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1 / 1)

他已经过了二十六年这样的生活,早已经习惯,哪怕是亲口说出这些年的隐忍和心酸,也只像是在说其他人的故事一样,不会有太多的情绪波动。

终于,在夜辰话音落下长达半分钟之后,夜迟这才很低的声音道,“我知道你一直怪我……”

夜辰没有应声,但是表情分明就是如此。

夜迟看着夜辰,泪水模糊了视线,他终是道,“我欠你母亲的,也欠你的。”

夜辰道,“我不是夜翀,从小到大,我习惯了没有父亲,我只有我妈妈,而十二岁那年,妈妈也在不在了,这些年,我一直什么都没有,如今,我只是想要乔南溪而已,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任何人阻止我。”

“如果你不怕会丢夜家的脸,那我可以带着乔南溪离开香港,这辈子都不出现在你面前。”

夜辰话音落下,夜迟眉头一簇,眼泪掉下来,沉声道,“你真的要跟她订婚?”

“是。”

“好,既然这是你唯一想要的,那我答应你。”

夜辰眼中终于有了一丝明亮,他出声道,“真的?”

夜迟道,“但我有一个条件。”

夜辰闻言,眉头微蹙,出声道,“什么条件?”

“以后再也不许你说离开夜家的事情,你姓夜,是我夜迟的儿子,香港是你的家。”

夜辰面无表情,沉默半晌,他径自道,“我跟乔南溪的订婚宴,就定在这个月底,到时候你也来参加吧。”

第50章 对他公平吗?

夜迟竟然答应了夜辰跟乔南溪订婚的事情,这个消息不仅令乔南溪吃惊,就连夜翀,也是震惊的不能再震惊。

当夜迟告诉夜翀,月末二十八号夜辰和乔南溪订婚宴,要他也过来参加的那一刻,夜翀直接定在了原地,脸上的表情,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夜迟倒是面色淡然,径自道,“乔南溪跟阿辰订婚之后,就是你的弟妹了,我不希望你还记得从前的事情,三年前,你们就应该彻底断了。”

夜翀出声,不答反问道,“为什么要答应他们订婚?”

夜迟坐在沙发上,闻言,他出声回道,“因为我欠阿辰的,他就这么一个心愿,所以我必须要答应他。”

话音落下,夜翀唇角逐渐勾起,俊美的脸上,终是露出了嘲讽的笑容。

一眨不眨的看着面前的夜迟,夜翀薄唇开启,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问道,“你欠夜辰的,难道就不欠我的吗?”

闻言,夜迟眉头一簇,不悦的道,“你从小到大,吃穿用度,衣食住行,哪一样不是最好的?就连整个夜氏,以后都要由你来继承,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夜翀嗤笑着道,“如果我什么都不要,你是否能让我妈活过来?”

此话一出,夜迟脸色登时一变,他瞪着眼睛看着夜翀,已是发怒的边缘。

夜翀毫不避讳夜迟的眼神威胁,他径自道,“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欠夜辰的,因为你没能给他妈妈一个名分,让他这么多年都背负着私生子的名声?”

“那我呢?我妈呢?就是因为他们两个的突然出现,我妈活活被你们逼死了,而我也过了十四年没有妈妈在身边的生活,谁又可怜过我们母子?难道就因为我是你正大光明生的儿子?是整个夜氏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是不是我不要夜氏了,你就会给我公平的待遇?”

“住口!”夜迟大怒。

他瞪着面前的夜翀,沉着脸,出声道,“我看你真是疯了!”

夜翀抿着薄唇,一声不吭,没错,他是疯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也许是一时的头脑发热,也或许……心中早就已经这么想过了。

夜迟不惊讶夜辰说的话,因为夜辰从小没在夜家生活过,他也没对夜辰尽过一天作为父亲的职责。

但是夜翀不同,夜迟自问这些年来,已经把自己的经验尽数传授给他,尤其是权衡利弊之势。

夜翀前些年一直表现的很好,没有出现过任何差错,但是自从四年前乔南溪出现,夜翀才开始改变,夜迟把夜翀的这种现象称之为走下坡路。

好在三年前,他及时发现,并且送走了乔南溪,所以这三年里,夜翀又开始‘步入正轨’。

但现如今,夜翀竟然再次为了那个乔南溪,说出不要夜氏的话来。

比起震怒,夜迟更多的是震惊,他就不懂了,再好的女人也不过是个女人而已,她能迷得住不谙世事的夜辰,这不难,但是就连夜翀也被她迷得七荤八素,这点就不能解释了。

夜迟直视着夜翀的视线,唇瓣开启,他出声问道,“你所说的公平待遇,指的是什么?难不成是让我给你一个公平公开跟阿辰争乔南溪的机会?”

夜翀垂在身侧的双手,不知何时紧握成拳。

闻言,他薄唇开启,出声回道,“乔南溪本就是我的女人。”

此话一出,夜迟气得伸手指向夜翀,恨的牙根痒痒,不由得沉声道,“你给我住嘴!”

“我跟你说过了,三年前你们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夜翀看着夜迟道,“你能忍受一个曾经跟过我的女人,如今再跟夜辰?”

夜翀总是能轻易的找到别人的软肋,然后毫不留情的一下子戳下去,哪怕面前站着的人是他老子,但他也毫不手软。

夜迟最窝心的就是自己的两个儿子,竟然为了同一个女人争得死去活来,尤其是夜翀,时隔三年,他还是对乔南溪念念不忘。

沉默数秒,夜迟出声回道,“我不管你心里面是怎么想的,总之我已经答应让阿辰跟乔南溪订婚了,订婚宴的时间也选好了,这件事,不容你反驳!”

夜翀道,“那如果我不答应呢?”

夜迟目光一凛,回视着夜翀,两人四目相对,这幅画面大有同一片土地上的新老狮王争霸的架势。

还不待夜迟说什么,夜翀又加了一句,“爸,您知道我跟夜辰不同,我会做什么,您心里面有数。”

夜迟微微眯起视线,不答反问道,“你威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