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指不错,就是有些旧了。”他嗤笑了一声,“裴总那么有钱,怎么不换一枚新的?”

坐他旁边的王樾听到这番话,连忙挤了挤闻秋的肩膀,怕他乱说话得罪了这位惹不起的权贵,“哎,那是人家前?妻留给他的东西,裴总可?是很长情?的。”

“是么……”闻秋冷冷地笑了一下?,随意?转动着手上的戒指,为了搭配今天的衣服,他戴了好几?枚戒指。那些嵌着琳琅珠宝的玩物一看便价格不菲,缀在OMEGA白皙修长的手指上。

裴渡垂下?眼睫,将那些优雅精巧的戒指看了个分明,他如今什么都戴,唯独不戴当年自己送的那枚也戴不了,因为戒指早已被他随手送人了。

这时候,乔轶恰好讲到了和闻秋认识的经过:“你们不知道我?当时看了那部《流莺》有多么受震撼!我?当时就想,必须和作者认识!演出一结束我?就追到了后台,结果你们猜怎么着在场99%的ALPHA都和我?是同一想法!剩下?的1%,就是那位八十多岁的萨里爵士,正拄着拐杖在前?来的路上。”

“哈哈哈哈哈……”众人爆发出一阵哄笑,有人调笑道,“你是看到了Amber的脸,才冲上去的吧!”

乔轶懒洋洋地靠着沙发背,露出一副“这还用说”的神色,“拜托,我?可?是一个审美和性功能都非常健全的男人。”

又有人趁机刺探道:“Joey,你连人家有没有对象都不知道就追了过去,不怕人男朋友殴打你吗?”

“噢,这个嘛……”乔轶露出讳莫如深之色,他知道闻秋的一些隐私,但可?不会没礼貌到当众说出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然而闻秋神情?冷淡地说了下?去:“我?没有男友,只有过一个老公”

“哦?!”众人刚惊讶地瞪大眼睛,就听他淡淡道:“可?惜已经死了好几?年了。”

“哇哦……”这番话一出,众人神色各异,连一向稳重?的裴渡都好像被酒呛到了,低头咳了两声。

然后他站起来:“抱歉我?去下?洗手间。”

闻秋看他离去的背影,眼睛眯了起来死鬼前?夫的反应还不错嘛。

他跟着站起来,“不好意?思,我?也失陪一下?。”

酒吧的洗手间,闻秋直接把“正在打扫”的牌子?踢到门口,自己走了进去顺手反锁上门。

裴渡站在洗手台边,正在洗手只见他摘下?那枚前?妻留下?的戒指,收在胸口的口袋里,洗完手擦干净后,才重?又小心地重?新戴上。戴上还不够,又对着镜子?微微调整戒指的位置,那郑重?而煞有其事的样子?,仿佛在替他的手指戴上王冠让人看得无比火大。

谁仍念念不忘

“刻意安排乔轶把我约出来是吧, ”闻秋倚着洗手台,抱着胳膊问道?,“现在见到面了, 满意了?”

他才?不会信什么狗屁偶遇,他又不是恋爱脑傻逼至少现在不是了。

“那倒没有,只是巧合罢了。这几年我在雁市做生意,恰好和乔轶有些交情?。”裴渡回?答得很坦然, “今天会见到你我也很意外。”

闻秋冷笑了一声, “那种话你拿来骗几年前的我还可以, 现在就省省吧。”

“不, 我不会再?对你说谎了。”裴渡说, “这四年我一直在反省你离开的原因, 所以你不喜欢的事我不会再?做,我一直有在好好忍耐着。”

他的语气是克制的, 但其?下仿佛藏着涌动的岩浆,叫人隐隐察觉那快喷薄而出的热量。直到此刻,与他面对面交谈着, 闻秋才?格外?深地感觉到时间带来?的变化他今年27岁, 那么算起来?裴渡今年是31岁, 四年的岁月足以改变太多东西?,他在变,裴渡亦然, 至少这份成熟稳重是二十五六岁的他所不具备的。

“那我要谢谢你的忍耐咯?谢谢你放我好好过?了四年, 没把我关进笼子里当宠物养。”闻秋开口, 依然带着满满的讽刺, “不过?你现在想做这些恐怕也难了,毕竟我也不再?是当年那个除了你之外?一无所有、被?你玩弄在股掌之间的OMEGA了。”

哦, 裴渡看着他神采飞扬的样子,面无表情?地心想,更喜欢了妈的。

闻秋所说的这一切,不会有人比他更了解了,那些思之如狂的日日夜夜,他不知道?把闻秋拍过?的电影看了多少遍,还有电视上少得可怜的新闻和影像,他当初留下的那些零散的手稿……闻秋所取得的成就,都被?他用思绪擦得铮亮,挂在自己的天空当星星,日思夜想地凝神眺望。

“是啊,所以有时候我也会想,当初放手是对的,”裴渡微微笑道?,“你的病好点了吗?”

