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涵口中的赵姨,就是朗琢玉的母亲。
朗琢玉心里烦躁,面上依旧不显,只是淡淡地说:“我要回去的时候,会给他们打电话。谢谢你关心。”
“姐姐她……”莫涵突然转了话题,抬眼看了看朗琢玉的脸色,才继续说下去,“她这几年工作很忙,我能看出来她一直不高兴,如果、如果你能回去见见她,说不定她能高兴一些。”
他说这话的时候,朗琢玉缓缓站直了身子,嘴角下沉,眼神中温度骤降:“我和你姐姐分手已经三年多了。”
莫涵的姐姐,莫泠,是当初朗琢玉父母介绍的女孩。那个时候朗琢玉快二十七了,没有固定交往的人,父母就做主给他安排了相亲。相亲对象选的就是老友归国不久的女儿。
当时朗琢玉没有喜欢的人,莫泠各方面条件都和自己匹配,相处起来还算融洽,便在父母的期待下开始交往。但才交往几个月,两人就产生了矛盾,朗琢玉和莫泠提了分手。紧接着他自己因为工作,来了北城,没再打听过莫泠的事。
而莫泠也是个接受过良好教育的女性,要体面,分手后一次都没有联系朗琢玉。
现在莫涵忽然这样说,朗琢玉本能就很抵触。毕竟过去好几年了,现在自己又有了新的恋情,是个人都会不爽。
莫涵有些语无伦次,焦急道:“是分手了,但是毕竟曾经是最亲近的人,老师你回去看……”
“莫涵。”朗琢玉骤然打断他,“我已经有恋人了,上一次我去你们聚会的时候就说过,你没有听到的话,我现在再跟你说一遍。”
莫涵脸色一白,聚会那天,他见到朗琢玉被同学们簇拥在中间,就没去凑热闹,没想到错过了这么一条消息,他有点慌乱地说:“哦、我,还是那位吗,这么久了,我以为……”
朗琢玉不想深究他的冒犯,叹口气,郑重道:“我和你姐姐在三年前就已经结束了,我们都是成年人,会处理彼此的感情,不需要你擅作主张。我现在已经有了新的生活,希望你不要再说这些话。”
说完,朗琢玉抬步离开。
他刚才就瞟见了躲在墙后面的连隐,也不知道这小孩听到了多少。
朗琢玉探身到墙后,找到了连隐:“走了,你躲在这里干什么?”
连隐心虚地摸了摸鸭舌帽,小声辩解道:“不是看你在和莫涵说话吗,我怕被他认出来。”
“不怕。”朗琢玉伸手拉下他的帽檐,又把卫衣帽子给他套上,而后将人揽进怀里,“我遮住你,走吧。”
连隐低下头,被朗琢玉带着往出口走。
莫涵刚刚被朗琢玉不留情面地划清界限后,站在原地呆了好一会儿,直到同伴拍了拍他的肩膀,才回过神来。
“走啦,莫涵,我们去吃饭。”一个女孩子笑着招呼他。
“嗯,来了。”莫涵应声。
他们离开了探案馆,刚走到楼下,莫涵发现自己的伞忘了带。他让同伴们等他一会儿,自己返回去取伞。
然后,与走出来的朗琢玉和连隐直面相遇。
连隐反应很快,赶紧压下了帽檐,遮住大半张脸。朗琢玉则直接手臂使劲,将人圈进怀里,背对着莫涵紧紧抱住,还做戏一般地低头对连隐说:“好,抱抱,别撒娇了。”
连隐心里恨不得给他一脚,实际还是乖顺地伏在他的肩上,一言不发。
莫涵愣了片刻,再不敢多待,顶着朗琢玉森冷的眼神跑回探案馆拿伞。
52 腰部脱敏治疗
距离剧本杀约会过了半个多月,连隐的生活一直很平静,虽然莫涵人很烦,但是只要不出现在自己面前,连隐也没有闲工夫去在意这个人。
那天朗琢玉和莫涵的谈话他听到了一点点,可距离太远了,听得并不真切,只知道他们在叙旧,莫涵和朗琢玉家里人认识。这件事连隐也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西城不大,人际关系网重重叠叠很正常。
不过根本原因其实是最近他遇到了一点小烦恼,因而没有功夫去在意其他事了。
下午六点过,刚刚下班回到家的连隐,站在家门口,钥匙拿在手上,抬手想开门,放下,再抬手,又放下。
如此反复几次,连隐捶了捶自己的脑袋,念叨着:“啊,没事的,连隐,开门吧!”
可钥匙才碰到门锁,连隐就蹲了下来,双臂环住腰,头抵在门板上,长叹一口气。
果然还是有一点害怕。
一周前的一个晚上。
洗过澡的连隐浑身还冒着润润的水汽,他擦着头发走进卧室,看到朗琢玉靠在床边朝他笑。
这个笑让连隐顿时失去了抵御能力,被蛊惑一般地走到了床边。然后朗琢玉拉着他的手,把他拉到床上坐下,又软又热的吻落了下来。
两人在一起时间不长,正是黏糊的时候,所以总爱亲亲抱抱。
连隐心脏跳得飞快,不知道是憋气憋的还是羞的,呼吸急促起来。另一个人的重量压在身上,给人一种奇异的安全感,连隐反手搂住朗琢玉的背。
过了一会儿,吻戛然而止,朗琢玉起身。连隐有点激动,脑袋晕晕的,平躺在床上。
很轻很轻地,朗琢玉的手隔着衣服,搭在了连隐的腰上,他低声问:“这次我可以碰你的腰了吗?”
连隐心里有点膈应,但不可能以后永远都不让他碰,试试也好,便点了点头。
结果朗琢玉将下摆掀开,手才刚碰到腰部的一刹那,连隐就像一只应激的猫,陡然蜷缩起身体。甚至还下意识反手拍开了朗琢玉。
朗琢玉的手悬在空中,连隐抱着腰反应过来,歉意地看向朗琢玉。
朗琢玉什么也没说,无声地站起,朝浴室走去。
连隐愣愣地待在床上,听着浴室里响起的水声,不知所措。
大概半小时后,朗琢玉湿着头发走出来,看到还呆坐在床上的连隐,催促道:“早点睡吧。”
说完,他正准备在床的另一边坐下,却被连隐率先拉住了手。连隐感觉到他的皮肤微凉,一瞬间思绪被岔开。他担心朗琢玉在这初秋的天气感冒。
都是自己不好,没有办法克服腰这个地方的应激,连隐垂下眼帘,咬咬牙,把自己的决定说了出来:“朗老师,你可不可以陪我治好不能被碰腰的毛病?”
朗琢玉一愣,反问:“怎么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