赵妨玉却清晰的看见了赵妨锦在做的一个挠掌心的动作。

这动作原先是她和赵妨锦在家中时的秘密,不算隐晦,但闺中玩闹也不算明显。

这周围多半是不干净,赵妨锦在提醒她探子偷听。

“我还当姐姐是真心疼我,特地喊我多出来玩一日,结果竟是来你家当账房先生的。”

赵妨锦和十四娘围着一张桌子玩闹,周围纱帘漫布,也不怕远处有人偷看。

“谁叫你从小就算的快呢,能者多劳,好妹妹,我累了几个月了,且帮帮我吧……”

赵妨玉又和赵妨锦说笑了两声,便开始看账目。

这些不是宋家的账目,而是赵妨锦的嫁妆里自带的铺面庄子的出息账册。

赵妨锦这些年锻炼下来,心算极快,在算盘上随意拨弄两下,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一本厚厚的账册便看完了。

十四娘没见过赵妨玉算账的本事,一时间惊为天人,舒姐儿坐在赵妨玉边上,嘿嘿笑着,拿着一个玉笔酥一点点的磨牙。

等春芍把边上都环了一圈,上面也着重看了,确认无人窥伺后才将纱帘拉出一条缝隙来。

“不过是跳梁小丑,知道她心里藏奸,都拿她当猴戏看呢。”

“我家夫君喜欢钓鱼,前头钓上来的鱼,都是送到你面前的,真正的大鱼,可都在底下藏着。”

赵妨锦说的直白,赵妨玉算盘珠子一拨弄,又是一本账册合上,莲步款款行至赵妨锦身侧,支着下颌看着她,若有所指道:“你们家风水好,什么鱼都想来看一看的。”

赵妨锦当即笑开,作势要拧赵妨玉的嘴:“当我们家门前那两颗大石狮子是摆设?哪里那般轻易就能进来的?”

“你性子急,须知这鱼得一条条钓,饵得一勺勺放,都有讲究的。”

“夏日的鱼不肥,早秋的公蟹不旺,都有火候在的。”

宋柏的父亲宋尚书,能在吏部尚书的位置上一坐就是多年,自然有他的本事和倚仗。

只怕齐映禾这亲戚的身份是真的,暴露出来的祸心是假的。

“姐姐聪慧,可别叫这扇子上的仙鹤给啄了眼睛!”

第171章 有的闹呢

“哪里是仙鹤,我看是你这小妮子的嘴巴子欠拧了!”

赵妨玉与赵妨锦在纱帐里转了会儿,十四娘抱着舒姐儿吭哧吭哧的埋头苦吃。

等傍晚时分,赵知润顺道儿来接十四娘,赵妨玉将十四娘交给赵知润,转身回到自己的马车中却看见一张熟悉的脸。

赵妨玉恍若未觉,如往常一般上了马车。

轻轻往箱壁上一靠,有些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

“玩的不好?”周擎鹤问。

赵妨玉无端一叹,如若没有穿越该多好?她现在应该还在法国度假。

这些事一件接着一件,没个叫人休息的时候。

“大姐姐家遭了探子,还不好打发,是个来避难的远房亲戚。”

周擎鹤不是一般人,眼眸一动,前因后果便明白了个七七八八。

熟练的将准备好的吃食送到赵妨玉面前:“大概是老三,宋家在吏部根基深厚,他们想着法儿的拉拢罢了。”

“若不是宋尚书本人不近女色,怕是他们还得给宋尚书房里送几个女娇娘。”

赵妨玉听见这些便觉得烦,催了一声马车走快些,接着道:“明日我姐姐办宴,你待如何?”

这话是在问周擎鹤有没有什么打算和动作,周擎鹤摇摇头,直白的指了指宋家的方向:“宋尚书不是蠢人,能走到如今,靠的可只是断亲那一件事。”

“我们如何不重要,他自有对策,恐怕连人几时接触上的都已打探清楚。”

“明日赴宴顺着他的意思走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