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灵儿立刻慌张地转头看向身后，发现蒋枫正趴在尽头的糖果柜台上，跟漂亮的女B售货员调情呢，才稍稍松了口气。

“你是怎么看出……你是闻出来的。”李灵儿没等阮静开口，就已经完成了这一番自问自答。

“我说过我会帮你。”阮静把李灵儿的手拉过来，用力捏了捏，“我没你想的那么笨，你可以试着利用我，我挺好用的，真的。”

李灵儿怎么也没想到，蒋枫口中的“吃饭”居然真的只是单纯的吃饭，她甚至都没订皇朝食府里那个最大最豪华的包间，只是订了个将将够10个人坐的小包间，不过乔主任两口子，外加他的闺女乔依依，再加上她们这边的四个，倒是正好够坐。

“我听说咱家大小姐在省师范读书是吧？”酒过三巡，蒋枫摆出一副刚想起这事儿的模样，扭头询问乔主任。

“是啊，这学期上大二了，不知不觉的，都已经是大人了。”乔主任笑着摸了摸乔依依的头发，直到这个时候乔依依才拖泥带水地收回了黏在阮静身上的视线，故作乖巧地冲她爸甜甜一笑。

蒋枫看在眼里，忍不住扬起了嘴角，事情的进展比她料想得还要更加顺利，不过既然戏已经开场了，无论如此也得唱完才是那么回事儿啊！

“那真是缘分啊，我们静静在华西大呢，这华西大跟省师范不过只隔着个清河湾嘛！”

将近20里路，在蒋枫嘴里就跟200米似的，抬腿就能到，“以后没事儿你俩多走动走动，都是大学生、文化人儿，年龄也相仿，肯定有的聊，您说呢乔主任？”

“哎哟，依依跟阮静可没法比，这回制药一厂技能大赛的决赛评选，我也去凑了个热闹，阮静调配的类信息素香氛各方面都是第一，说是一骑绝尘都不为过！”

乔主任看向阮静的眼神满含激赏，他意有所指地拍了拍乔依依的肩膀，“还坐着干嘛？赶紧跟你静静姐姐好好讨教讨教，多难得的机会啊，等人过了年公派留学，你想见都见不着！”

“哎呀，都怪我，应该早介绍她俩认识的！”蒋枫赶紧赔起了不是，她极有眼力价地起身，拉着乔依依坐到阮静旁边，“正好你俩也不喝酒，好好聊聊，阮静别藏私啊，多教教依依！”

李灵儿眼睁睁地乔依依拉着椅子往阮静跟前凑，那架势恨不得直接坐在阮静大腿上，她甜腻腻地喊阮静“静姐姐”，抓着阮静的手又捏又揉，李灵儿恨透了自己的迟钝。

她还以为蒋枫只是盯着阮静的本事，完全忘了阮静的性别、漂亮，还有她整个人，都是极重要珍贵的筹码。

0081 81.这他妈又不是我说的，是那小寡妇自己明码标价地往出卖！

“都要入冬了，这天儿怎么还这么燥啊！”

正从车斗子里往下卸货的阮正诚听到旁边的人在嘟嘟囔囔地抱怨，他应和了两声，不过手上的活儿也没停。

他把剩下的十来箱货都卸下来，才直起身子，扯下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快要流进眼里的汗。

也就七八度的天气里，阮正诚的上身只穿着件松垮的灰蓝背心，搬货搬得热气蒸腾，老远瞧着就跟那刚出锅的馒头似的。

按说阮正诚是司机，他光管开车就行，上货卸货跟他半毛钱关系也没有，是他上赶着要干这活儿。

他主要是想多挣点儿，卸一车货多给5块，这一天下来，多挣个十块二十的，这么算下来，最多再过半年，他家就能成万元户。

“大家伙儿辛苦了，茶能喝了，都过来歇会儿再干。这还早呢，来得及……小阮，快来快来！”总跟着罗老大的那个中年男人热情地招呼着阮正诚。

“哎！”阮正诚正好渴得厉害，他把毛巾往脖子上一搭，大步走了过去，随手抄起一个茶缸子就咕嘟咕嘟地开始灌。

他这正喝着呢，眼角的余光瞥见一辆锃亮的黑色小轿车从远处开了过来。

阮正诚认识那车，那是罗老大的车，听说这一辆车得好几十万，阮正诚第一次听到的时候，惊得一晚上都没睡着，翻来覆去地在床上烙饼，想不通到底干啥能挣这么多钱。

小轿车稳稳地停在仓库门前，罗老大急匆匆地下车，他没跟往常似的和他们打招呼，而是笑脸殷勤地一路小跑到副驾驶那边，把门给拉开了。

阮正诚还是第一次看到这副模样的罗老大，他好奇地盯着副驾驶，先是看到一双穿着黑色丝袜、踩着红底细高跟的长腿从里头迈了出来，阮正城的视线在那双长腿上稍稍停留了一会儿，等他顺着长腿往上瞧，才惊讶地发现那人居然是李灵儿！

