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狠的下心。”单颀桓一说沈屿晗就揪紧了被子,然后他又听他老公说,“但我的想法和你一样,后来我自己把他们揍回去了,单颀白和单颀云被我打得鼻青脸肿,那之后他们就消停不少。”

幸好老公也不是对敌人心软之人,沈屿晗同仇敌忾道:“他们已然存了害你的心思,自然不是良善之辈,老公以牙还牙也没什么不对,不过,你爸没罚他们吗?”

“罚了,扔去了寄宿学校住了一年才允许回来。”单颀桓轻笑道,“我倒不觉得这是惩罚,反倒是给他们去认识朋友的机会。”

沈屿晗也不好评价他公公,毕竟没怎么接触过,他在多年后才想起借老朋友的钱没还,也不好断定他的好坏,在他看来,若是他选择朋友,定不会找这种人。

沈屿晗问他:“那老公和他们同一个学校吗?”

单颀桓:“不同学校,这是唯一令人自在的。”

“你一共有多少个这样的兄弟姐妹?”沈屿晗一直没有深入了解过单家这个家庭到底有多少人员,平日里知道的也就单颀桓四兄妹,二夫人的单颀白,三夫人的单颀云,四夫人也有一儿一女,年纪都比较小,目前可能还没有能力进入单氏集团。

单颀桓并不意外沈屿晗不知道,耐心告诉他:“我妈生了四个,二夫人生了四个,有两个年纪和我二姐年纪差不多的女儿,一个儿子,还有一个小女儿还在念大学。三夫人这边有三个,一个大女儿嫁人了,现在在身边的就是单颀云和一个小女儿,好像还在上高中,四夫人你之前见过的,一儿一女,目前应该还在努力想跟我爸怀第三个,怕是有点难了。”

单天风现在自身难保,估计一门心思想着多活些时日,儿女情长的事暂时没有时间考虑。他年轻的时候就见一个爱一人,也可以同时爱好几个,与其说是个花心的浪子,不如说其实对谁都不是真心,所以,看似每个女人都是他的心尖尖,等有了新人出现,他立马又宠爱新人了。

“十三个孩子,可真不少。”沈屿晗也不知道现代人都生几个,但大多都是一夫一妻制,似乎像单家这样的家庭还是不多的。

“是不少,同龄的同父异母兄弟姐妹间纷争也多。沈屿晗,告诉你这些不是希望你跟他们争斗,只是下回见到他们躲远些,别淌浑水,他们都是些吃个不吐骨头的人,没几个真心待人,为了利益可以不择手段,唯利是图。”

沈屿晗诚实说道:“我知道了,幸好我遇到的是老公。”

单颀桓知道哄他哄的差不多,那点旖旎后的不自在估计也没了:“知道就好,赶紧睡,医生明天早上八点又要来给我做检查了,还得早起。”

“哦好,老公晚安,你要梦到我。”沈屿晗把被子往上拉了拉,闭上了眼睛。

老公的家庭和他们沈家也差不多,他们也算是不同时代的门当户对了吧。

“不梦到你。”单颀桓一如既往的爱跟他唱反调,“晚安。”

沈屿晗听了在黑暗中微微一笑,是他老公特有的风格。

单颀桓从重症病房里出来后又在医院里多住了四天,正好额头上的线也拆了,脑震荡的症状也减轻了不少。

在此期间,沈屿晗全程陪护着,尽心尽力,还早中晚都给他做好饭带到医院,辛辛苦苦的跑了四天,人都瘦了一圈,但也学到了很多日常的现代技能,于他而言是一个极好的锻炼过程,无论是心性还是能力都有了很大的提升,人也变得更精神开朗许多,眉间那股愁绪也一点点在淡化。

他现在都已经知道在路边买水果可以用手机扫码支付,无比便捷,他老公给他揣着的现金都没怎么用得上。

出院当天,单颀桓和沈屿晗低调地从医院直接去了机场,曲助也和他们一起回去,他看起来也还不错,受的伤比较轻,沈屿晗来的第三天,他就已经开始替老板工作了,公司即便没有单颀桓,也能正常照常运转。

