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1 / 1)

这个信息很有用,凶手了解梦九天小姐出台的规矩,事先带了现金,而且直接挑上了身份是大学生的杨玉婕,说明他以前很有可能到这里“踩点”,甚至跟一些小姐交谈过,知道了杨玉婕的背景。可惜,凶手狡猾凶狠,案发当天,他不一定现身梦九天。要在梦九天以往的客人里寻找凶手,好比大海捞针。

舒浔问:“有没有这方面的台帐?”

“呃……没有。”

舒浔冷道:“肯定有。”

左擎苍微微勾一勾唇角,虽没有和舒浔有什么眼神交流,但明显有一种心有灵犀的欣慰。

“有是有……就是不会记录客户信息,这也是为了保护客户的*。唉,潜规则,潜规则,哪家不是这样?”龚老板说完,又强调了一遍:“我这算不算立功?你们能不能不要移交扫黄组?”

“复制一份给我们。”舒浔不依不饶道。

龚老板一脸苦相,还是点点头。

这女人,在别人面前厉害得很呢。

作者有话要说:我听到你们求互动的声音了~~~

但是,总得让人家工作一阵儿吧~

☆、第33章 美女法医的双重标准

从梦九天回到酒店已经将近一点,舒浔的心脏被巨大的音乐声震得跟擂鼓一样,还没有恢复,头隐隐作痛。或许是她太过保守,或许是她已然落伍,年轻人爱去的放纵的地方她只觉得是受罪,真不敢想象还有人每天在里面工作,心脏得多强悍?

“累了?”

电梯里只有她和左擎苍两个人,当那低沉柔缓的男性嗓音在她耳边幽幽响起时,舒浔才有了点回到她所熟悉生活的感觉,在这种生活中,一片静谧,还有那个她曾经崇拜和深爱的男人,一直站在她的身边。舒浔松懈了些,身子不再紧绷,这里已没有外人,他们不用再掩人耳目地交换互相询问、确认和关切的眼神。

“不累。”舒浔掏出门卡,左擎苍却没有,他还是站在她身边,舒浔看出来了,他想进去。

她低下头,犹豫了几秒,就在这几秒间,她脑中划过祝茗妍漂亮明媚的脸,继而有点赌气般将门卡重重贴在感应处,只听一声轻微的“滴”,门开了。

不知道他有案子的时候是不是心无旁骛,他很自然地先她一步进门,打开小冰箱,拿出一瓶水仰头就灌。不得不说,扬起的下巴往下,喉结一上一下的样子有种很富有男人味的性感。

他本来就不爱吃甜的东西,今晚龚老板让调酒师特地弄的那些甜甜的饮料,他抿了一口就没再碰。比起没有酒精的饮料,他恐怕更愿意干掉一杯伏特加。

舒浔坐在沙发上,有点困意,她甚至已经在考虑要不要洗澡……太不像话了。左擎苍喝完水,坐在另外一个沙发上,用手捏着自己的眉心。他们就好像下班后各自回家的夫妻,一人霸占一张沙发,谁也不开口说话,可却都知道对方疲劳到不行。

抵抗那么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需要很多体力。

“亲爱的娅娅,如果你懒得脱衣服洗澡,不如求助我。”左擎苍闭着眼睛说。

“不麻烦你。”舒浔从昏昏欲睡中清醒,见他还靠在沙发上,像睡着了一样,就伸手推了推他,他没动。她很友好地提醒道,“左擎苍,你也累了,但这里不是你的床。”

“不,今晚我要睡在这里。”他非常固执地回答,“否则你对今天的回忆除了四处奔走寻找线索外,只剩下你和欧予诺共度晚餐。”

舒浔的心情经历了由阴转晴,敢情他吃醋?

他远没有我看得开,没有我潇洒恣意舒浔觉得自己比他略胜一筹,她至少没有当着他的面指出,祝茗妍对他炙热的眼神和跟前忙后的照顾已经超出了同事之情。相比之下,她和欧予诺只不过是最正常的故人关系,小时候她一直把他当弟弟,现在虽然他比她高那么多,她还是把他当作弟弟一样看待。今天她看着欧家父母和欧予诺,就想起了弟弟舒放,不知他们一家人团聚一起吃个饭,要等到什么时候。

只是,因此就要睡在这里,是不是有点矫枉过正?

