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1 / 1)

侯夫人说服不了他,也说不动他,便将早已准备的那一桩事说了出来,“你自有你的道理,不在正途也有你自己的路,这些都不打紧,可你误了人家的清白,岂有袖手不管之理?夏家怎么说也是凌家的亲戚,珩儿不觉得自己欺人太甚了吗?”

预感灵验了,果真是为了夏晴莹一事而来的,前头说那么多的废话,皆是有目的。

凌昱珩自是不肯承认,“母亲说笑了,既无实情也无证据,说什么误了人家清白,以我看,空口白牙造谣之人才是侮人清白的罪魁。”

他警告过了,也嘱咐过了,能做的他都做了,要是还传出什么流言来,他一概不认,敢逼急了他,别说清白,他连好名声都不会给她们留。

侯夫人不肯善罢甘休,严肃地对他说道:“你做了什么事,你心里有数,堂堂将军,见了女子的身子,怎么能不负责,你让她以后还怎么做人?你这种不管不问的态度,你是想逼死她吗?”

东院必须有一个女主人,以此来压制文昔雀,还得要尽早,侯夫人不愿意见到凌昱珩大婚未成,就弄出什么庶长子来,庶长子本不是什么大事,可要是庶长子是文昔雀的儿子,侯夫人就难受得紧。

侯夫人绝对不愿意见到文昔雀的儿子继承了她儿子的一切,更不愿意看到以后的靖安侯府有文昔雀的一席之地。

那种妨碍靖安侯府壮大的女人,必须尽早赶走。

侯夫人以夏晴莹的性命 域名:?????.???? 做要挟,凌昱珩冷笑着,毫不在意地说:“好啊,那就让她去死。”

生与死这种东西也能威胁他?四年里,他不知见过了多少生死,和他一起挨饿吃鞍革、出生入死的军营兄弟在战场上战亡了,他自己也有好几次差点死了,他自己死都不怕了,还怕一个没什么关系的女人的死?

侯夫人实在没料到他的心能狠成这样,她无法理解地问道:“你为什么就如此抗拒夏晴莹?你总是要娶妻的,她又和文昔雀关系不错,你要是实在看不上她,娘给你做主,让她当个平妻也行,何至于把人往死路上逼。”

凌昱珩面无表情,淡淡地回道:“想逼死她的不是我,是管不住嘴乱传谣言的人,要不要娶妻我自有主张,不劳母亲费心。”

“什么谣言?不是你自己掀开了她的床幔,看到了她的身子了吗,谁都没有诬赖你,珩儿,男子汉大丈夫,哪有敢做不敢当之理?”

说不通道理,侯夫人开始用激将法了。

凌昱珩闻言一怒,他拍着桌子,厉声道:“母亲不要逼我说难听的话,我敢做不敢当?不是夏晴莹自己不知检点吗,在别人家里做客,随意找个地方就衣衫不整地睡觉,门外还没有丫鬟看守,就这种女人,母亲还推给我,难不成在母亲眼里,这样的女人才是什么‘好女人’?再有,是母亲说文昔雀在茗月暖阁,我才无意闯入,本是一桩对侯府和对夏晴莹都没有半点好处的意外,母亲不将事情揭过,非要在自己儿子面前谈论什么衣衫不整的女人,这是一个世家夫人该有的气度?”

本来守口如瓶,什么事都没有,他也不是不愿意给夏晴莹留体面的。

侯夫人被他的态度给气到了,他看不起夏晴莹事小,完全不把她这个做母亲的放在眼里就事大了,侯夫人没了好性情,也讽刺说:“你如此忤逆父母,谁还能有好气度?你以为自己捧在手心里的文昔雀就是什么好女人了?夏晴莹再如何,也不像文昔雀那般不知廉耻,勾的世家公子为了她连家都不要了,也不像她抓着你不放还吊着一个监察史。”

“说谁不知廉耻?”凌昱珩抬手扫掉了桌上的茶盏,当着他的面欺负他的人,真当他是死人啊,更不要说还提什么监察史,这里头有姓钟的什么事,那个女人自己都说跟姓钟的没关了。

侯夫人指着他,气得颤巍巍地说:“你为了这样一个女人,当着我的面摔东西?”

她都要气不顺了,谁家儿子有这么混账,不要家,忤逆父母,说起来都怪文昔雀那个贱女人,把她的儿子弄成了这不仁不孝的模样。

一旁的碧珠见势不妙,赶紧出来,她扶着侯夫人顺气,又小心翼翼地对凌昱珩说:“大少爷,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夫人言辞虽是严厉了些,却都是为了大少爷好,大少爷若实在不愿意,夫人又怎么强逼自己的儿子?夫人她是再也忍受不了亲生儿子离家出走了,大少爷不在的时候,夫人日日牵心,时时挂念着,这母子之间,哪有化不开的误会的,大少爷好好跟夫人商量,夫人心疼大少爷,定会认同大少爷的。”

碧珠一番说和,侯夫人和凌昱珩都冷静了不少,凌昱珩重新坐了下来,缓和了语气说:“方才无礼,母亲莫要怪罪,只是文昔雀是我的人,母亲骂她就是骂我,她不知廉耻就是我不知廉耻,世间母亲骂儿子是常事,但儿子也是人,不会忍气吞声地老实被骂。”

侯夫人刚好一点,又被他给气到了,谁骂他了?是他非要把自己跟文昔雀绑在一起,哪个男人会把自己和自己的妾视作一体,荣辱与共的?

