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了点头,“很好吃。”
梁今月笑了笑,“以后我多做饭给你吃。”
吃过饭,江序把碗筷收拾了去洗碗。梁今月进了浴室洗澡,再出来时,家里没看见江序,他的手机还放在客厅的茶几上。
她走在家里走了一圈,推开阳台的门,江序正靠在阳台的栏杆边,凝望着夜空,指间夹着一支烟,忽明忽暗,他的身形和黑夜融为一体。
听见动静,他看向门口,先把烟灭了,“你洗完了?”
今晚风大,他们家楼层也高,窗户大开着,风吹得阳台上梁今月种的花草沙沙作响。
她往外一瞥,月也不圆,弯弯的一轮,附近隐隐可见暗淡的星光,明天天气应该不会好。
梁今月一时什么都没想,跑过去伸手抱住他,“老公,我还是不是你的小月亮了?”
作者有话说:
? 65、65
江序怔了一怔。
她脸埋在他怀里, “我受伤的时候你照顾我,我不高兴的时候你在我身边。现在你心情不好,也让我陪着你, 好不好?”
短暂的安静。
江序伸手去摸她的脸,她刚洗过澡,脸上还有潮润的感觉,抚着她的背用力抱了她一下,“我没有心情不好……”
梁今月才不信, “你都抽烟了。”
他低了点头, 气息拂过她的鼻端, 没有难闻的烟草味,依然清冽。
“没有, 打算看这根烟点完就进去。”
他抬手把窗户关小了点, 梁今月想了想,拍拍他的腰, “你在这等我一会儿,就一会儿。”
过了几分钟, 梁今月拿过来一个烛台,和两只高脚杯, 以及一瓶红酒。
阳台的门开着, 她去把窗户彻底关上, 大风袭不进来,一下子变得很安静。
她把烛台放在阳台的小桌子上, 上面插了三根蜡烛,朝站在一旁的江序伸出了手, “你坐过来。”
江序依言坐下, 知道她是要打火机, 直接帮她把蜡烛点燃。
烛光带来一隅光明,照亮了她的脸,她眉眼舒展着,“你记得有一次晚自习停电吗?”
“记得。”
“现在有没有那种感觉?”她推了一只高脚杯到他面前,往里倒上红酒,“我陪你喝酒。”
江序神色松了松,身子缓缓往后靠,陪人喝酒,还真是她安慰人会做的事。
他拿起杯子,和她碰了下,发出清脆的叮声,“总见你在喝酒,什么时候学会的?”
“八九岁时就会,最开始是我妈妈带我喝葡萄酒。”
江序唇角有了一点弧度,“我以为你在英国和别人学的。”
梁今月立刻明白了他的想法,握住他放在桌上的一只手,摸着他的手指,诚恳道,“除了你和我爸爸,我没和别的男人单独喝过酒。”
江序把她的手握进掌心,温热细腻的触感,温声道,“你有证据拿出来给我看吗?”
梁今月猜他心情有好一点了,已经有心思开玩笑了,“没有证据,全凭你对我的信任了。”
他没接茬,把玩着她的手,从手指到手掌心,有时捏一捏,不轻不重的力道,她的指尖传来微麻的感觉,他像在和她调情。
忽而听见他低声叫道,“老婆。”
这个称呼让梁今月晃了晃神,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喊她。
平日里大多都是叫她全名,她也乐意他这样喊着,一直觉得他喊她名字时声音最好听。此刻他突然叫了这么亲昵的一声,很有些旖旎的味道。
梁今月心中微动,应着他,“嗯?”
他在摩挲她手上的手链,“你要一直在我身边。”
烛光下,她认真地去看他的眼睛,像一个漫长的镜头。
“当然,你也要一直陪着我。”
他低笑一声,放开她的手,又沉默下来,过了半晌才开口,声音沉缓,“其实今天我还好。”
他杯子里酒已经喝完了,梁今月又给他倒了一杯。
江序喝了一小口,眉心微拢,“他们离婚的原因很简单,她想要嫁给别人去美国,我爸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和她离婚。”
“她一个人去了美国后,再没有和我们联系过。后来我去美国读书,我爸发邮件联系她,问她要地址,想要我有空见她一面。我不愿意,却还是拗不过我爸,但她只回复不用见面。所以,我早就当她不存在了。”
江序低下头,语气轻描淡写,“她一直都不喜欢我,也不喜欢我爸。小时候经常对我说,最后悔生下我。”
梁今月错愕地看着他。
江正平以前做考古,常年累月不在家。曲黎也彻夜不回家,江序那时年纪不大,周末不上学时,一个人在家常没有饭吃,江正平知道后才教他开火做饭。
后来江正平在大学里找了教职专教历史,每天都会回家,曲黎偶尔在家时,就是无休止的挑衅。从工作挑剔到长相,没一处是她看得上的。
这些时候,江正平从来都是忍耐着不出声。
唯一一次反驳,是有一次周末,江正平带他去学钢琴,下课时曲黎也来了,那是她第一次来接他放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