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难以及时反应迸溅的酱油等物品,随时会偷袭衣服,以及各个角落。

厨房并不连着客厅,中间隔着餐厅,外面瞧不见里面的情形,江时白心中打着算盘,笑得痞雅,“我是主厨,帮厨不该服务周到吗?”

许羡秒懂他的意思,清透的狐狸眸闪过一道光,唇角勾起几分若有似无的笑。

还真没听说哪家餐厅的主厨围裙需要帮厨给他系上。

看在他贴春联尽职尽责的份上,许羡懒得和计较耍心眼事情。

白皙粉嫩的手展开围裙,贴近男人健硕的胸膛,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薄荷香,隐约有几丝她身上淡雅的香水味。

纤瘦的双臂绕过男人精瘦的腰肢,几乎环抱住他整个人。

他的腰相对较粗,长臂围着他的腰侧绕过去不太够长,想要双掌相遇给围裙打结,免不了需要她再凑近几分。

江时白看着胸膛处贴着的脸,美的不可方物,他坏笑一声,略微偏头凑近红润的耳垂,轻轻咬了一下。

他没敢用力,但这种不轻不重的恰恰最为致命敏感。

怀中的女人明显战栗一下,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发烫。

不等她气呼呼地开口,厨房门口传来一阵细微的动静,维持拥抱姿势的两人下意识偏头看去。

只见电动轮椅上张婉一脸尴尬地想要拾起脚边掉落的毛毯。

三人面面相觑。

张婉直起半弯的腰,眼神躲闪,到底是老练,不出半秒钟,神色恢复平静,轻咳两声,“看样子厨房不需要我帮忙,你们继续,继续。”

话音落下,她操控电动轮椅的摇杆,轮子碾动地砖,在空中划出半圆的弧形,那抹纤瘦脆弱的背影消失在他们两人眼中。

本想着来厨房打打下手,找点事情做一下,却无意撞见这一幕。

小年轻血气方刚,新婚燕尔,她作为过来人能理解。

她不着急吃年夜饭。

空气安静,仿佛张婉从未来过厨房,厨房中央两人还亲密无间地抱在一起。

地板上那条显眼的毛毯成为唯一的痕迹。

许羡淡粉色的面颊早已爆红,五脏六腑的血液尽数往她姣好的面容上涌。

比起她的害羞,江时白除了一瞬间的震惊之外,与日常无异,镇定自若处变不惊,刚想开口安慰怀中的女人两句,高大的身躯被一股力道弹出去。

女人用足十成十的力道将他推出去,男人身上围裙的飘带扬在半空,踉跄一下,才站稳脚跟。

许羡美眸沾染水汽,凶巴巴地盯着他,语气不佳,“快做饭。”

说罢,她不再理会呆滞的他,气鼓鼓转身打开冰箱,将张姨洗切好装在保鲜盒中的菜。

刚才她妈妈的出现,有种回到上学时期早恋被家长抓包的错觉。

而且还留下‘继续’两个字,她真的很想刨个地缝钻进去,永远不出来。

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江时白,她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瞧。

江时白自知理亏,见她羞红脸,从脖子到耳根的皮肤红成一片,雪白的肌肤被深粉色覆盖,眼神暗了暗,没有继续纠缠她。

他背过手系好挂脖式围裙,漂亮的结在灵活的指尖快速翻动,紧接着摘掉无名指婚戒,妥小心妥善装入裤子口袋。

眼见着天完全黑沉,离吃晚餐的时间不远,他们进行分工,难度系数大的菜由江时白掌控,一些小菜则是许羡掌厨。

两人有条不紊地做饭,厨房水汽蒸腾的声音、锅铲滑动的声音此起彼伏,时不时夹杂几句他们两人的对话。

许羡瞧着锅中的浓油赤酱包裹的四喜丸子,圆滚滚的小小一颗,她拿起瓷盘中的勺子,从中舀起一颗。

用嘴巴对着它吹气,晾了一会儿后,她将勺子递向正在给排骨收汁的江时白。

只见身穿围裙的男人背对着厨房门口,白色的卫衣没有沾染纤尘,身旁同款卫衣的女人微仰着头,贴心地将勺子递到他嘴边。

男人手中锅铲翻菜的动作没有停,简单的炒菜动作在他手中看着赏心悦目,他二话不说地低下头,咬住铁勺上的四喜丸子。

等他嚼了几下,许羡眨巴着眼睛,熟练询问:“熟了吗?口味可以吗?”

“嗯。”江时白嘴里有东西,没有张开嘴说话,用气音告诉她。

这套流程两人再熟悉不过,除了海鲜之外,许羡做了几道菜,江时白就尝了几道菜。

许羡见状立刻翻脸不认人,放下勺子,安心地将锅中的四喜丸子装入盘子里,嘴里哼唱着轻快的曲调。

她的声音空灵,嗓子的振动频率发出美妙的歌声,余音绕梁,厨房缕缕炊烟的烟火气平添几分美妙的意味。

江时白轻笑一声,声音藏着几分无奈,“江太太是在拿江先生试毒吗?”

大部分的菜根本不需要尝一口辨别熟度,他怀疑她用尝味道和熟度的名头,报复刚才他的行为。

一两回察觉不到不对劲,可每道菜都尝一口,他肚子都隐隐约约有饱腹感。

许羡装傻充愣,坚决不会承认她的小心思,红唇似扬非扬,声音带着淡淡的笑意。

“江先生可不要血口喷人,你单纯想多了,我只是想让你吃第一口我做的菜,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不想吃,可以直说,不用拐弯抹角拒绝我。”

话里话外说江时白不识好歹,他没有直接的证据就怀疑她的心。

理不直,心不壮的她倒打一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