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的将自己沉入斯莱特林级长房间中宽广的浴池，浑身发烫的汤姆闭紧双眼，直到感觉呼吸有些憋闷后才将脑袋瓜浮出，漂浮在池面有些出神的凝视着上面的蛇形壁画。

无情的、只需要自己，谁都不看在眼里的那个人……

好想……让那个人总是从容优雅的面庞出现别的表情……想让那个人哭着恳求……他的……Vol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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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远方的大洋彼岸，正单手支着脸颊漫不经心眯眸的Voldemort先是呆楞，随即表情僵硬神色也铁青了起来，他缓缓坐直了身躯，面庞看起来阴沉恐怖，但更引人注目的是那耳垂上难得一见的暗红，座位旁正跟拥护者们议事的格林德沃皱了皱眉，在屏退了左右后探究的凝视着Voldemort的耳朵，有些好奇又困惑的眯起那双天空般广阔海洋般深邃的蓝眼，然后慢条斯理的凑近，「Voldemort，你怎么了？耳朵为什么突然红了？」

「……没什么。」烦躁的瞪视着格林德沃，那充满好奇心的表情让Voldemort眉头皱得死紧，他面色有些发黑的蹙起眉心凝视着格林德沃狐疑的面庞，表情不悦的扯了扯嘴角，「话说回来，我的伤势已经痊愈，差不多该与你告别了。」

「──唔？你觉得我会放你回去，然后继续缩在美国坐待我与阿不思拼个两败俱伤？」德国老魔王勾起嘴角有些戏谑的偏了偏脑袋，金丝般的发丝于是随着他歪头的动作撒落格林德沃的半片肩膀，长发一向容易给人种柔弱感觉的，但对于气质极端张扬高傲的格林德沃而言，却只会更彰显他的特色，沉稳英气的面庞因为那灿烂的长发而衬托得更加神圣，再配上那不懂的歪头……这是恶意卖萌吧，绝对的！但冰心冷性的Voldemort却没有吃老魔王这套的打算。

他只是平静的蹙了蹙眉，后仰拉开了些与老魔王之间的距离，瑰丽的红眸依然平静无波，冷若冰霜的像是个冰雪人偶，「……这，就是你对合作者的态度？」

「合作者？是阶下囚才对。」格林德沃因为Voldemort的问题微微睁大眼眸，随即嘴角轻扬，弯起薄唇露出一抹戏谑又嘲讽的浅笑，「你以为我会不知道自己魔杖的去处？Voldemort，从你落入我手上的那一刻你就该知道，你的选择只剩下两个。」

「为你所用或是死？」Voldemort看着格林德沃冷笑，而格林德沃却只是勾起唇瓣，笑得如天使般圣洁，但深蓝的眼中却带着魔鬼的残酷，燃放着青焰的指尖慢条斯理的压上了Voldemort的胸膛，「怎么会呢？」

「我还颇欣赏你的，因此你就算不服从我也不会杀你。」他说，宽大厚实的手掌在说话时按上Voldemort的左胸，魔法的力量让格林德沃能跨越胸肌触碰上那跳动的心脏，感受着那冰冷肌肤下的震颤，格林德沃的指尖微顿，垂眸遮住眼中的色彩，慢条斯理的呢喃着，那嗓音看似轻松写意，却带着自骨子里透出的残酷冷漠，「我只会……药去你的一身魔力，让你作为麻瓜，平安又自由的活下去。」

「……」Voldemort看似古井不波的面庞第一次显得僵硬，他抬起那双隐约闪着怒焰的红眸仰头望进格林德沃的天蓝眼眸，平心静气的低喃，「……这么说我还有其他选择么？」

「想要选择权是要有资格的，现在的你能显示这样的价值么？」格林德沃似笑非笑的凝视着Voldemort暗藏恼怒的瞳孔，居高临下，那一切尽在掌握中般的睥睨眼神让Voldemort隐忍的吸了口气，「我能。」

格林德沃因为青年阴骛肯定的口气而讶异的抬了抬眉毛，以眼示意对方继续，这样轻忽的态度让Voldemort的怒气再度上涌，他沉默的瞪着格林德沃，虽然已经不再需要因为病弱的身躯咳嗽，却依然感觉气管有些发痒，「……我能让人不死，甚至……永生。」

「哦。」

俊美如天使的青年态度依然冷淡，那口气就彷佛压根不感兴趣，连个疑问的尾音上扬都懒惰，想起了他和邓布利多五十年后的传闻，Voldemort咬牙皱了皱眉，「──我也能让死者复生。」

「……这个我倒有兴趣了。」握住Voldemort胸膛的指尖在留下印记后慢悠悠的抽离，取而代之的是几乎捏碎肩头大力镇压，格林德沃的表情看似漫不经心，但乍然亮起的眼眸却让Voldemort的双眼深邃了起来，他慢悠悠的勾起嘴角，浮现在俊脸上的表情再度恢复自信。

「那么……来交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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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解谜

第六十三章解谜

Voldemort告诉了格林德沃部分有关于复活的秘密。

他告诉格林德沃，一直以来老魔王所寻找的死神圣物并不能真正复活死者，被带回的只有灵魂，而且是难以触及也无法与生者沟通，虚幻又遥远的亡者灵魂。

对于自己听见的内容，天使般美好外貌却心思深沉心狠手辣、腹黑的男人失望的皱了皱眉，但在望进Voldemort红宝石般瑰丽冷静的眼瞳后，他的眼角又燃起了笑意，格林德沃缓缓将自己高大的身躯沉入绵软的沙发，双手放到以背后，全身放松漫不经心的垂眸呢喃，「……你不会说无用的话，我相信你一定有办法的。」

