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at?
秦罗一呆,这是给狗取的名字吗?一般为宠物取名,不应该都是什么“查理”、“吉米”之类的吗?叫“绞肉机”是什么意思?
秦罗没说话,德罗西先生就“呵呵”一声,不咸不淡地评价:“不错。”
他顿时连个屁都放不出了。
“琴恩,戴维是专业的养狗人,如果你不知道该怎么饲养‘绞肉机’,可以询问他。”德罗西先生说,“以后,它就属于你了。”
秦罗听见赛尔里昂意味不明地嗤笑了声。
他忍了又忍,嘴唇蠕动,最终还是开口:“……先生,我不想叫它绞肉机……”他在脑海中搜刮一个合适的名字,冒到嘴边,“可以叫它‘尼禄’吗?……”
“由你决定。”德罗西先生说。
于是秦罗怀里这小毛崽子就有了个与残暴罗马皇帝同名的名字,不过考虑到它差点叫绞肉机,秦罗觉得尼禄已经够好了,如果它有智慧,一定会感谢自己的。
说是小崽子,尼禄的体长也足有三十多公分,连着笼子一起搁在腿上,让秦罗略感压力,足以想见它成年之后有多庞大,幻想到那一刻,他就心里惴惴不安起来。
赛尔里昂始终未说话,秦罗也逐渐适应车内紧绷的氛围,看了一眼后视镜,正好可以瞥见他的他四分之一的脑袋。这头小狮子扭着脑袋,似乎望着车窗外,沉默不语。
车窗外景色快速倒退,不知下一个目的地又是何处……
今日更新略短,忏悔……(双手合十)
大概是狗送小秦,小秦送赛尔里昂的关系??
(关于纽波利顿獒犬,请谨慎搜索照片,现代特化品相太丑了,尼禄的形象为原始版本,更像摩洛西亚犬)
第66章 第六十四章 清算(一)
距离那次针对范斯议员女儿但却错误抓成了他情人的绑架案之后,已经过了一个多星期,黑手党那儿传来了一组照片,照片上是一个黑发年轻男孩被肢解的惨状,不过面部被毁,血肉模糊分辨不出是谁,不过按照对方的信誉,匹托斯认为那小情人一定被折磨致死了。
之后他又要求将尸块送到范斯议员那里去,黑手党按照他的指示完成。随后的每一天里,匹托斯都会反复拿出那组照片欣赏,在脑中意淫那该死的海伯利安·范斯看见小情人破烂的尸体之后会有多痛苦,幻想他跪地崩溃、泣不成声的样子。他每天都在电视或是互联网上等待相关新闻,期待那一幕的出现。
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黑手党的这一举动好似投石入井,不仅没有掀起什么波澜,甚至连石子都消失不见了……他不知道为什么分明是一起堪称暴力恐怖的事件发生,却没有任何报道,甚至在关于国会最新政策的新闻当中,一闪而过的海伯利安·范斯议员也完全看不出悲痛消瘦之色,他太正常了,依旧是那幅好似绅士般的面孔,在电视节目里彬彬有礼,温吞到让他牙痒痒!
他为什么不消沉!?匹托斯忍不住揣测,难道是黑手党并没有送去尸体?难道这虚伪的范斯家崽种事实上并不爱他那个小情人?难道……难道……
他揣测了无数种想法,可最终还是败给了现实。没有任何成效的复仇压根不能称之为复仇,此路不通,他必须寻找新的道路!
