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是灵儿吗？”

郑勇义难以置信地看向阮静，满心期待着阮静给他一个否定的回答，可阮静的表情明显不是他想看到的。

“这……这要出大事儿的！我上回听说，去年秋天的时候，有个O让殷老大他们给看上了，一群人折腾了一个晚上，脖子都咬烂了……身体废了不说，现在还在精神病院里头呢！”

“我过去看看。”阮静 ? 突然开口说。

“阮静，你别……”郑芳芳本想劝阮静别冲动的，可她在看清阮静眼睛的那一刻，突然有点害怕，那是刻入骨髓的战栗，出于本能的恐惧，虽然只是一瞬的事儿，可对阮静来说已经够了。

等郑芳芳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穿过了舞池里重新恢复了喧闹的人群。郑芳芳当然想要追上去，却被郑勇义给拦住了。

“你找死啊？”

“那我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阮静找死吧！”郑芳芳挣扎着想要摆脱郑勇义。

“你去，也就是多个陪葬的。”

郑芳芳急得直跺脚，“现在可怎么办啊？咱们……咱们找公安吧！”

“你疯了呀？找公安，抓咱们还是抓他们，都说不定呢！”

郑勇义眼睁睁地看着阮静走到楼梯前，那两个守在楼梯口的盲流开始明显想要阮静滚，也不知道阮静说了什么。

郑芳芳严重怀疑她什么都没说，可能只是冲那俩打进门，眼珠子就恨不得粘在阮静身上的盲流子笑了笑，他俩就鬼迷心窍地给阮静让出了空，而在阮静拾级而上的一路上，落在她身上的每一眼都恨不得生生剐下一块肉生嚼了。

“小枫啊，这事儿不是我不肯帮忙，实在是……哎呀，没那么简单呀！”瘫坐在沙发上的殷中军顶着一嘴的口红，擦都不擦，故意跟蒋枫摆谱。

蒋枫这半年的时间，一直都想要参与到真正的类信息素的生意里头，却苦于摸不着门道，一直只能在外围打转儿，蒋枫自然不甘心跟人当碎催，她最近打听到殷中军似乎有些门路，就想着看看能不能从他这儿撬开点缝儿。

“知道不简单，所以才求您来了嘛殷老大。”

蒋枫冲着罗刚挥了挥手，罗刚立马示意身后的小弟把两个鼓囊囊的提包放在殷中军面前，唰地两声扯开拉链，里头塞满大团结，上头还放了七八根两指宽的金条。

“哎哟，小枫你也太客气了。”殷中军的态度立马亲热起来，蒋枫也只是浅浅地笑了笑，她伸手拍了拍旁边正给自己倒酒的李灵儿一把，完全不在意李灵儿身体突然的僵硬。

“这不算什么。灵儿，你别管我了，过去陪着殷老大坐，千万陪好了，务必得让殷老大满意，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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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呀，一点都不知道心疼某茶，就知道让人家加更(;′??Д??`)还……还嫌短，哪里短，很长的(?｀∧′)

0062 62.小枫你这也太客气了，这女A可不好找，更何况是这模样的！

“灵儿，等你半天了，过来坐。”

李灵儿前天刚进门，就被蒋枫喊了过去，她姿态闲适地坐在院子当中间的那张圆石桌边儿上，面前还放着一套极精巧的茶具。

李灵儿坐下之前，特意看了一眼站在蒋枫旁边的罗刚，可罗刚不仅不敢跟她对视，反而做贼心虚地转过头去，研究起了旁边挂满青绿葡萄的葡萄架，大有看出花儿来的架势。

“我听说你有个在华西大化工专业念书的远方表妹是吧？”

李灵儿想破脑袋也想不到蒋枫居然会问起阮静，她迟疑地点了点头，“……是，不过已经很久没联系了。”

“是姓袁还是姓栾来着？”蒋枫径直看向罗刚，这下罗刚再也没法躲了，只得局促的开口，“阮，耳道加个元，阮。”

“哦，阮。瞧我这记性，阮静，听名字就知道是个漂亮人物。”

蒋枫只感慨了这么一句，就开始摆弄面前的茶具，这些平日里都是姜丽婷帮她搞的，蒋枫对此并不擅长，青绿色的盅碟被她摆弄着时不时互相磕碰两下，那细碎的声响听得李灵儿坐立难安。

折腾了好半天，蒋枫终于沏好了一泡茶，她只倒了一杯，推到李灵儿面前。

“我听说制药一厂的那个类信息素技能大赛，八成是她拔得头筹。这样的人才，你怎么从来都不提一句，跟我还藏着掖着？”

李灵儿瞬间警铃大作，脸上却依然笑得灿烂，“蒋姐，您别开玩笑了，这技能大赛9月底才出结果，怎么就知道是……”

李灵儿的声音越来越低，她突然想起这回技能大赛除了几个大型药厂都关注着在，那些打算做类信息素偏门儿生意的也都死死盯着在，精通类信息素香氛调配的技术员不多，真正有本事的更不多，要不然也不至于大部分都只能靠进口。

从厂里挖角技术员不容易，可要是笼络住几个大学生，那可就简单多了！

“咱们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不是没办法我也不至于求你。”蒋枫的话说得软，可姿态却是强硬的，“你看这两天能不能抽个空，把她请过来，随便见个面、吃个饭，都行。”

李灵儿的心咚地一声就沉了下去。

她这半年时间跟耗子躲猫似的躲着阮静，自己都有点说不清是图什么。

“我会对你负责的”，阮静的这句话时不时就在她脑子里回放，就跟磁带卡带了似的。

还有她从眼眶里掉出来的泪，一颗、两颗……拢共就两颗，却跟浓硫酸滴在身上似的，烧得李灵儿皮肉焦糊。

且不论那话是真心还是假意，阮静就不应该跟她这样的人纠缠不清，没好下场的。

“你就是天生烂命，扶都扶不上墙，惹上谁谁就会倒大霉，要不然怎么刚下生，让人给扔尿罐子里头了？是我救了你的命，你的命是我给的！”

女人声音狰狞凄厉地冲着李灵儿喊，一下一下地戳着她的心，比李灵儿胸腔里那几根被生生踢断、又戳进皮肉的肋骨还要扎人。

“蒋姐，我这……真是挺长时间没跟她联系了，人家是大学生，跟我……也没什么话说，嫌咱们不识字、没文化，听不懂那些拽文的玩意儿。”

李灵儿故作不屑地摆了摆，“另外她就是个书呆子，咱们这行里头的道道儿，她都不懂，找她出来我怕她不会说话，再惹您生气。”

“惹我生气？怎么会呢？”蒋枫嘴巴是笑的，可眼睛里明晃晃的全是审视估量还有威胁，她那好似柠檬苦酒般的信息素袭向李灵儿，李灵儿冷汗一下子就把身上的裙子汗湿了，她身子绵软得跟抽掉了骨头似的，不受控制地就往地上滑，可她却死死扣住了石桌边儿，强撑着坐稳当。

“是我有求于她，就算给我气受，我也得受着呀！”

话说到这份上，李灵儿知道再打马虎眼也没用了，“蒋姐，您别难为她，她……她干不了的。”李灵儿努力 ? 振作精神，小心翼翼地看着蒋枫的脸色。

“既然你这么为难，那就……算了。”蒋枫如此轻易就松了口，李灵儿总觉得没那么简单，果然她端起自己倒的茶浅浅啜饮了一口，才继续说道，“那后天晚上跟殷老大的那个局，就得辛苦你一下了。”

“这不是肯定的嘛，蒋姐您放心，我也一定竭尽全力，把这事儿办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