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1 / 1)

他看了我一眼,接着道:“报恩于我来说,可以求金银、可以求美女、可以求官禄、可以求富贵,但是……不包括威胁。我只在我能做到之处满足,不包括触及我的底线,若是强我所难,宁我负他!”

他声音平静,眼神淡漠,身上隐约露出高高在上的威仪高贵,风仪毕现。

作者有话要说:处于不同地位,不同观念的人,就有不同的选择,相当来说,景玄这个身份、地位和他所经历的大起大伏,让他更冷静、更理智、也更淡漠。

如此而已。

呃……写得诚惶诚恐的。

话说,有段时间没回复评论了,一来是因为忙,忙得更新都顾不上,二来是前段时间JJ老抽,烦,如今只能回复一部分,见谅哦。

☆、87、应试

景玄看了我一眼,笑道:“我最恨别人胁迫我,不管是什么人,即使是恩人,也不成。挟恩求报者,若逼迫于我,我必不报;对负我者,我必以牙还眼。当然,这话我也只对你说说,在其他人、在属下面前,我只能摆出一幅谦和有礼,知恩图报的款儿。”

他说着,自嘲地一笑,道:“你是否觉得我是奸恶之人?”

我摇了摇头:“不。”

他一笑:“为何?”

我道:“我觉得您说得有理,以己之命替别人之命,也有值不值得一说,若是你甘心如此,便是值得,若是受别人胁迫,他心中既存恶念,也就不值得你为他舍命。自古以来,忠义都是相互的,若是你不义,又如何要求别人忠?”

景玄抚掌哈哈一笑:“果然是个通透的小阿喜。”

我一笑:“我也是这样的人,对欺负我的人,便想方设法欺负回去。”

景玄与我相视一笑,笑意盈盈中,一种契合感油然而生。

他道:“纪玉受宋小姐所胁,亦是他心念不同所致,纪玉此人……”他沉吟了一下,道:“倒也是可用之人。”

我眼睛一眯,盯着景玄道:“王爷您这话是……”

景玄道:“若是纪玉受宋小姐一事拖累,我许他一个前程。”

我大喜,忙站起来,向他一福:“多谢王爷。”

景玄一笑摇头:“我并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而是……纪玉此人我见过,只是我见过他,他未见到我,他做的文章我亦见过,言辞进退有节、直而不僵,甚有见地,是个有才可用之人。如此而已。”

我忙笑着点头:“那是,纪玉哥哥是个很聪明的人。”

景玄称赞于纪玉,赞纪玉是个有见地、可用之人,比他看在我的面子和恩情上而予他前程更高兴,纪玉是得了他有能力得的,而不是依靠裙带关系上位的。

我想着想着,突然抬头看着景玄微笑起来,景玄淡淡地看了我一眼,语气中含了询问:“怎么?”

我倾近一点,笑道:“其实王爷亦是坦荡之人。方才您许纪玉前程,大可算在还我之恩上头,可您却直言并非看在我的面子上,这……与王爷的权谋可不相符合。”

不用说景玄是所处玩弄权术的高位者,就是身边,亦可见许多人,明明别人的请求合了自个的意,却偏生作出一副自个多为难,这一应承给与了别人多大恩惠的模样,若是做得好,可是一举两得,顺了自己的意,还让人感激涕零之余,给自个加了人情的筹码。

景玄看了我一眼,道:“我也只对你如此,不耍心机,若是论起心机……”

微微一笑:“若是我毫无心机,此时我不会坐在你对面,而成荒野一捧枯骨。若我良善,我亦不知身在何处。”

我微笑着一福:“谢王爷的坦诚相待,甚感荣幸。”此话却不是奉承,而是真心,靖南王爷,令他不设防坦诚相待之人,并不多罢?

他回以微微一笑:“阿喜,正如你所说的,忠义是相互的,因你待我如此,我亦待你如此。”

我歪着头一笑,道:“那还是我挣了。”

我待人坦诚,是因为甚少有人算计于我,就是要人算计,也得你有值得人家算计的价值和利益。而景玄,他身边从来都少不了算计和牵制,他注定了无法坦诚、无法撇开利益真情以待。

他望着我微笑,道:“阿喜,你不是不懂心机,却不屑于玩弄心机。”

我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这世界多美好呀,要是将心神都沉在心机里,该错过多少风景?”

景玄静了静,慢慢地点了点头:“有理。”

我想起云溪的事情,便问景玄:“不知道王爷可知晓皇上选秀女一事?”

他一点头:“知道。”

我忙道:“不知道可否求王爷一个恩典,双湘郡封家四小姐云溪,是我的妹妹,您亦见过的,也在侯选秀女之中,求您一个恩典,让她落选自择夫婿罢。”

景玄道:“你是否记得,在封云溪回封家之前,封家答应了她一个要求:她的亲事,得她点头同意才行。”

我怔了怔,想了想,只觉震惊不已,紧紧地盯着景玄,问道:“您的意思是,参加选秀,是她自愿的?”

景玄神色平淡地点了点头。

我喃喃地道:“怎么可能?”

景玄道:“我受你所托,应下关注封四姑娘,于她之事,也了解几分。若是她不答应参加选秀,谁又能强迫她?”

我慢慢地点了点头,是的,且不是封其俊答应了她许她亲事自个点头的权力,就算封家强迫她侯选秀女,还有老大一个靖南王府在背地替她撑腰,封家又岂能如愿?

如此说来,云溪确实是自个同意选秀的。

“可是……为什么?”我皱着眉头喃喃地道:“云溪怎么会那么想不开,想进那那无天日的地方?”

景玄道:“封云溪是封家庶出的姑娘,虽容貌出众、才情横溢,但……终究越不过一个身份、一个出生,你觉得就算封四姑娘自选夫婿,能给她选的,又是些什么人?不外乎是寻常官家的庶子,或是同为商贾人家的公子。”

我点了点头,确实是,特别是大户人家,出生和家世,远比姑娘的容貌和才情重要。

“所以……云溪是不愿意加那样的人家,才自愿进宫选秀?”我只觉得无力和头痛:“就算是普通人家的庶子,也好过进那没自由、不自在的地方吧?”

景玄一笑:“阿喜,你在乡野住惯了的,看惯了乡野人家的随意,越是往上的人家,越是重规矩。就算封家这样的人家,门当户对的人家,也不见得多自在。再说……空中好不好,只有鸟儿知道,水中好不好,只有鱼儿知道,你为她操心,却可知道她是鸟儿还是鱼儿?”

我叹了口气,景玄道:“你与云溪,却恰是个不同的性子。你看着泼辣,什么都争,其实最是平和不争之人,既来则安,顺其自然,无所欲、无所求;而云溪,看着柔弱娇怯、楚楚可人,却是个天比天高,争强好胜之人。若说你是旷野的一株野草,她就是富贵人家的金丝雀,期望换个黄金笼子,期望高高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