今日回去的过程,沈屿晗才有心思往外看,天空虽灰蒙蒙的,但也架不住他心情好,外头的就算是一片枯叶,一棵光秃秃的树他也觉得颇有冬日意境。

单颀桓额头上已经不需要再用纱布包着了,现在就跟正常人没什么区别,就是额头上还留着一个疤,当然,这个疤也并不影响他在沈屿晗心中的英俊,他见过脸上有疤的人可不少,而那些人都是他爷爷或者是他爹身边的勇士,他时常听他爹说,哪个男人不留疤,那更证明他们的勇气和决心,是可以托付之人。

飞机起飞变平稳后,沈屿晗松了口气,上次自己坐的时候都没感觉到起飞时心脏会有点点不舒服,刚刚那个过程竟然有点点难受,他一直紧握着他老公的手。

“晕机?”单颀桓有点担心他,瞧他脸皱得跟包子一样,伸手轻轻掐了下他的脸上余下的一丁点肉。

“没事,就是刚刚感觉有点奇怪。”这是他第一次坐电梯上楼时体验过的,现在适应了没事了。

单颀桓见他没事,便盯着他的脸看:“没事就行。我这没瘦,你倒是瘦了不少。”

沈屿晗也摸摸自己脸:“没瘦啊?”

“自己看当然不知道。”单颀桓目露心疼,“回家让阿姨做点好吃的多补补。”好不容易养起来的肉因为他的事给弄没了。

“好。”沈屿晗倒也没太在乎这个,他现在的视线随着空姐转,上回都没有来得极品尝飞机餐,这回要好好试试。

“饿了?”这个点确实也快要用午饭了,单颀桓见沈屿晗紧盯着空姐,捂着他的眼睛,“我不如空姐好看?”

沈屿晗扒拉下他的手:“不是啦,我上回坐飞机都没来得及品尝飞机餐。”

单颀桓刻意用身体挡住他的视线:“想尝尝?”

沈屿晗乖乖地点头:“嗯,没吃过。”

单颀桓看他又矜持地收回视线,改盯着自己的脸:“怎么?”

沈屿晗看着他的额头上的疤问道:“老公,疼不疼?”

“不疼了,过段时间疤痕也会自己消掉。”单颀桓怕他又开始担心,自己只能哄着了,“紧张什么,都好了。”

“嗯,不紧张。”沈屿晗就是心想着单颀桓当初受伤的时候一定是满头都是血,怪难受的。

他就这么靠自己的想象力,把自己给虐红了眼眶。

单颀桓将隔在他们中间的座椅把手抬了起来,把人揽进怀里安抚,在医院陪了几天也没见他哭,怎么突然就开始憋眼泪了。

单颀桓小声问他:“这不是都没事了么?哭什么?”

沈屿晗趴在他怀里,搂紧他的腰,低声说:“才没哭,就害怕。”怕他哪天回不来。

单颀桓拍了拍他的背,没说什么,等空姐给他们送吃的,沈屿晗才从单颀桓的怀里出来,他如愿以偿吃到了飞机餐,主食点心水果果汁都尝一遍,味道一般般,饶是不怎么挑嘴,但也没觉得多好吃,大概平日在家里吃的就比较精细。

下午两点,两人顺利回到家中,王阿姨得知他们今日回来,也不知上哪儿弄了个火盆和柚子叶,说是让单颀桓跨一下。

单颀桓望向沈屿晗:“你的主意?”王阿姨以前从来不搞这些,只有他老婆有点小迷信。

“嗯,老公快跨过去,咱们去去晦气。”沈屿晗轻轻推了推他,“快点嘛。”

单颀桓还能怎么办,只好照做,跨过了火盆。

他又多问一句:“是不是晚上还要用柚子叶洗澡?”

“对,老公你真聪明。”沈屿晗笑吟吟地看着他,眼睛亮亮的。

这一刻,单颀桓觉得自己就是他的全世界,不由微微一笑,眼中染上自己都没察觉的宠溺,不过嘴上还是保持了他的人设:“迷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