侯夫人无比清晰地认识到了,文昔雀就是一个祸害,专门来祸害她儿子和她看重的靖安侯府。

凌昱珩的话,侯夫人没接,冷着脸坐在上首,一言不发。

这时,外头的濂珠匆匆跑了进来,行了一礼说:“夫人不好了,夏姑娘晕倒在了东院。 ”

东院二字,瞬间引起了侯夫人和凌昱珩的注意,二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现在待在东院里的文昔雀。

“走,去看看。”

侯夫人被碧珠扶着往外走,心里同时松了一口气,看来,夏晴莹还没有成为一颗废子,要知道除了夏晴莹以外,她还没有物色到合适的人选。

侯夫人可不愿意给足东院安宁的时间,让什么不 ???????? ???????? : ?? ?? ?? . ?? ?? ?? ?? . ?? ?? ?? 入流的庶长子来到世上。

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不落下风

东院, 在凌昱珩被侯夫人请走了之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遣退了所有下人的室内,文昔雀看着笑意盈盈跟她见礼的夏晴莹, 有一种说不出的别扭, 梅园之内,她们是闹掰了的, 夏晴莹竟然还和没事人一样, 来此拜会她。

夏晴莹是不是误会了, 以为她是个没脾气的人?

文昔雀冷漠地说 :“将军不在, 你白来了一遭。”

夏晴莹并不在意她的态度, 毫不见外地寻了张离她最近的椅子坐下了, 笑道:“文姐姐这话从何说起, 我每次来东院都是来找文姐姐你的。”

这话没什么可信的, 因为凌昱珩基本上每日都往城外定远大营跑,要见他就得来东院, 而来这里最好最合适的借口,就是来找她。

文昔雀摸着手腕处的金镯, 对夏晴莹已有了抗拒, 她知道她的痛处在哪里,而她也没好脾气软到任人讽刺而无动于衷。

“你找我有什么用,成不了的事情依旧是成不了。”

她了解凌昱珩, 他不是内敛的人,感情向来外放, 他若对夏晴莹有意, 早就有了行动了,根本不用顾及她。

夏晴莹在梅园急着跟她摊牌,不就是从凌昱珩那边找不到机会, 转而来从她入手,很可惜算盘打错了,她不会帮着跟靖安侯府有关的人来算计他的。

夏晴莹闻言绕紧了手里的帕子,面色却无异常,她抬眸看了一眼文昔雀道:“你未免太自信了,真以为珩表哥心里只你一人呢?”

没有,文昔雀暗自回道,四年前,她会坚定地回答说他心里唯有她一人,可如今,她已没有了那种底气。

他心性早已改变,空缺的岁月里,他多少爱恨情仇她不得而知,空悬的将军夫人之位也印证着他不再满心满眼都是她了,不过,有一点她还是能肯定,那便是将军夫人之位不会是她夏晴莹的。

“文姐姐不语,是不屑回答吗?”夏晴莹眉眼弯弯,掩盖住里头的精明和算计,继续说:“又不是正头夫人,你何必故作清高,我叫你一声姐姐,不是敬你才华家世,只是看在你年纪大罢了,你还真以为自己能和我相比?别忙着皱眉,我还有更让你不高兴的事情没说,昨晚发生的事情,我想珩表哥一定没有告诉,那可是让你再无法自信的事情。”

“我没兴趣听。”

文昔雀没有顺着她来,她没有必要听她挑衅的言语,七出之一的“善妒”是用来规束正室的,她妒与不妒有什么影响呢,她就是大闹一场,这世间也只有休妻,没有休妾,她不过是凌昱珩的笼中雀,她的处境好坏全在他的一念之间。

夏晴莹显然是不打算适可而止,“是没兴趣听,还是不敢听?除夕夜,珩表哥是和我在一处的。”

文昔雀昨夜病了,沉沉地睡了过去,对昨夜之事一无所知,她今日一早,睁眼就见了他,既有他意,他没必要守在她身边,所以夏晴莹的话不能尽信。

她反唇相讥道:“那有如何,他对你可有三书六聘,可有海誓山盟?想来是什么都没有的,因而你才用这等似是而非的话在我面前显摆,夏姑娘笑话我是妾室,你自己呢,连个名分都是没有的,无媒苟合这种事情,我确实不敢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