“左叫兽这么小心眼,那些嫌疑犯知道吗?”

左擎苍抬手,握紧拳头。

这是什么意思?

舒浔百思不得其解,这怎么那么像打架前的示威动作?

“人的心脏和拳头一样大,能装下的东西本来就少,相比之下,我更信任我的脑容量。”

“明齐一行,你倒是对人体多了很多了解,果然多认识法医多长知识。”舒浔说完,心里很诧异,她居然说出来了,不是不介意祝茗妍吗?

“我对法医学的了解,与认识几个法医毫无关系。”不知左擎苍听没听出舒浔话中的酸意,他坐正了,煞有介事地解释道,“法医学是刑侦学非常重要的一环,我曾经自学过两年解剖学和法医学,观摩过无数次验尸过程。刑侦学的基础不是主观想象,而是大量的客观证据组合成的证据链,因此……”

他又在自大地藐视她的犯罪心理专业。

舒浔心存侥幸,藐视就藐视吧。

“因此,你不能因为吃醋,就随意否定我对刑侦的专业。明白了吗?”左擎苍站起来向外走,“今晚暂时不睡你这里了,案子没结束前,我不能不起床。晚安。”

搞得像她因为吃醋硬要留他过夜一样……

舒浔很愤恨,过了几年了都,还是说不过他。

☆☆☆

负责蔡迪案的几个警察那边有了重大突破,技术部门恢复了蔡迪的手机数据,发现他注册了不少同城同□□友网站,并有过多次419经历。警察们还从那个Gay吧的DJ和调酒师口中打听出,在0点到2点间,和蔡迪坐在吧台喝过酒的男人一共两个,一个是这个圈子里比较出名的小攻,英文名叫Andy,另一个很面生,酒吧里的工作人员都想不起是谁,但看得出来他是受,很年轻。

Andy与蔡迪喝了几杯后就和几个朋友去了另一家酒吧,最后喝得烂醉如泥,没有作案的能力。在门口的监控视频中,警察看到那个小受10点多就来了,背了个单肩包,戴着黑框眼镜,穿着T恤和一条紧身的九分裤,很娘的样子,但打扮确实不怎么引人注目,普通酒吧里稍微潮一点的男生都这么打扮,看多了,不容易给人留下很深的印象。

这个小受不是Gay吧的常客,经常混迹各个酒吧、Gay吧的男人们都说不认识,有个浑身香气逼人的男人告诉警察,这个圈子里不乏一些还没有出柜但想玩玩刺激的人,他们偶尔出来玩一次419,或者以普通男人的身份找一个妻子,私下继续自己喜欢男人的爱好。

查看其他路口的监控还需要一定时间,但锁定了嫌疑人之后,大家很有信心把他找出来问个明白,他们直觉蔡迪的死和经常搞419有关。

舒浔从欧予诺口中听说了另一组的调查结果,转身对左擎苍说:“你一听说蔡迪是gay就问他的HIV结果,是对这个群体的歧视。”

“不,蔡迪案凶手的动机至今难以琢磨,如果蔡迪的HIV呈阳性,那么杀他的人很有可能是因为发现自己被感染而心怀怨恨,这种怨恨呈爆发性,不可能经过一年两年的积累,因此我们只要寻找在近三个月内被检测出HIV呈阳性的男人即可。很可惜,蔡迪并不是HIV携带者,那种动机解释不通。”左擎苍手边一杯黑咖啡,一边看报纸一边等待即将出来的验尸报告和物证的微量成分报告。

报纸上说,一男子模仿韩剧,将钻戒放在生日蛋糕里给女朋友,想制造一个浪漫的求婚,无奈女朋友不解风情,大快朵颐时被钻戒磕掉两颗牙,男子婚没有求成,差点分手。

这世界上不解风情的女人,看来不止对面那个舒浔一个。

“除了查监控,难道没有其他捷径?”舒浔略挑衅地问。

“破案不是登山,没有捷径可走。所谓捷径,只不过是你发现了别人没有发现的东西。”以左擎苍在刑侦界的地位,完全没必要跟着刑警们跑一个个现场,询问一个个知情人,可他还像一个初出茅庐的探员一样,踏踏实实走着刑侦最基础的每一步,比别人早一步洞悉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