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1 / 1)

贺离恨:“我、我还用学?”

梅问情认真点头。

她的态度属实太开放了一点,贺离恨觉得自己已经足够想得开了,结果在心胸宽广这件事上,真是一山更比一山高,他只好道:“那我努努力……努努力。”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要么是钻研改进剑鞘的设计,要么就是参悟男女之间的……终极大道,区区几日下来,贺离恨看得精神恍惚、头皮发麻,隐隐觉得自己有改修合欢道的趋势,连那条格外淫/乱的魔蛇都跟着在冬天发/情,简直添乱。

那条小蛇浑身漆黑,化刀时才能显现出金纹,蛇身看起来小,但当贺离恨全盛时期,它原型出现有数十丈长,腾云驾雾,从空中飞过便遮天蔽日,大有凶兽之姿,即便不化为刀,也是修真界人人畏惧退避的可怕魔物。

魔蛇为天生魔物,煞气、凶气都无与伦比,贺离恨能够驯服它,多少也是花了一点力气,所以用鲜血哺喂,平日里养得如亲生孩子一般。

然而此刻,这条蛇蜷起身躯,不要脸地缠着梅问情的手指,一端绕在她手上,另一边还勾着贺离恨的衣角,一股欲.求不满的模样,嘶嘶吐信,浑身冒着甜腥味儿。

梅问情点了点它的脑壳,魔蛇回头看了一眼主人,见贺离恨仍绷着那张没有表情的脸,恨铁不成钢地用头顶了顶她的手,眼中无声地展现出对主人的控诉:上啊,用身体取悦她,用技术征服她,用爱情感化她,从今往后我们就吃香的喝辣的……

可惜它的主人并没看懂。

贺离恨抓起这条小蛇,眉头紧锁,转手把魔蛇扔了出去,一身风清气正地道:“我跟它不一样,我不是那种人。”

梅问情含笑看着他。

“咳,你继续说。”贺离恨低下头,“这里是怎么回事来着……”

梅问情拉着他的手,从手指一直溜到手腕去,再穿过手臂环住他的腰。她发鬓松软,气息幽然,慵懒地封住他的唇,随后低低道:“你不是那种人?”

如同有一捧温和春水涌入耳畔,呼吸从凉意渡成温热的,散在空中。

贺离恨坚持不过一刻钟,他也让那条蛇带歪了,自从开了荤之后对她更没什么抵御能力,脑子里像是灌满了梅问情的迷魂汤,眼神透着水淋淋的光,低声道:“……好吧,我是。”

他回抱过去,轻轻地道:“好姐姐,你疼疼我吧。”

第32章 .百鬼“说话得讲礼貌。”

数日过后,贺离恨就是看到“共参大道”这四个字时,都会觉得心中忐忑、神思不属。

所幸这参悟大道的时日没有多久,梅问情也有至少一半的时候在干正事,说荒唐确实如此,但说荒/淫倒不至于。何况贺离恨也是习武修行之人,可以说是韧性十足、可塑之才。

十日后,胡云秀将梅问情所要之物带来,正如梅问情所想的那座几乎挖空了的山产不出足量的破元晶,一共只有七十五斤之数。

胡云秀神情不安、颇有为难,仔细跟她说和了半天,觉得属实是自己违约在先,她公平公正,差点将山上那口灵泉归给梅问情所属。

然而梅先生握着手炉,闻言便笑,跟身侧的贺郎君道:“你看我说什么来着,她还得谢谢我呢。”

贺离恨叹息道:“什么人呐。”

她嘴上说着要占便宜,却又亲自揭发出来,好似只为了看对方那么一点错愕神情似的,仔细想来,竟然有些孩子心性。

点齐数量之后,梅问情拿着画好图的图纸,在胡玉秀的带领之下进入了胡家内堂。在层峦叠嶂的山川当中,胡家内堂修筑的长廊穿空、雾色缭绕,宛如仙境一般。进入直走,则是一幅幅画像,上面画着许多出马仙的容貌特征,标注这名字与尊称。

胡玉秀带着两人再度上前,直到推开了一扇厚重门扉,在铜门之内,放着一尊巨大足有两人高的大鼎,鼎身古朴沉重,四周皆镌刻有迂回曲折的纹路。

胡玉秀道:“这是我家已飞升的祖宗遗物,也不知她们在修真界过得可好。”

“好着呢,不比你差。”梅问情随口说了一句,抬指抚摸过鼎身,天鼎随着她的触碰,上面的纹路层层亮起,仿佛被唤醒了一般。

胡玉秀睁大双眼,感慨道:“梅先生博学多识、交友广泛,居然还会炼器。”

贺离恨在心中默默道:“她不会的事,我还没见过。”

胡玉秀见到如此情景,便拱手一礼,向后退去,等所有材料都堆满室内之后,再关闭铜门,将清净之地留给两人。

沉重大门一关,屋子里的视线便昏暗许多,只剩下这尊大鼎上发光的纹路。梅问情亲自挽袖点灯,才刚燃起一个,便见一团魔气向四周飞来,在灯芯上轻轻一擦,焰火便热烈地燃起。

四面八方的灯火在同时明亮,室内顿时由夜入昼。梅问情转头看去,毫不吝啬地夸奖道:“嗯,贤内助。”

贺离恨所修的先天毁灭,其中正包含几乎所有火属性大道,这些对他来说不过是雕虫小技,不足挂齿。然而能听到她夸奖,这些手边不值一提的小把戏,倒像是被赋予了意义似的,令人受用。

他退后数步,坐在不远处,将蛇刀横在膝上:“你开始吧。”

自从上次炼丹之后,贺离恨彻底相信梅问情“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学问水平了,他增添了许多信心,所以也未劝阻,而是沉默紧盯着。

梅问情伸手抚摸着天鼎的花纹,回忆了一下她们胡家的器炉到底是如何使用的,随后沿着花纹向一侧走去,轻轻摁动其中一个区域,那片花纹顿时被截断,凹陷下去一小块。

刺啦,底部的炉火腾得一声燃起,大鼎的上端在仅仅两个呼吸之后,就冒出滚烫的白烟。

“破元晶。”梅问情道,“全部加进去。”

魔气卷起成堆的晶石,将浸透了邪异血液的破元晶尽数倒入鼎中,升腾的白烟在瞬息间被溶解成带着血色的雾气,溢散出一股呛人的腥气。

梅问情仍旧单手抚鼎,手腕上的金纹在缓慢地、朝着一个方向轻柔地转动,一缕阴阳二气随她的指腹深入天鼎当中。

“无源之水,三分之一。”

贺离恨循声照做,远程操纵着原本用于杀人的锋锐魔气,做着简简单单的搬运工作……他恍惚有一种在配合别人做饭的奇妙错觉,但洗手作羹汤大多是男人来做,只是他不太会。

无源之水浇入鼎中后,那股带着腥气的雾又被调和出一股诡异的甘冽感,气味复杂至极、难以描述。

又过了一时三刻,梅问情边将手侧的木头塞到炉火里,边道:“无本之木,加进火中。”

贺离恨听从指挥。

“凝实不够,再烧三刻钟,添火。”

“四象土,日中阳到极致而生阴时加进去。”

“水。”

一开炉就是整整一天,到了最后,梅问情甚至只说一个字。她没有去看天鼎上方,而是静静端详着上面的纹路,就能从中参考出炉内的真实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