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1 / 1)

出了厅门,我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得意地一笑,转身向内院行去。

云溪却对我的行径叹息:“你劝我的时候说得头头是道,可到了你自己这里,却还是任性又冲动。”

我摸摸头,嘿嘿一笑:“这道理不就是这样的么,有时候是说起来风吹过,动嘴皮子谁都会,做起来就难了。你比不得我,我在这里闯了祸,还可以离开,再说,我也算明白了,我还是喜欢过快意恩仇的日子,这心里有事,眼里有恨还得憋着的生活,我还真受不了。”

云溪叹着气摇了摇头。

阿翠欲言又止,我一眼瞥见,问她何事。

她支吾着笑道:“我听见府里一些闲言,有人说……吕将军救阿喜姑娘时与阿喜姑娘有肌肤之亲,吕将军应当负责……”

我呆呆地看了她一会,突然觉得一阵好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阿翠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道:“姑、姑娘,你怎么了?”

我摆着手笑道:“若是这样就要人家负责,别说吕将军了,我也不会愿意。”

阿翠还想说什么,云溪嗔了她一眼:“好了,快去忙你的罢。”

阿翠一福,边走边摇头。

我倒了杯茶慢慢喝着,云溪看了看我,小心地道:“只怕,传言里还有些……咳,毕竟……唉,这世间,对女人比对男人更苛刻许多……”

我呆了一怔,摇了摇头,一笑:“管别人说什么呢,我不在乎,也没那个心情在乎。”

听说封府将谭二公子送出去后,到底是备了一份礼,着人好好地送了出去。

而吕将军当天住在封府。

晚上的封府家宴中,我的事迹已是广为流传,那几个封家小姐对我的态度多了几分客气,也多了两份疏远,不过我一概不在意而已。

家宴过后,封家很风雅地到荷塘边赏荷花赏月亮。

其实荷花还没开几朵,月色倒好,我一撇嘴:“说是赏花赏月,还不如说夜长无聊,寻个乐趣打发时间罢了。”

云溪抿着嘴一笑。

而吕将军因为住在封府,听说还与封家有旧,据说封其俊与吕将军之父有亲,也算是封其俊的子侄后辈,而且,封家虽说是“皇商”,到底沾了一个“商”字,规矩也没正经的世家高门讲究,因此,吕将军也在邀请之列,只是,赏月是在一处水榭中,封府男主子陪着吕将军在左边的水榭,封家的女子们在右边的水榭,中间隔着幔帘。

影影绰绰地看不清人影,但说话声是能听到的。

我眯着眼望着封家未嫁的几个姑娘家低声细语,脸上含春的模样,乐得看戏。

赏了一阵月,吟了一阵诗词,云溪的诗词倒是获得了一片喝彩,我是分不清好坏的,只慢慢地斟着甜得如蜜的果酒慢慢喝着,忽略其他的,小风吹着,空气中荷香暗浮,倒也惬意。

有些萤火虫飞了过来,一闪一闪的,如飘在空中的小灯笼,那些小姐们娇笑着,用扇子扑下萤火虫,一叠声唤丫鬟们拿纱袋来装,说不出的温香软语,娇憨可爱。

便有人提议,用萤火虫来作诗,封家三小姐封嫣春因将萤火虫比作“掌中星”广获称赞,正得意之时,转头看见我,便向我笑道:“颜姑娘,你也做一首罢。”

我伸手捏了一只萤火虫,摇头道:“我不会作诗,在我眼里,花就是花,树就是树,月亮就是月亮,萤火虫就是萤火虫,天生万物而已,每天要做的活计一堆,没有那个闲情和心思做这些东西。”

周围静了一静,我抬起被很具欺骗性的甜蜜果酒醉得有些迷糊的头,迷惑地看了看大家,对上封嫣春有些恼怒的目光,不由莫名其妙地摇了摇头。

回到院里,我有些奇怪地问云溪,为何我说了那句话时,众人的眼神有点奇怪。

云溪掩嘴轻笑,点着我的头道:“你呀,人家是拿萤火虫拿月亮作诗,你却说出那句话,不是暗指她们闲得没事做,无病呻吟吗?”

我歪着头想了想,摇了摇头,一句话也能延伸出那么多意思,真是莫名其妙,打了个呵欠,一歪身子扑在枕上,含含糊糊地道:“云溪,我想明天回去。”

云溪沉默了一会儿,眼中神色变幻,终究一笑:“好!”

我看着她,叹了口气,心里有一丝黯然,一丝微凉。

第二天,我向封其俊表达了要回家的意思,封其俊虚留了几句,唤人准备丰厚的礼品,有首饰、布匹、金银锞子等物,我忙辞谢,还是准备了一箱子的礼品,不过金银、布匹等辞了许多,只留了些药品、糕点等物。

封家原要派人送我回家,但我听说封家是有商队在双湘郡和宁郡往来的,为省麻烦,便要跟商队一块儿行路。

辞别眼睛红红的云溪等人,我坐上马车,往商行行去。

却见有人从斜边巷里奔出来唤道:“阿喜姑娘,我家公子请您过去一叙

作者有话要说:姑娘们,多多支持,某夏感激不尽。

☆、62、威逼

公子?我在这隔着柳树村三百多里路的双湘郡,倒哪里来的公子认识我?

我眨眨眼,问道:“你家公子是……?”

那青衣小厮笑着道:“我家公子说,是故人。”

故人?

我怔了怔,想起昨天见到的吕将军,难道是他?

如果是他的话,倒也算得上是故人。

不过,他看起来很是冷峻,话也不多,我以为我们这里的小民入不了他的眼,却不知道为何寻我?大概是有什么事罢。

我想了想,点头道:“带路罢。”

他应了,带着我到了一座酒楼前,酒楼高达三层,装饰得富丽堂皇,想来里头的酒食饭菜也价值不菲。我让封家马车在酒楼前稍等一会儿,便跟着那小厮上了楼,此时远没有到饭时,酒楼里人影寥落,除了三、两个伙计,几乎没有食客。

直上到三楼的一间雅间前,雅间门口还站着两个小厮,其中一个小厮恭顺推开门,笑道:“姑娘请进。”

我迈步进去,只见窗下坐着一个人影,我这边看去正是逆光,一时看不清楚,可只看身型,却有不似吕将军。吕将军身段高大,此人虽不矮,却也比不上吕将军的高大。

疑惑才起,身后的门一响,被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