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室外。

“你不去打声招呼？”沈朝汐默默道，“小心老婆和人家跑了。”

“？”喻想一愣，嗤笑，“我是不是该请迟总管管你的嘴。”

“咳咳！”沈朝汐用力咳嗽。

两人同时回头，袁源远看到的是他上司，大惊失色：“沈、沈总，沈总好！”

竺乐看到的是：“啊。喻想........”

嘴角笑意骤然垮掉。

这周末又有一场升学的面试，紧张紧张，紧张地临时抱佛脚一下（）

所以，这里要请个假...大约24或25回来...！（土下座）等考完这一场，我就能躺平了，请大家等我回来！

第33章 「我」

林皓打开家门，妻子已经熟睡，给他留了一盏玄关的小灯。老月海最常见的一字户型，一眼能望进卧室。窗外的月光洒进来，落在妻子腹部隆起的小丘上，他顿感一阵暖意，像是，刚刚酒桌上灌下的白酒从胃涌上了心口。

妻子怀孕了。下周丈母娘将从老家赶来月海照料。

他能预想丈母娘进门的表情，就为了支持他在市区做音乐，这套内45平的老破小，花光了双方家庭六口人半辈子的积蓄。

不过日子渐渐要好起来了，黄小宇的曲子火遍大江南北，每卖出一份版权他都有抽成。来找他作曲的艺人团队多到他需要记行程备忘录，而像《你还爱我吗》这样灵气的曲子，他还有整整一册子。

约莫手上这几首demo卖个好价，就能到外环提一套学区房，等孩子三岁正好衔接进幼儿园。

林皓蹲在床边，忍不住亲吻还是胚胎的宝宝。妻子被他吵醒，嗔怒道：“你能不能早点回来啊...整天我都是一个人。”

“我忙啊。”林皓笑嘻嘻地握住妻子，正要说什么时，手机响了。

“谁啊，这么晚给你打电话。”

是个陌生号码，林皓道：“多半是来找我写歌的。”

妻子轻轻应一声“嗯”，笑盈盈看着丈夫。5年婚姻至今她有58个月在怀疑自己是否嫁错了人，直到一无是处的丈夫某日忽然打通任督二脉，写出一首火遍大街小巷的神曲。

林皓接通电话：“喂。哪位？最近没档期，没预约不谈合作。”

对方只是笑了一下。

在深夜竟有点阴森。

林皓莫名惶恐起来，“你是谁。”

对面给他浸了冰碴的几个字：“我知道你。林皓。”

“..........”

“你11年前从月海师范大学音乐学院毕业，本科四年证明你没有一点作曲天赋，于是你决定开一家录音室。”

“你到底谁啊！”

“为此你借了一笔贷款，但很快打了水漂...你至今没有告诉妻子，你用她的身份证以贷养贷。她在毫不知情的时候，为你背上了巨额债务。”

“你......你...！”林皓连忙按住手机，妻子疑惑地看着他，而他冲进卫生间，压低声音，“你是谁？你怎么知道！”

男人只是慢条斯理地，继续揭下他的脸皮：“一次酒局，你认识了柔风唱片的刘咏德。”

“你发现他是个脑子栓在裤腰上的蠢货，而你很了解怎么找到学校里那些...想出名又没经济能力的大学生。于是...”

林皓破口大骂：“闭嘴！！”

不知你是否发现，雄性生物在彻底急眼又无法反驳的时候，只能用音量盖过对方，往往是重复一句带生*器的脏话。

而对面那人不疾不徐：“于是你以提供免费录音机会为借口，将学弟学妹吸引到你的工作室，并促成他们和刘咏德见面。”

“你完全知道，只要后辈们登上刘咏德的游艇，就会被胁迫和他发生关系。”

而一旦他们拒绝，就会被要挟这辈子别想在音乐圈混下去。

林皓会专门挑选那些来自偏远县城的孩子们，愚蠢又清澈，不知道搞音乐这么贵，不知道混社会这么苦，不知道刘咏德承诺的帮他们出唱片不过是用完就甩的借口。

电话里传来打火机轻咔声，男人的嗓音像浸了威士忌的天鹅绒，“毛子轩。还记得这个名字吗。”

“毛、毛子轩......”

林皓猛地怔神，后背贴着冰凉的瓷砖。五年前那个暴雨夜突然清晰起来，毛子轩浑身湿透闯进录音室，眼尾淤青泛紫，“林哥，我真的做不到...” 他当时怎么回答的？好像是笑着递了杯加冰的伏特加，说年轻人要学会抓住机会。

“你在听吗？” 对方轻笑。

一股闷气从肺腑上涌，林皓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胃里的白酒烧穿食道：“你......你到底想怎样。”

他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喉结剧烈滚动，而倒影的背后，虚掩的门缝里露出妻子苍白的脸：“老公，你在和谁打电话......”

他连忙砰一声盖上门。反锁。

男人道：“这些龌龊事，你应该不想让你孩子的母亲知道吧......”

“别、别！”

“往窗外看。”

林皓探到窗外，街对面站着一个虎背熊腰的壮汉，深夜也带着墨镜。他不寒而栗：“你们一伙的？你们到底想干嘛？！我报警了！”

男人被他逗笑：“你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