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这个时候,裘氏只恨不得将自己心肝都剖出来,解释给爷听。

蒋鸣铮听到还有侧夫人,不由用舌尖抵了抵行上颚,扶额一笑,只是那一笑不带一丝温热,叫人不寒而栗。

“原来不止你一个。”

姬蔓听到爷派人来寻她时,很是镇定,直到这一刻。

“爷,爷,爷……您不能杀妾身!妾身是秦王之后,妾身陪了您五年啊!!!”

“妾身冤枉,没有证据!!!您不能杀妾身,妾身是无辜的啊!!!”

蒋鸣铮提着剑,走到她跟前,纡尊降贵的半蹲下,摸着她滑如绸缎的脸儿,

“蔓儿,爷做事,不需要证据,你之前有些拈酸吃醋不打紧,可惜你差点坏了爷的大事,明白吗?”

第125章 产子(修)

剑尖贴在姬夫人脸颊, 冰冷刺骨,叫她浑身战栗。

“爷都没查过,就要杀妾身吗?还是桃苑那位说了什么?”

蒋鸣铮看着她在地上瑟缩模样, 不失美貌,却不曾动容, 他生来见过的美人实在繁多, 如今他更关心,此女究竟是否对他绑来的娇客动手。

不过她那句, 没有证据,便不动她, 叫蒋鸣铮听得想笑。

“成,要证据是吧,看在你跟了爷这么多年,爷去找证据, 届时, 罪证确凿,死得就不是你一个。”

蒋鸣铮剑尖在她面上轻拍, 最后掷剑而去。

等他走后,姬蔓瘫坐在地上,裘氏上前打她,被仆妇们给拉住。

“姬蔓, 你这贱妇, 安敢害我!!!我究竟是何处得罪了你,叫你设下毒计。”

裘氏挣扎着,如今堂内家主留下不少人, 姬蔓面上仍佯做不知,想起死得那丫头, 姬蔓只觉自己太过小心,画蛇添足,为了防止那丫头受不住刑,叫她死了。

现下反倒是平白几分嫌疑。

蒋鸣铮将自己后院这些姬妾们,跟查犯人们似的,折腾的翻来覆去,府上下人管不住口舌,自然传出些流言。

这一日蒋鸣铮之父,遣人令蒋鸣铮到宗祠。

“凤清,那定州贼妇,为何还在你院中?当日为父问你,如何处置,你不是说,要让定州叛贼,将吃进去的粮草和铁矿都吐出来,怎的?还不动作。”

蒋鸣铮听见父亲质问时,正抱胸而立,身量颀长,望着面前的祖宗牌位,不以为然。

他半是好笑般斜觑了自己亲父一眼,“在等时机。”

“时机?怎那贼妇生下孩子?莫非你还要将其纳入后院不成?”

“有何不可?他穆元骁的正妻,被我夺来,沦为婢妾,不正说明了,他定州穆家无能,您以为呢。”

蒋父听罢,心里怪异,却也说不出是哪里不对,甚至觉得儿子说得有几分道理。

不过凤清这么一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性子,竟愿纳一个残花败柳之身入院。

“可为父怎么听闻你为了那女人,要处置侧夫人,和裘氏,姬蔓乃是秦王之后,秦王可是魏朝唯一的异姓王,虽说现下大不如前,可祖上毕竟昌盛过,根深树茂,尚有需要利用之处,不可轻易开罪;其二,裘氏之兄,颇具才干,该多加拉拢。”

蒋鸣铮听明白了亲父之意,不就是这两个女人,都不能轻易动。

嗤笑道:“若是依照父亲所言,那我后院里的女人,岂非都是祖宗?您也说了秦王早就落魄,他既将女儿送来,意欲与蒋家交好,便知他无惧矣;裘氏之兄再具才干,也是我手底下的一条狗,若是一条狗,都能对主子吆五喝六,那我这家主当得,倒是不如南风馆里的小相公了。”

说话间,蒋鸣铮随意拿个灵位,擦拭起来,对于父亲的话,满不在乎道。

“你!”

蒋父闻言一滞,随即半眯着眼儿,“看来凤清是极钟爱那女子。”

父子二人的眸子相似极了,能生出蒋鸣铮这么个玩意儿,就知蒋父也并未什么善男信女,蒋鸣铮瞥见亲爹脸色难看。

嘴角噙笑,半是玩笑半是威胁,“父亲老了,就该颐养天年,少操心些,如今儿子是家主,行事自有主张,父亲不必过分忧心。”

“九娘于儿子可是有救命之恩,儿子还等着报答她呢,父亲若是对她出手,岂不是陷儿子于不仁不义,儿子到时候伤心了,少不得拿父亲您的心肝宝贝们出气。”

蒋鸣铮将自己高祖的牌位随手又放了回去,“我们蒋家的列祖列宗可都看着呢,父亲,切莫叫他们失望啊。”

“你这小畜生!敢威胁你老子我。”

“老畜生生得,自然是小畜生。”

“凤清!”

蒋父气急,喘气不匀。

“要搜罗这么多跟那人相似的男子,怕是不容易,上次儿子用剑剔花了两个,父亲想必心疼坏了。”

“逆子,简直一派胡言。”

蒋父意欲抬手掌掴,却被蒋鸣铮拦下,被钳住小臂,竟动不得分毫,蒋父勃然。

“我都说了,上京那次是最后一次,听明白了,父亲。”

蒋鸣铮甩开那手,俨然已经翅膀长硬了,整了整对襟,正欲离去,就听见身后亲父道,“蒋家可不是你一人的蒋家,凤清,为父是为了你好。”

“儿子又没说不娶那个疯女人,不就是联姻吗?”

蒋鸣铮嘶了一声,想起洛邑那个大他五六,行事狠辣又野心勃勃的疯女人,就满心嫌恶。

不过如今是他们蒋家要国玺,和名正言顺,魏鸾要的是皇位再度更迭,不失权。