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盈阴阳怪气,侍剑一毛头小子,听不出来话中拈酸吃醋,只当她待五爷真心实意,对她反而尊敬了几分。
夜里,穆元骁回来时,崔盈正姿态慵懒靠在美人榻上,听到门帘珠翠相撞,掀开眼皮睨了他一眼,“相公,回来了。”
这傻子去外头鬼混了,她道他今夜不知宿在那个粉头炕上,竟还知道回来。
她现下虽不与这傻子同房,万一哪日孟氏催她的生孩子,那可不得了,她可得好好看着穆五,后头若是有用到他那玩意儿,也免得膈应自个。
崔盈放下话本,迈着小步儿款款走来,那张顾盼生姿的小脸凑到他胸膛,捻起织金缎面襟口,小巧的鼻头微微翕动,倏地脸色一变,好家伙,这股子脂粉味儿都快熏着人了。
“相公这是去哪儿鬼混了?都快腌入味了,怎么不将那妹妹带回来?莫不是怕阿盈呷醋,阿盈可不是那么不懂事的人。”
崔盈紧贴在穆元宵结实的胸膛,叫他浑身僵硬不敢动弹。
小傻子满脑子都是表妹香香软软的。
并开始疑惑,那日在族学,那姓陈的废物,问他身子表妹软不软,香不香,小傻子第一次对娘指派外的差事儿,发出疑问,那废物怎么知道表妹又香又软?
难道他也同表妹靠这么近?想到这个场面,小傻子不仅怒火中烧,大喝,“不行!”
闻言崔盈沉下脸色,不行是个什么章程,还真有啊!她只是试探一番,想不到还真叫她给试出来了。
好你个穆元骁,人不可貌相啊,他自个都知道出去找乐子,孟氏还操心他娶不上妻。
穆元骁人都傻了,自然也不会看人脸色,要说不高兴,他自己想到那日姓陈的废物编排表妹,还不痛快呢,明日去了族学定要再痛扁那厮一通。
崔盈偷觑他神色不对,倒是像是头顶绿帽做了活王八一般,可不像是偷腥男人该有的愧疚窃喜餍足。
她想差了?
“表哥今日可是去醉仙楼吃酒了?”
纤细的手指在男人胸口细细划着圈,她贴在男人胸口处,听着他炙热律动的心跳,不动声色开始“审问”这傻子。
穆五郎身上是染着酒气,神色却是清明一片,回想一阵道,“半斛龙脑,三盏鹿血。”
半斛三盏,崔盈心惊,折算了一下三十来斤呢,“半斛都叫表哥一个人吃了?”
穆元骁低头扫了靠在怀中的娇人儿一眼,“九人。”
随即有些骄傲道:“吾饮三成。”
还确实还是挺能喝的,崔盈无言,但是瞧见傻子一副等人夸奖的神色,换上笑脸,拍马道,“表哥豪迈,千杯不醉,乃真男儿也。”
傻子自得,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一物,通体碧绿,“玉簪,赠表妹。”
有礼物收,崔盈自然满心欢喜,不过话还没问完呢,她接过玉簪把玩片刻,继续道:“不知今日宴上可有美姬作陪?郎君可有中意之人?”
穆元骁好似渴了,微微推开崔盈,去桌上喝起了她的杏仁茶,回忆片刻,神色郑重。
“不及你美。”
崔盈:这傻子莫不是在外头吃得不是酒,倒像是喝了两罐蜜。
如此一来,她竟没心思追问下去了,崔盈抿着小口,嘴角处微微翘起,眼里染上笑,嗔怪道:“你倒是会哄人。”
“言实非虚。”
傻子依旧一脸正色。
崔盈顿悟为何女人都爱听花言巧语了,易被巧舌如簧的男子诓骗。
更何况傻子只会说心底实话,傻子是不会骗人的,这么一想,崔盈更高兴了。
算了,今日且先歇下,明日再盘问这傻子,“表哥今日应酬想必也累了,去耳房沐浴吧,阿盈已叫人备好了热水。”
男人很快去了耳房水声响起,崔盈心里膈应减少,自然睡得下了。
夜半时分,她被身侧动静给闹醒了,一睁眼就瞧见穆五郎目光灼灼,精神极了。
她打着哈欠,睡眼惺忪,“表哥怎么还不睡啊?卯时还得起来呢。”
穆五郎神色凝重,又可怜巴巴,“表妹,我病了。”
“啊?”
他这么一说,崔盈精神了,这可不行,这可是她的金主,她的大腿,她的长期饭票。
“哪儿病了啊?”
她在他额上摸了摸,稍微有些烫,莫不是吃了酒夜归着了风寒,这古代风寒可不是小病。
“不是。”
他语气带着几分委屈,还扭扭捏捏起来,崔盈头第一次见他这小模样,生出些稀罕。
“胀,热。”
他带着她的手往腹下三寸走,嘴上念念有词,“半旬了。”
呵呵,她懂了,他不是不举,他举得很,摸到那物,她倒吸一口凉气,嗯,资本是有的,看来鹿血酒没少喝。
这傻子还不停念叨,病了病了,要找大夫,崔盈没好气,“表哥早点怎么不找大夫。”
岂不料,她这么问完,傻子更委屈了,“夜深了,吵。”
她翻过身,认真地注视着他,“表哥是怕吵到阿盈才没找大夫吗?”小傻子头如捣蒜。
MD,还怪感动的,崔盈翻身撤开了手,那物什也激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