于是,他再度联系上那个神秘的“教父”,以期望他可以给予新的支持。
只可惜,这一次他等来的却是那人的大驾光临。
……
一座破旧的老城区公寓,匹托斯的藏匿之所,那不太好使的门铃断断续续地响起,匹托斯已如惊弓之鸟,任何动静都会让他警觉起来,于是竖着耳朵静听外面的动静。
一个陌生的男人声音在外面高声喊:“嘿,你在家吗?我是你楼下的邻居,你有个包裹送到我家门口来了……”
那男人声音短促而陌生,全然不像练家子,匹托斯蹑手蹑脚走到门口,从猫眼里往外偷窥,只见一个灰棕色头发的普通男子面色不耐站在门口,怀里还抱着一只快递包裹。
匹托斯捏着嗓子对他说:“嗯……你放在门口吧,我感冒了……”
“What?”那男人下意识拧眉,看了看包裹上的文字,继续道,“这上面写的是‘Vino Foundation’……基金会的,让‘匹托斯先生’亲启……”
匹托斯顿时心里一紧Vino基金会,正是那帮黑手党明面上的公司名称!于是他也顾不上感不感冒了,立刻打开房门,“是我的,你给我”
瞬间,他的声音卡在喉咙里,他双眼圆睁,面色僵硬,惊恐无比地往下看去这个灰棕色头发的男人藏在包裹后面的手戴着黑手套,捏着一把刀,正顶着他的肚子,左右两边的走廊上还有同伙,因为角度的关系,在猫眼里压根看不到他们。
灰棕色头发的男人低声说:“你敢呼救,我就杀了你。”
匹托斯僵硬的面皮顿时颤抖起来,轻声道:“你、你是谁派来的?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
灰棕色头发的男人往前送了送刀刃,扎进了他衣服里,然后把他往屋子里推进去,不答反说:“进去,双手举起,立刻……”
匹托斯先生眼睛往后瞥了眼,照他说的做了,举起双手往后退开,门外的几人便鱼贯而入,合上了公寓门。
秦罗戴着贝雷帽,正在其中,他看见此人长相,形销骨立,皮肤暗沉,以至于眼睛都显得有些突出,不由得想到赛尔里昂那句评价:如果见过他,就会觉得他长得像蜥蜴。实在不失偏颇。
匹托斯退入房间后,正在用眼睛打量他们和眼前的局势,视线扫射到秦罗脸上,两人目光交汇,他突然表情凝固了,尖声叫起来:“你、你是那个婊子?!”
下一刻,他身后的人掏出枪来,瞬间顶到匹托斯脑门上,那人不仅戴着帽子,脸上还扣着口罩,露出高挺的一截鼻梁和冷冰冰的灰蓝的眼睛,瞳孔细小如针尖,死死盯着自己。一把刀还不够,现在多了把枪,枪口还装着消音器,匹托斯顿时抖如筛糠,面色灰白,恐惧问:“你们……你们到底是谁……”
“与我打交道,你却不知道我的模样?”
人群当中,一个穿着长风衣的男人开口,他帽子下的面孔出现在匹托斯眼中,白金色的头发、浅色的虹膜,俊朗儒雅的男性面孔,一切倒映在匹托斯的眼中,他突然福至心灵,一个可怕的猜测涌出,脸色惨白下去:“你……你是……‘教父’。”
那个男人温和地说:“猜对了。”
匹托斯瞬间明白了状况。都说与虎为谋就要做好被其剥下一层皮的准备,可真到了这一天,匹托斯依旧不可置信,心存侥幸,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已经支付报酬……交付了您想要的画!您……您现在是要撕破合约……这根本不合规定!……”
“教父”笑了,慢条斯理道:“所以……我正是来灭口的。”
他话音一落,匹托斯已大惊失色,拔腿就跑,他冲进了厨房,抄起水果刀,还未转身反击,灰棕色头发的男人已如幽灵一般紧随其后,刀光在空气中划过,随着“噗嗤”一声扎进肉中的声音,匹托斯厉声惨叫起来,下一秒被戴维捂住了嘴。
秦罗在厨房外面看不见里面的情况,就只听见他泄露出一半的惨叫,脸色变了变。
他跟着德罗西先生走入厨房,便看见戴维将刀子扎进了匹托斯的手掌,钉在厨房台面上。那把水果刀掉在地上,砸弯了刀尖,血哗啦啦流出来,浸透了洞穿的刀。
秦罗看见刺目的血,顿时脑中发晕。德罗西先生只看了一眼他的手掌,说:“不过我是个仁慈的人。考虑到我们的‘友谊’,你有一个翻盘的机会。”
匹托斯冷汗涔涔,面容扭曲,从一只蜥蜴变成了脱水蜥蜴。“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我?”他痛苦地急促喘息,声音从戴维手指缝隙漏出来,“……我既没有僭越……我的权利,也没有对任何人透露过您的存在……我、我到底做错了哪一步!……”
德罗西先生不答反说:“你可以选择一个你擅长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