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则渊不知道的是,白染染做梦了。

梦到的内容不是别的,刚好是他们在一起的那个夏天。

如火的骄阳在头顶高悬,白染染脚步匆匆,表情不善,而一个高大的男子紧跟着她,站在她身侧为她撑伞。

两个人走到了树荫下,白染染看着自己抓过那把太阳伞扔到旁边,抬眼对男人发脾气:“你怎么能这样啊段则渊?”

十八岁的段则渊也是第一次谈恋爱,他没有经验,也不知道该如何哄女友,只能不断地重复说他错了。

那张脸依旧俊美无俦,却比现在多了很多稚嫩和青涩,白染染感觉到了自己的满心悸动,却听见自己委屈地说:“她扑到你身上的时候你都不知道躲吗?”

段则渊笨拙地解释:“我推开她了,染染,我就在那里坐着,看你画的婚纱草图,我也没想到旁边怎么会突然过来一个人……”

“你还敢说?你是推开她了,”白染染这下子直接哭了,“可是你推她的时候手都差点碰到她胸了!”

“我没有碰到她胸,染染,我真的没有。”

“就算你没有碰到她胸,也碰到她肩膀了,她只穿个小吊带,皮肤都露在外面,你就那么摸了上去……段则渊,别的女孩很好摸吗?难不成她比我还好摸吗?”

“我没有摸她,染染,我只是推开了她。”

“那说不定是看到我来了,你才把人推开的啊,要是我不来,呜呜呜,你是不是就要抱着她,然后跟她接吻了呀?”

“我怎么可能跟别人接吻呢?我只跟喜欢的人做亲密的事,染染,我只喜欢你。”

这场争吵本就源于白染染的无理取闹,但段则渊对她极为耐心,在少年坚持不懈地哄了许久后,白染染终于不闹了,她扑到段则渊怀里抱着他,说:“对不起阿渊,我就是太喜欢你了,所以才会这样的,我不是不相信你……”

“我知道,染染,你不用说对不起,是我没注意提防才让人扑了过来,不会再有下次了。”

白染染看着他认真的模样,还是明媚地笑了出来。

她说:“阿渊,你说过只和我做亲密的事,要是你做不到,我就不要你了。”

“我说到做到,你别不要我,”段则渊将她抱紧,声音发闷:“我不能没有你。”

后面的梦断断续续,犹如走马观花,白染染只隐约看到了大概,比方说她和段则渊还是甜蜜如往昔,比方说家里却突然传来外公病重的消息。

再之后一切就乱了。

各种杂乱的色彩填充进了梦境,所有的声音和画面开始扭曲,世界开始颠倒,周遭全是眩晕,白染染想要努力辩驳,却头痛不已。

她好像听到了一个声音,那女人优雅贵气,比她年长那么多岁,却比她还要任性:“我就是不喜欢你,还需要理由吗……白染染,你要是聪明的话,就乖乖和我儿子提分手……我只警告你这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我不要……阿渊!”

白染染从噩梦里挣扎着醒来,忽然就哭的泣不成声。

段则渊被她哭醒,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以后,连忙将她拥入怀中。

“做噩梦了吗?”

白染染出了一身的汗,漂亮的小脸上还全是泪,看的段则渊心里一紧。

“别怕,染染,梦都是假的,我在这儿呢,别怕好不好?”

“不是假的……”白染染抓着段则渊的睡衣喘息了半天,才平复情绪,她咬着唇,忽然把段则渊衣领攥住,直直地看向他道:“我好像想起来一些事,你能带我去见你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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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互相坦白,把话说开+你找肏是吧?

听到白染染的话,段则渊脸色瞬间就变了,他近乎急迫地攥住白染染的肩膀,眼底带了点红:“你想起什么了?”

“你弄疼我了。”白染染扁着嘴控诉,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竟是哭的比刚才还要凶了。

“抱歉,是我不好,”段则渊连忙松手,给她揉了揉肩膀,语气温和:“还疼吗?”

白染染抿住嘴唇,摇了摇头。

气氛一时间有些凝滞,白染染连哭声都停了,段则渊静默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他给白染染轻擦着眼角下的眼泪,继续询问:“染染,你想起来什么了,还记得么?”

就算极力压抑,他的语气里也还是带着迫切,白染染仍旧低着头不说话,段则渊就捧着她的脸给她揉脑袋,轻声诱哄:“再想想好不好?想到了什么就跟我说。”

白染染脑袋里乱七八糟的,她没有回答段则渊的话,只是在闭着眼整理思绪。

关于过去的事,她还是没有完全想起,但光凭那些闪回的片段,白染染就知道她一定和段则渊谈过恋爱,至于会分手,无关背叛,也无关感情,甚至和赵嘉凯还有她自己父亲都没有多大关系,大约有关联的只有外祖父的病情以及段则渊的母亲。

那……段则渊会知道这些吗?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白染染就否定了。

段则渊很明显还被蒙在鼓里,也正因为如此,他才那样迫切地希望她恢复记忆。

等白染染想明白了这些,就推开段则渊,还踢了他一脚,段则渊被踢的茫然,却也没有发脾气,只是握着她纤细的脚踝追问:“你到底想起什么了?”

白染染没好气:“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一想到当初分手的原因极有可能是段则渊母亲逼迫,白染染就没法不迁怒,更让她生气的是段则渊到现在都没有发现这件事,还以为当年是自己无情抛弃了他。

那瞬间白染染很想抓着段则渊的衣领问:“我有多爱你你感觉不到吗?我用那种借口跟你分手,你怎么就信以为真了呢?”

但所有激愤的情绪在对上段则渊那双如墨一般浓黑的眼眸时,都像是被卸了力道一样。

白染染感觉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切都忽然变得无力,以至于她的愤怒消散了,只剩下漫长的难过。

虽然记不起太清,但白染染有印象,当时被迫分手,她十分煎熬,可同时她又知道,段则渊的痛苦一定不必她少,就算当初再难过,后来她也因为那场突如其来的车祸而忘了所有,而段则渊始终记得。

“阿渊……”白染染只发了一会儿脾气,就又柔软了下来,她过去将男人拥住,蹭着他健硕结实的胸膛,对他说:“我刚刚不应该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