“托你的福,已经好了。”

“小知了呢?他过?得怎么样?我经常看到他在钢琴比赛获奖的消息,他现在长?得那么高了。”

“啊,他好得很,”他的态度越自如,闻秋就越不舒服,好像被?一根鱼刺卡着喉咙,急于把刺给吐出来?,“而且他也不太记得小时候的事了。这些年你打?的抚养费我都存着没有动,改天找个时间还给你。你也不要出现在孩子面前,以免引起不必要的困扰。”

这番话一定是伤到他了,因为裴渡少见地沉默了一瞬,然后才?嗓音干涩地问道?:“那么你有找新的伴侣吗?”

“你为什么会觉得没有?”闻秋挑眉问道?,他靠在洗手台上,随意地挑开胸前一粒纽扣,“说实话,我今天来?赴乔轶的约,本来?还打?算和他玩玩呢他是个还不错的ALPHA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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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渡的目光顺着他的手指向下,忽然便凝固住了。他看到那黑色绸质的衬衫里雪白的胸口,再?向下,却见一点黑色的蕾丝勾边露了出来?。

意识到他穿着什么下贱东西?的那一刻,裴渡当真感到有一团火从胸口烧了上来?。闻秋的确是很了不起,知道?如何挑战他的耐心。愤怒、嫉妒、欲望交缠在一起啃咬着他的心,他的确是用了极大的定力才?维持住了镇定。

可是下一秒,闻秋就握住他的手,带着他伸进自己的衬衣下摆,带着他一点一点摸上去,他的笑容里带着一丝残忍的兴味:“怎么样,喜欢吗?以前你就说我学得很快,现在的我操起来?应该比那时候更舒服吧。”

当然,这并非邀请,而是挑衅,如果裴渡真的忍不住动了手,他就会毫不犹豫地嘲笑他的虚伪。

果然,裴渡的眼神暗了暗,眉间压着一层阴翳,周身散发的气场叫闻秋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既有些害怕,又有些莫名?的兴奋。

然而即使?这样,ALPHA都不曾释放一丝信息素,明明在过?去他很知道?怎样利用这个利器,每每只要释放一点就能让自己迅速服软。

“秋秋,”裴渡忽然叫了他的小名?,让闻秋的心无端漏跳了一拍,“如果我真的顺从自己的本意,那么你在下飞机的那一刻就会被?我绑走,我会撕碎你的衣服,堵住你的嘴,日夜不停地灌满你直到里面装不下都溢出来?……”

裴渡的手贴着他左胸,好像隔着肋骨捏住了他狂跳不已的心,“怎么,听不下去了吗?这只是我想对你做的事里最微不足道?的一个罢了。”

闻秋心神一震,好像之前男人低眉顺眼的样子都是他的错觉,只有这一刻蛰伏的野兽才?露出了爪牙,尽管只有那么短暂的一瞬,也足以让他不自觉地战栗。

裴渡很快又垂下了眼睛,一副温和无害的样子,一边缓缓地说着,一边替他一个个系上了扣子,“所以你要感谢我的确变得比以前更有耐心了。无论你说什么,做什么,我全部都很喜欢,所以你尽可以在我面前放肆一点。”

ALPHA有力的手一路向上,贴着他的咽喉为他系上了最后一颗扣子。闻秋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依然昂着下巴不屑地笑道?:“所以到头来?你只有这些废话。”

“我还森*晚*整*理能说什么?”裴渡微微笑道?,“毕竟我不是已经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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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从酒吧回?来?,闻秋就一直都在走神,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双目放空,怀里的抱枕都快被?他给抠烂了。

闻知尧从钢琴课回?来?,吸了吸鼻子就对保姆说:“爸爸喝醉了,给他煮点解酒汤吧。”又对管家?说:“空调温度有点低,开高两度。”

管家?为难道?:“这是闻先生要求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