李灵儿完全没变样儿，还是阮正诚记忆里那般漂亮。

不过她不再是之前在阮家庄那会儿的神色，总是低着头、怯生生，笑都不敢笑、哭也不敢大声哭的可怜样儿，穿戴打扮也截然不同。

她穿了件纯白似雪的长大衣，敞着怀儿，里面是件几乎能看见大半奶子的大V领黑色毛衫，上头的金银线在阳光下异常显眼，黑色短裙将将遮到大腿根，紧紧绷在屁股上，随着她的走动，细腰翘臀招摇地左摇右摆，明摆着勾着人去看、去摸。

阮正诚用力揉了揉眼睛，他有点怀疑自己在做梦，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更让他震惊，李灵儿居然从罗老大那儿接过账本，边问着什么边低头翻看。

李灵儿根本就不识字，阮正诚清楚地记着。

就在他认定自己是在做梦的时候，突然有人一巴掌狠狠拍在他后脑勺上，劲儿大得阮正诚差点把自个儿脑袋扎到茶缸子里头。

“瞎看什么？那是你能看的吗？”

带阮正诚过来干活的车队老大紧张地瞥了一眼罗刚跟李灵儿，“那是灵儿姐，是大老板，不是路边的野鸡，你他妈往哪儿看呢！管好你那对招子，再敢有下一回，立马给老子滚蛋，知不知道？赶紧干活！”

“她……她就是灵儿姐？”阮正诚这下惊得嘴都合不上了。

灵儿姐的本事他听了不少，这么大的类信息素生意她一个人说了算，整个北方的百货大楼还有供销社的货，起码80%是她在供，一天赚的赶得上普通人上十辈子班挣的了 ? 。

阮正诚给灵儿姐干了快仨月了，今儿是他第一次见到灵儿姐，平日里见到的一般都是罗老大，阮正诚从来没想过那传闻中的“灵儿姐”，居然就是他认识的那个李灵儿。

自打去年李灵儿跟着阮静离开阮家庄之后，阮正诚隔三差五就会想起她，他想知道李灵儿在外头的日子过得咋样，但是一点信儿都没有。

就只有过年那会儿，李灵儿给钱兆磊他们寄了一大包东西，据说里头啥都有，还有好几本字典。

不过阮正城想着李灵儿在外头怎么着也比在阮家庄过得好，只是他没想到竟然会这样地好。

没人知道李灵儿当年在傻子家的那几天是怎么熬过来的，她也从来没跟任何人说过，只知道傻子爹妈嫌她“克夫”，给撵了出来，李灵儿硬着光着脚走了几十里路走回了家。

可她人还没进院就晕了过去了，整个人烧得滚烫，神志都不清醒了，好几副中药汤子灌下去，也没有一点好转的意思。

整个阮家庄的人都觉得她是在傻子家感染了恶疾，要不就是惹了邪祟，李灵儿的爹娘也怕让她给传染了，干脆把她扔在偏房任她自生自灭。

李灵儿命大，不仅没死，还分化成了少有的O，阮正诚知道的时候还想着李灵儿这回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他哥听了以后，却是嗤之以鼻，“她还不如死了呢！”

“瞎说什么呢哥，好死不如赖活着，等过两年大伙儿把这茬儿都忘了，灵儿再找个婆家就是了！”阮正诚嫌他哥话说得晦气，还特意往地上呸了两口。

“……你个傻蛋！”阮正忠当时只说了这么一句，阮正诚没听明白，不过他很快就懂了。

“……住后山脚下的那个小寡妇，两斤白面就能肏一回，正诚你去过没？滋味怎么样？真是个O吗？能卖这么贱？”

阮正诚第一次听人说这话的时候，差点一拳砸断那王八蛋的鼻梁骨。

“阮正诚，你他妈吃错药了？”那人捂着淌血的嘴，瓮声瓮气地冲着被众人拉住的阮正诚嚷嚷，“这他妈又不是我说的，是那小寡妇自己明码标价地往出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