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不好意思。”警察走?过来,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其中一个指了?指元颂今,说:“关于这起爆炸,我们需要跟这位同学询问一下现场的情?况,做一下笔录。”
元颂今没?表态,而是?看向?了?卞生烟。
卞生烟匆忙赶来医院,被这一系列的事?刺激得魂都要飞出来了?。
现在元颂今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一见到他脖颈伤成这个样子,原本想好好了?解一下事?发经过的卞生烟顿时将一切都抛在脑后了?。
她这会儿只想赶紧带他去卞家的私人医院再做一遍身体检查。
卞生烟将目光投向?了?元颂今的伤口,语气沉了?下来。
“警察先生,他伤到了?喉咙,暂时没?法说话。况且今天的事?,应该不是?一两?句就能解释清楚的,他作为受害者,刚出手术室就配合你们做笔录,不太合适吧。”
闻言,两?名警察都将目光看向?了?元颂今,而元颂今也十分抱歉地冲他们指了指自己的脖子,然后摆了?摆手。
让一个伤到说不了话的受害者协同调查,着实是?有些不妥。
见状,警察只好松缓了语气道:“今天的爆炸比较严重,具体是?意外还是?其他什么原因,都需要进一步调查。还请这位同学方便了来一下警局,配合我们做一下笔录,开不了?口,写在纸上也是?可以的。”
卞生烟冷静回复道:“明天我会带他过去的。”
说完,她就拉着元颂今进了?电梯。
为了?避免被楼下蹲守的记者拍到,卞生烟有意带着元颂今走?的侧门?,两?人一路驱车来到了?卞家控股的私人医院。
一通检查下来,好在没?发现什么其他问题。
京北大学附属医院的医生技术不错,伤口缝合得很?漂亮,只是?后续可能会留疤。
元颂今听到这话,回家路上整个人都是?恹恹的。
卞生烟提早下了?班,没?再有回公司的打算,直接开车带着元颂今回了?公寓。
等把人安置在浴室的凳子上,她找出来一把剪子,动?作小心地剪掉元颂今穿的被血染透了?的小领口羊毛衫,连同里面的打底棉衣都一起扔进了?垃圾桶。
紧接着,元颂今被她摁在了?浴缸,卞生烟拿着毛巾,一点点清理他身上干涸的血迹。
今天的爆炸只割伤了?他的脖颈,身上的皮肤完完整整的,没?有产生其他的伤口,这令卞生烟稍稍松了?口气。
洗完,卞生烟将他从水里捞起来,动?作轻柔地避开了?脖子上缠绕的绷带。
等换上质地丝滑柔软的真丝睡袍后,被洗得干干净净的元颂今就被她抱上了?床。
脖颈的纱布和绷带是?如此显眼,以至于两?人躺在床上,卞生烟的目光时不时就要被那抹白?色刺一下。
元颂今黑眉蹙着,撒娇似的挠卞生烟手心,想要亲亲。
担心自己控制不住力?道撕裂他的伤口,卞生烟便佯装板起脸拒绝了?他:“不可以,你脖子不能随便动?,等你好了?再亲。”
哪知,这话就像是?决堤的洪水,冲破了?元颂今一直在极力?忍耐的最后一丝心理防线。
被拒绝的漂亮青年无声啜泣着,眼角通红地流出两?滴泪。
这变化瞬间令卞生烟心软了?,于是?她只好凑上前去,伸出手臂来撑在元颂今耳侧,俯身轻柔地吻了?吻他的嘴唇,哄慰道:“我的可怜宝贝儿,不要哭了?,亲亲亲,多?亲几?口好不好?你嘴巴不要动?,一会儿撕裂了?。”
元颂今还是?难过,姐姐几?乎从来没?有拒绝过他。尤其是?今晚私人医院的那个专家说他未来可能要留疤的时候,卞生烟紧紧皱起眉头的模样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他摸了?摸喉口的包扎绷带,内心慌成一团。
要是?真的留疤了?怎么办,他有瑕疵了?,姐姐会不会觉得他恶心?
想到这可怕的事?实,元颂今眼泪嗒吧嗒吧地掉,泪珠顺着脸颊淌下来,打湿了?耳畔的碎发,继而没?入枕头里。
卞生烟以为是?没?亲够,于是?开始亲他的额头、眼睛、脸颊,一边亲一边哄声问道:“怎么了?宝贝儿,是?不是?伤口开始疼了??”
从医院回来到现在,差不过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麻药的药效在渐渐退去。
元颂今抬手抹掉泪珠,又捞过手机,一边打字一边给卞生烟看。
“要是?我留疤了?,姐姐会不会嫌弃我丑?”
卞生烟看着这行字,只觉得无奈。
元颂今从医院出来起就闷闷不乐的,原来是?在担心这个问题。
她将人搂进怀里,顺着他的脊背摸了?摸,“怎么会因为留疤了?就嫌弃我们颂今呢?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都是?我的心肝啊。”
卞生烟拂开他额头的碎发,与?他四目相对:“今天是?吓坏了?吗?”
元颂今眨眨眼,眼眶红了?一片。
他知道弓洪的烧杯会爆炸,但没?料到威力?有这么大。
从拿到那一份药品开始,元颂今就敏锐地闻出来一股像青苔一样的苦味。
而实验所用?的Coty-287是?没?有味道的。
化学制品里,通常以味道区分用?途。
有刺鼻气味的,要么是?有毒危险品,要么是?易燃易爆物。
总之,他留了?个心眼。
他不知道蒋川他们给自己换的是?什么东西,但在今天这样需要兑水加热的实验里,十有八九会发生些意外。
就比如,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