「……」老魔王明明在意得要死偏又故做事不关己的模样让Voldemort直想吐槽，他冷哼了声，朱红的眼眸流露出几分晦涩的不悦，牙痒痒的拖长了音调，无精打采的呢喃，「这也是我要蒐集全那些东西的原因，上次从你那拿走的灾厄石板、接骨木枝条造的长老魔杖、死神圣物的回魂石和霍格瓦兹创始人的四大代表物……只要蒐集全这些东西便可以与一位存在进行交易。」

「哦──蒐集七个宝物便能实现愿望么？」格林德沃若有所思的轻抚上自己光洁无须的下巴，面露促狭和狐疑的眯起眼眸，弯起唇瓣露出一抹带嘲弄的浅笑，「所以是任何愿望都可以实现么？」

「不……只限于灵魂、力量，和肉体。」蹙着眉心彷佛进入了有问必答的模式，Voldemort的脸色看起来有些不耐烦，或许是跟格林德沃舒服惬意窝进沙发内伸懒腰的原因有关，有些懊恼于自己轻易的被撩拨，Voldemort烦躁的揉了揉眉心，沙哑的呢喃，「有办法召唤出那位存在的人只有我，即使你们知道仪式的方法也没用的。」

「呵……你这口气还真挑衅。」心情看似轻松写意的老魔王眯了眯眼，爱琴海般深邃蔚蓝的眼眸闪烁着危险的波光，虽然俊美如神只的面上依然挂着看似愉悦的温和微笑，但那股光耀到极致的亮反而凸显着眼底的阴影，他勾起薄唇，掐住Voldemort的下巴轻柔缠绵的呢喃道，「很不巧，虽然我已经有点年纪了，却依然存着年轻人的逞凶斗狠呢……」

「你……」对于自尊心强大的Voldemort而言，这种居高临下一切受制的状态只会让他倍感耻辱，他愤恨的咬紧牙关，原本按捺住的怒火也再度在他的红眸中燃烧，但格林德沃只是惋惜又感叹的摇了摇头，残酷又愉悦的勾起嘴角嘲讽，「没有体温也几乎没有心跳，需要仰赖魔力的鲜血才能苟延残喘维持生命……看看你现在的样子，Voldemort，你还记得那时站在我面前说胜利只属于你的自己么？」

「……你又何尝知道这不是我的算计。」恼怒的阖上双眸，在这个几乎将自己看透的老牌魔王面前Voldemort只能维持住自己表面上的骄傲，他深吸口气，重新让自己的心态恢复古井不波，在平静下自己恼怒的心情后才缓缓睁开双眼，表情冷漠的凝视着格林德沃，「……我饿了。」

骄傲的Voldemort即使沦为阶下囚依然傲气的像个帝王，那就算落魄也要维持住自己高贵的矜持表现逗乐了恶趣味的老魔王，如果不是Voldemort的身躯已经因为缺乏血液的热度而隐约颤了颤，那么格林德沃或许还会坏心眼的继续嘲讽。

但现在的格林德沃只是拿出一把银刀，轻轻割开了自己的血管，将手腕靠近青年的唇瓣供其吮吸。

暗红色血液随着创口在白皙的手腕涌出，透着魔力的色泽宛如宝石般，然后被青年缺乏血色的薄唇缓慢纳入，冰凉的舌尖在轻舔过伤处时带着轻微的刺痛，随即是更令人酥麻的愉悦涌上……格林德沃没给Voldemort吃饱的机会，他在自己更沉溺在那股堕落感前便推开了嗜血的青年，然后凝视着Voldemort轻舔嘴角的样子，眼神再度变得复杂。

格林德沃一直觉得Voldemort跟自己很像，不管是性格、追求力量的程度，还有为了力量而失却重要东西的遭遇。

只是他还有挽回的机会，而Voldemort，却已堕落为仰赖魔力血液生存的，creatu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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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姆最近的心情非常不好。

躁郁、阴沉，不是臭着张脸便是面无表情。

原本就俊秀的面庞铁青，衬上他益发成熟的外表和外显的邪肆气质，让本来就正派不到哪里去的他怎么看怎么像是个盛怒的漆黑魔王。

对于不明所以的人而言这就是个火药弹，他外显的阴郁火气连带也影响到其他人，往日在学院内前呼后拥的人群消失了，没人想要和那个不长眼的可怜半巨人一样给恶咒砸得满头包，更多人是害怕或胆怯的保持安全观赏距离远望，即使是学院中该与汤姆最亲近的邓布利多也没人让他改变。

少年桀骛的眼神锐利如刀，漆黑的眼瞳透着空虚和冷漠，尖锐到不加掩饰坏心情让人只要一跟他撞上便会心中惶惶，绕着他走的人更是不知凡几。

邓布利多虽然忧心于这样子的汤姆，但对上汤姆排斥一切拒绝关心的态度和德国死圣军侵略的急迫，却也只能无奈叹息，他相信，只要给汤姆时间那孩子会走出来的。

但……真的走出来了么？

头疼的脑袋瓜就像信号不良的无线电，按压住自己太阳穴的汤姆懊恼的皱紧了眉头，自从在那晚用Voldemort作为幻想后，他和Voldemort的联系便微弱得时有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